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費倫前移兩步,右手倏然伸出,一下鉗住了黑人阿拉曼的手腕,還發出“咔咔”聲。
阿拉曼的手頓時停住了,再也沒法向柔柔的底裙內深入,更倒吸著涼氣,歪嘴叫道:“痛、痛……你他媽放手!”
聽阿拉曼出口成臟,費倫直接拔出了格洛克頂在了他腦門上,道:“你先放了這位小姐再說!”
見費倫掏出了手槍,潘林和兩個女孩都嚇了一跳,甚至驚叫出聲,卻被勁舞音樂的吵鬧聲完全掩蓋掉了。
阿拉曼更是嚇得半死,生怕費倫的槍一個不小心就走了火,忙道:“好……我這就放人。”說著,一把把混血女柔柔扔到了高腳椅上。
費倫這才收回槍,對阿拉曼冷喝道:“滾!”
阿拉曼當然不甘心,抗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拿槍指著我?還有,這里是hk,你居然公然帶槍,我要報警!”
費倫哂道:“報警?沒問題,我就是警察,你隨便報!”說著亮了下警證,“剛才你公然對這位小姐實施猥褻,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打算怎么解釋?”
阿拉曼這黑人表面看上去粗豪不堪,實則相當機敏,眼珠一轉,指著柔柔道:“我猥褻她了么?誰能證明?阿sir,你不會是想誣陷我吧?”頓了頓又道,“而你公然掏槍,我們幾個都看見了,我一定會投訴你的。”
費倫卻一點不害怕。淡淡道:“那就去投訴好了。”說著,又把格洛克掏了出來,指向阿拉曼道:“快打999。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不然我開槍了。”
“你、你想干什么?”阿拉曼以手護頭,膽戰心驚地怯覷著費倫。
潘林見狀,相當不滿道:“阿sir,你這樣威脅我朋友算什么?”
話音未落,費倫的槍口已然對準了潘林,邪意凜然道:“你他娘廢話真多?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潘林頓時嚇得要死。他這才發現槍口對著他和不對著他完全是兩碼事,雙腿不禁發顫,而柔柔和長發女孩卻覺得費倫酒喝太多。發瘋了。
吧臺內的酒保也覺得如此,趕緊私下里幫忙打了999,不讓等下鬧出人命,整間酒吧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見阿拉曼無動于衷。費倫催促道:“還不報警?一……”
阿拉曼差點沒嚇尿。趕緊扣扣索索摸出手機,卻一哆嗦掉在了地上。他正猶豫撿還是不撿手機時,附近值夜的巡邏警已然接報趕來,擠過人群,隔這邊還有五六米遠就掏出身上佩帶的點三八指向了費倫,齊齊喝道:“不許動,把槍放下!”
這下子,附近幾米內的吧男吧女們都聽見了喊話。也不知誰帶頭驚叫了一聲,紛紛四散躲開。霎時便騰空了費倫和倆巡邏警之間的地盤。
費倫見同事到了,哂笑道:“別沖動,自己人。”說著亮了下證。
倆巡邏警微微松了口氣,但仍未放松警惕,其中之一道:“師兄,先把槍放下再說吧!”
費倫聞言,乖乖把槍擱在吧臺上滑過去,道:“我和他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不信可以檢查一下我的槍。”
其中一個巡邏警隨手拿起吧臺上的格洛克,頓時覺出手頭上的重量不對,愕道:“假槍?!”
費倫施施然走過去,從他手上拿回格洛克,笑道:“當然,不然你們以為呢?我都下班了,怎么可能還把槍帶在身上。”說罷朝吧臺上的一個玻璃杯扣了槍。
“嗙!”
塑料彈丸劃過,撞擊在玻璃杯上,反彈進昏暗的角落里不見了,而杯子上連條小裂紋都沒留下,威力絕對在兩焦耳以下。
見狀,倆巡邏警徹底松了口氣,收回點三八,道:“師兄,這酒喝多了也不能開這種玩笑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潘林幾人也傻了眼,完全沒料到費倫會拿假槍嚇唬他們,而阿拉曼更是覺得沒面子,因為他感到自己的底褲有一點點濕。
可實際的情況是,費倫第一次掏出來的是真家伙,第二次才換了玩具槍。當然,這事不足與外人道也。
循例做了一下記錄,等把倆巡邏警送走,費倫拿著玩具槍老神在在地回到阿拉曼面前,道:“黑人先生,你的膽子真是比針眼還小,如果想投訴我的話,盡管去吧!”
阿拉曼頓時臊紅了臉,氣急而走。潘林連忙扔下長發女孩,追著阿拉曼去了。
費倫看到這一幕,搖頭笑笑,掃了眼二女,正打算趁四下人頭稀落,回去蔡江他們那邊,混血女柔柔卻開口道:“帥哥阿sir,不請我倆喝杯酒么?”
