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效應”審訊室。
借著凌舒,駱琛很快被費倫忽悠得找不著北,最后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季邴雄!我現在跟他混。”
“85年尖沙咀美華麗都景福珠寶表行劫案和94年中區金輪表行劫案的主謀么?”
“對,就是他!”
費倫隨即擺手,惡狠狠道:“別告訴我他帶了多少個手下,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在哪里,老子要活剮了他!”
駱琛道:“我只知道他手底下有三個馬仔,應該就藏在深水埗靠青山道一帶,我上次跟他見面的地點是在西洋菜街的一家茶餐廳,他想請我和他一塊辦件大事。”
費倫一轉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冷厲道:“那你怎會把凌舒的事情告訴他?”說完,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摜。
駱琛絲毫不介意費倫的大力,掙扎著坐回板凳上道:“他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當過華籍英兵和警察的消息,那段時間我過得很窘迫,為了能跟他一塊干,賺大錢,就把凌舒的事兒稍微跟他透了一下,以便取信于他。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我并不太信他,所以也就在那次見面,我說我的手藝生疏,需要東西練練手,轉天他就給我提供了C4和其他一大批東西,裝在一個編織袋里,讓他手下一個馬仔在洗衣街附近交給了我。”
隨后,費倫又圍著“凌舒”這個誘餌問了炸彈琛一些問題。旋即以營救凌舒為借口,離開了。
大SIR辦公室。
“你說什么?季邴雄回港了?”陳澤昆聽到費倫帶來的消息,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
費倫坐在陳澤昆對面。微低著頭嘀咕道:“不就一個季邴雄嘛!”
沒曾想這個時候的陳澤昆耳朵極尖,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什么叫不就一個季邴雄?啊?我跟你說,阿倫,其實早在95年的時候,警察部就想懸紅一百萬捉拿這小子了,只是當時回歸臨近,港英ZF中不少英方官員的心已經不在這上面了。所以這事兒也就擱了下來……你要是能把這季邴雄抓來,明年我還破格推薦你升級,信不信?”
費倫掀眉道:“有這好事嗎?”
陳澤昆哂道:“我有必要騙你嘛?”
其實幾天前的合署炸彈事件。不僅是在打葉劉姝怡這個保安局長的臉,也是在打許多合署官員的臉,而費倫沒讓合署轟塌,成功解決了打臉危機。因此他們對費倫的印象相當之贊。所以就算時隔一年再度破格提拔費倫,在警務處高層和保安局方面想要通過也并非什么大問題。
費倫咧嘴道:“那看來倒是我說笑了,現在情報不足,要想在油尖旺、深水埗這一帶翻出季邴雄,難度不比大海撈針小多少!”
“要是沒難度,我用你干嘛?”陳澤昆道。
“行吧,這個任務我接了。”費倫道,“不過大SIR。你得跟西九龍總區方面打個招呼,讓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加強整個管區內的巡邏力量。”
“這我還要你教?”陳澤昆故意板起臉道。“抓季邴雄這事兒,我只給你一個月,如果不行,我會換人,understand?”
等費倫退了出去,陳澤昆立刻把有關季邴雄的情況報告給了白紀臣。
“老陳吶,一個月?你還真敢說!”
“怎么,時間給多了?”
“是給少了,十年前幾大總區的頭頭,包括現在的一哥就想抓他了,可你看看,他不還逍遙法外嘛!”白紀臣感慨道,“一個月,你還真說得出口,莫非你沒聽說葉太在最近的安防會議上特意提了費倫的名字嘛,說是咱們警隊的精英,要是這個警隊精英一個月后被你換茬了,這不是打葉太臉嘛!”
“這……那怎么辦?”陳澤昆有點抓狂了。
“還能怎么辦?給費倫那小子最大限度的支持唄!”白紀臣道,“給西九龍總區打招呼的事兒由我親自來,相信他們會知道怎么做的。”
重案組辦公室。
費倫一回來就吩咐戴巖道:“通知一下狗仔,讓他們在大浦那邊的人撤回來,去長沙灣設點,搜尋可疑人物!”
戴巖多少有點為難道:“SIR,有具體目標和名字嘛?”
費倫隨手拍出一張季邴雄的舊照,道:“就按這樣的給我跟,另外旺角那邊的狗仔也一樣。”
戴巖拿起照片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季—邴—雄?!”
“怎么?這姓季的家伙很可怕嗎?”
戴巖道:“我進警校的時候這家伙就被稱作‘賊王’了,你說可不可怕?”
