男同事邊遞水邊奇道:“咦?媽dam呢?”
費倫接過對方手上的蒸餾水,站起身道:“她有手有腳的,我怎么知道!”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后,又道:“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男同事聞言一愣,也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費倫已拉開門走了出去。等男同事追到廊上時,哪還有費倫的人影。
當場呆立了一陣,男同事這才想起把費倫閃人這事兒通報給袁傲蕾知道,正掏手機時,袁傲蕾已然從審訊室轉了回來:“你杵在這兒干嘛?”
“媽dam!?那個……費死r說他有急事,先、先走了!”男同事結結巴巴道。
“什么?!”素有冰水之稱、天塌不驚的袁傲蕾聽到這話立馬叫了起來,驚怒交加間面罩寒霜,“我話都沒問完,你怎么能讓他走了呢?”
“m……媽dam,費死r走、走了還好吧!”男同事頂著袁傲蕾冷冽地目光費勁道,“畢竟李死r可沒讓他留下來問話啊!”
實際上也是,費倫之所以肯乖乖跟袁傲蕾回nb,完全是因為她假傳總警司李樂柏的“圣旨”,說讓他在寫報告之前先協助調查一下下。
當時,袁傲蕾這話是當著現場指揮官和幾個警長說出來的,費倫雖然明知有假。但也難得沒有拆穿她,本以為這樣回了警局,袁傲蕾發問的時候不會問太過難堪的問題。沒曾想這妞一上來就問他是怎么跟到阿慫(詳見432)這個人的。
費倫能告訴她是借助美用衛星才竊聽追蹤到阿慫的手機方位么?因此,當時就心生慍怒,可身在警局又不好明著發作,只能跟袁妞磨嘰,然后把她忽悠出了問詢室,這才得以脫身。
離開nb所在的樓層后,費倫當即就給李樂柏打了個電話。李樂柏顯然也在等案子的消息。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喂,是費倫嗎?現場處理得怎么樣?人帶回來了么?”
“呵呵,李死r。你這話問得就奇怪了!”費倫言語間嘲諷的意味相當濃重,“我是總區重案組的人,目前暫借到o記工作,對nb的事根本就不了解。處理現場的都是你的人。你都不清楚,我能知道什么?”
李樂柏氣量不錯,聽到這話雖然愣了一下,卻沒計較費倫的譏諷,反而道:“這就怪了,我不是讓媽dam袁配合你做現場工作嗎?”
費倫哂笑道:“是配合,不過是讓我隨她回nb配合調查!”
“這我怎么知道,你得去問她了。”費倫的言語間連個“媽dam”的字眼都沒用。一向見微知著的李樂柏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他現在的心情有多么惡劣。
“喔,對了……”費倫又道。“我還聽說,我手下幾個負責抓捕送貨仔的組員也被她扣了,真是好本事啊!”
“你說的可是應急小組?”李樂柏一聽就急了,應急小組這事兒上面只通知到了“處長”一級,他也是從某位處長級的師兄那里偶爾聽過那么一句,知道這是由葉太親自發起編制的部門,就連一哥都只有領導權而沒有撤編的權力。
“李死r,你放心好了,雖然她這事兒辦得魯莽,但讓那些個組員嘗嘗真實關押的滋味也是好的,我想效果應該能比訓練強一些吧!”
電話那頭的李樂柏聽得一怔,旋即道:“阿倫,你別是在開玩笑吧?這事要是被葉太知道了,還不得找一哥打聽怎么回事啊?到時候吃瓜落的可是我!”
“李死r,你就放心吧,如果一哥問起,就說是我的主意。”費倫忽悠道,“說真的,應急小組都訓練倆月了還沒成型,我這也著急啊!”