費倫頓住腳步,靠在吧臺上,哂道:“柔柔是吧?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我請你們倆喝酒,沒搞錯吧?”
“當然沒搞錯,不英雄救美不請喝酒,你哪有機會認識我們的柳大美女?”說著,柔柔把長發女孩推到了費倫面前。
長發女孩俏臉微紅,嗔怪地瞪了柔柔一眼,道:“阿sir,謝謝你剛才替我和柔柔解圍。”
費倫見狀,朝柔柔聳肩道:“好吧,我得承認你的同伴是個美女,想喝什么酒?”
柔柔滿不在乎道:“隨便,關鍵是你請。”
費倫歪歪頭,吩咐酒保道:“三杯白蘭地。”
酒保動作倒麻溜,很快遞上白蘭地。柔柔主動伸手想要端酒,費倫卻一把摁住了酒杯,道:“想要喝酒,得先亮亮你們的身份證,我可不想回頭落個請未成年人喝酒的罪名。”
柔柔倒不傻,哂笑道:“阿sir,我看你是想知道我倆的真名吧?”
費倫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道:“愛亮不亮,不亮三杯酒我眨個眼就干掉了。”
柔柔還想矯情,倒是長發女孩主動掏出身份證在費倫眼前一晃而過,俏皮道:“看清了?”
“當然,不就柳香瑤嘛,很普通的名字。”費倫一副“你很幼稚耶”的模樣,差點沒把長發女孩柳香瑤氣個半死。
不過,費倫隨手推了杯白蘭地到她面前,笑道:“你倒是十九了,喝酒沒問題。”
邊上的柔柔卻瞪大了畫得跟熊貓似的眼睛,愕道:“我說帥哥阿sir,你確定你不是提前獲悉了瑤瑤的信息資料,而是剛才她亮證那一下看來的?”
費倫沒有正面答她,只是道:“不信的話,你也可以亮證啊!”
柔柔果然經不起激將,掏出身份證,以比柳香瑤更快的速度從費倫眼前劃過,旋即道:“說,我叫什么名?說不出了吧?”
“嘁饒芷柔,這名兒挫到家了!”費倫搖著頭,臉上流露出“你簡直不可救藥”的意味,把另一杯白蘭地推到她面前,道:“沒想到你不僅妝化得老相,年紀也比瑤瑤大了半歲。”
混血女饒芷柔聞言,既驚訝且羞怒,嚷嚷道:“本大小姐的名字不知有多好,你的名字才挫到家了。”
費倫端起白蘭地呡了一口,道:“你都不知道我名字,怎知挫不挫?”
饒芷柔蠻不講理道:“反正我就知道,不管你叫啥名,都挫。”
費倫懶得跟她辯,沖柳香瑤舉杯道:“我挫我知道,cheers!”
柳香瑤的性子還算溫婉,面對解圍恩人的邀杯,她幾乎沒怎么猶豫就跟費倫碰了一下,然后呡了小半口白蘭地,淺嘗輒止。
饒芷柔見狀,不甘人后地與費倫硬碰了碰杯,吞下一大口白蘭地,道:“說,你叫啥名兒?”
費倫調侃道:“你管我?我又不泡你們,你倆也甭想泡我!”
“切,稀罕!”饒芷柔沖費倫揮揮手,將杯中剩下的白蘭地一飲而盡,有些上臉道:“老娘唱歌去了!”說著,蓮步輕移,往歌臺方向而去。
柳香瑤忙向費倫告罪道:“阿sir,你別在意,柔柔就是這個脾氣,她最近一段在工作上出了點小問題,所以心情不大好……”
費倫擺手道:“我沒在意,只是你朋友好像酒喝得有點多,就這樣還上去唱歌,不怕現眼啊?”
柳香瑤愣了愣,道:“沒事,她喝酒喜歡上臉,實際上喝半斤白的都沒問題。”
“噢?是嗎?”費倫掀眉道,“那等她回來,咱們可以再喝幾輪。”
這時,臺上的饒芷柔已經點了首經典老歌《瀟灑走一回》,唱開了。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剛唱完頭一段,臺下的吧客們就紛紛叫起好來,不得不說是,饒芷柔唱的《瀟灑走一回》跟原版的竟有分相似,就連滄桑感都學了個十足,幾可以假亂真。
費倫也不吝溢美之詞,道:“瑤瑤,看不出你們家柔柔還有點唱歌的天份嘛!”
柳香瑤聳肩道:“她本來就是圈里的人,要是連這點唱功都沒有,還怎么混吶?”
“哦?”費倫眉頭挑了挑,“難怪剛才那潘林說什么圈里圈外的,敢情說的是演藝圈啊!”
柳香瑤點點頭,臉色卻變得不太自然起來,顯然對潘林這人心懷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