費倫哂笑道:“玳瑁,你這是心理作祟,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就好像打籃球的遇到喬大神一樣,未戰先怯!”
戴巖憨笑了笑,撓著頭通知狗仔隊去了。
與此同時,帶著莫婉寧去查成仁底細的仇兆強回來了。
“費SIR,我們倆查過成仁的資料了,這家伙很小的時候就有點智障,被父母遺棄,之后被一家孤兒院的院長好心收養,一直長到十六歲那間孤兒院倒閉為止。”仇兆強說了一大堆,但全是廢話。
莫婉寧接茬道:“后來因為智力的原因,流入社會的成仁沒一份工作能做超過三個月的,再后來,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十幾個春秋!”
還是廢話。
費倫多少有些不滿地翻了翻白眼,哂笑道:“一個流浪漢過了十幾年都還沒被凍死餓死,他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啊!”
仇兆強和莫婉寧聞言面面相覷,不明白費倫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費倫又問道:“那成仁的智障是天生的?還是后天形成的?”
“孤兒院的好心院長和那些看護人員大多都已經辭世,據活著的還能回憶起當年孤兒院軼事的老人講,好像是天生的吧!”仇兆強對這個問題并不是太肯定。
“不是天生不是天生!”莫婉寧擺手否道,“我聽另一位老人說,成仁剛到孤兒院時,頭頂有一大塊血痂,弄了好幾個月才褪掉,應該是腦部受創,不過至于是怎么弄的,那個老人就不太清楚了。”
費倫聞言,挑了挑眉,沒說什么。
此時,去律政司交接案件資料的施毅然垂頭喪氣地回來,道:“費SIR,律政司那邊不同意我們控告成仁非法處理尸體。”
“理由呢?”
“因為根據成仁的身份證,律政司查到了他的病史記錄,證明他有智力障礙,沒法分辨垃圾堆中的肉是哪一種也情有可原!”施毅然解釋道,“所以律政司的法律顧問認為這個CASE即使告也不會有太大勝算,十有八九入不了成仁的罪,還浪費納稅人的錢。”
費倫捏著下巴道:“這個理由倒是不錯,那就招待成仁吃頓好的,然后把他放了吧!”
午飯時間。
重案組的幾個同事為成仁叫了不少好吃的,讓他飽食一頓,又怕他不會開封餅干,而包子容易壞,特意給他買了一大包饅頭讓他帶著吃。
可惜警局不是收容所,午餐一過,仇兆強和施毅然將成仁送出了警局大門。隨即,在費倫的指示下,戴巖和李立東開著車悄然跟出,綴上了成仁。
下午,費倫去旺角和長沙灣的秘密監控點,跟狗仔隊的同事交流了一番,還在旺角附近蹲了一個下午,除了看見一些無所事事的古惑仔外,愣是沒發現什么可疑人物。
到了下班時間,費倫電話通知戴李二人繼續跟蹤成仁后,就讓其他人都下班了。
由于最近一段很忙,仇兆強等人下班后并沒有去HappyHour,直接回家休息了。
費倫開車接了凌舒娘倆回淺水灣別墅和后,就接到了小李子的電話。
“阿倫,我剛加了個小班,出來陪我喝酒!”
“哇靠,有楊詩琪陪你不就行了?干嘛找我?”
“我跟她已經吹了,你到底來不來?”
“你總得說個地方吧?不少字”
“我現在在中環皇后像廣場,你自己看著辦!”
“就你一個人?”
“還有幾個保鏢算不算?”
“行吧,等我。”費倫臨了還不忘調侃一句,“要是一個鐘頭我還沒到,就說明我不來了。”
“靠!”
好歹和李哲愷有幾分交情,費倫駕著阿斯頓馬丁如約到了皇后像廣場。沒用再打電話,小李子就一眼瞧見了他的車,遠遠地招了招手,在三個保鏢的簇擁下來到了車邊。
費倫瞟了三個保鏢一眼,揶揄道:“阿愷,你帶這么多人,我這車坐不下啊!”
李哲愷聞言笑笑,隨手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位,道:“不用管他們,他們自己有車,GO!”
“去哪兒?”
李哲愷愕道:“你沒好介紹嗎?”
“靠,你約我出來喝酒,還問我有沒有好介紹,你這不是扯淡嘛!”
李哲愷無奈道:“我經常去的那個場熟人太多,要是見到你這個生面孔,還不把我們煩死啊!”
“行吧,那就帶你隨便去個地兒,坐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