李樂柏沉吟一陣,道:“好吧,既然你這么說,那這事我就先不過問了。”
另一邊,袁傲蕾對自己手下放走了費倫還耿耿于懷,因為她剛才已經問過奚際生了,他的制毒工場發起的時間是在九年前,由小變大,七年前正式跟號爺合作,而nb這邊,是在三年前才意識到號爺背后有個龐大的毒品制作分銷集團,但一直沒查到幕后主腦。
也正因為如此,袁傲蕾的前任被調離了現在的崗位。當然,調職那是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平級貶職,被調到新界北總區下屬分區的一個偏遠警署去當指揮官,這輩子到退休恐怕職級也就只能是原地踏步了。
雖然袁傲蕾很震驚奚際生交代的情況,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起初問話奚際生相當不配合,不是搖頭就一個勁冷笑,可當她說出是費倫要她來問的時候,奚際生就開始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說了。
整個過程前后反差之大,令袁傲蕾差點沒懷疑費倫跟姓奚的、甚至跟整個販毒集團有勾連。可惜,費倫的年紀放在那里,在袁傲蕾看來,差不多十年前的時候,他也就是個中學生的料,這才忍住,沒在奚際生面前問出費倫跟販毒集團有關的話來。
也幸好袁傲蕾沒問出這話,不然奚際生恐怕會像瘋狗一般咬住她不放,含血噴她為整個販毒集團最大的幕后黑手,反正他終身監禁是跑不了了,不在乎作偽證多拖一個臭條子(袁傲蕾)下水。
如果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袁傲蕾就算不冤死也一定會憋屈死,但其間的彎彎繞繞,她恐怕一輩子也沒法琢磨透徹。
也就在袁妞還在糾結費倫溜走這件事的當口,李樂柏一個電話打過來,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喂,李死r嗎?”
“袁傲蕾,我什么時候說過讓費倫回nb接受你詢問的?”
袁傲蕾聞言一滯,正想辯解,李樂柏又道:“你這是假傳命令啊,而且還當著那么多同事的面,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幾個字對袁傲蕾而言不啻于魔咒,她眼睛一下就紅了:“李死r,我……”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對緝毒的熱情,可這并非你不按規矩辦事的理由,你要再這樣,我一定通報監管處,停了你的職!”
袁傲蕾聞言,本就紅了的眼眶更紅了,凄聲道:“李叔,謝謝……”
“你呀你,唉……當年要不是我派你爸去販毒集團臥底,也就不會剩下你們孤兒寡母,而你母親也不會落得癱瘓在床的下場,這件事我有責任吶!”
聽到李樂柏這席話,袁傲蕾又期艾地叫了一聲:“李叔……”
“好啦,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不過今天這件事,你得謝謝人家費倫,如果他要追究的話,不止你慘了,恐怕連我也要跟著吃瓜落!”李樂柏半開玩笑道。
袁傲蕾一聽急了:“不是,這事兒全是我的責任,跟您沒太大關系吧?”
“怎么沒關系?我可是你的頂頭上司。”李樂柏說到這也嚴肅起來,“再說了,這費倫跟葉太跟一哥跟白處的關系都不錯,咱們對他只能按規矩來,任何踩過界的行為都不能有,uand?”
“yes,死r!”
“好,既然你清楚了,那我就先掛了!”李樂柏正打算掛電話倏又想起應急小組的事兒,“慢慢慢……還有一件事,那幾個負責抓送貨仔的同事也被你扣了么?”
袁傲蕾愣了一下:“我這就放了他們。”
“別,先不要放他們,關足48小時,想問什么你就盡管問。”
“李叔,這會兒您又不怕費倫找您麻煩啦?”袁傲蕾難得揶揄了一句。
“呵呵,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就是費倫拜托這么做的。”李樂柏笑道,“他想讓自己的手下多點實戰經驗。”
“實戰什么?”袁傲蕾愕道。
李樂柏卻沒有解釋,只道:“自己想,我還有事,先掛了!哐!”
離開警政大樓,費倫剛召了輛出租坐進去,手機震動起來,何友龍的短信:“人已經找到了,半小時后到岸,上環碼頭。”
這時,出租司機問道:“先生,去哪兒?”
“上環碼頭!”
碼頭,私家游艇泊位。
何友龍一上岸就給等在岸邊的費倫來了個熊抱,搞得像個基佬似的。不過人家好歹幫了忙,費倫也就沒有拒絕熊抱,分開之后,直入正題:“人呢?”
“在艙里,由我兩個保鏢看著。”何友龍道。
“你這游艇隔音怎么樣?我想跟那家伙單獨聊聊!”
何友龍怔了一下,悄聲道:“隔音還不錯,你別給我弄得到處是血就行!”
費倫擺手道:“放心吧,我可是警察,自有分寸!”
何友龍卻深知費倫的心狠手辣,要不然嚴曉西也不會慘死在葡京門口了,當下也不點破,掏出手機一個電話將倆保鏢和負責開船的人全叫上了岸。
費倫沖何友龍點了點頭,隨即跳進了船艙。
底艙內,一個長得比較磕磣的黑框眼鏡男被五花大綁在沙發上。
“阿牢?”
聽見費倫的詢問,黑框眼鏡男頓現驚恐之色。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綁人的過程中,何友龍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但黑框眼鏡男阿牢卻認識這艘游艇,知道它歸何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