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惡瞪向妮露,斥道:“你還有理了?”
黑妞又趕緊幫妮露說情。
費倫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惠子身上,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是幾號?”
惠子道:“應該就是西環附近發生槍戰那個晚上,我還點了安神香幫助古小姐和妮露睡眠。”
妮露一愕,罵道:“靠,難怪老娘那晚隱約聽見槍聲也沒醒,敢情你用了……”
“安神香是我吩咐惠子用的,就你那姓子,跟個夜貓子似的,晚上放出去咬到人怎么辦?”費倫淡淡道,“再說了,如果真有人摸進別墅,我就不信一點點香就能阻止你暴起殺人!”
妮露頓時不吭聲了。
“惠子,這次精靈替你求情,我就暫且饒了你,要是下次她再無端生病了,冥刑伺候!”費倫寒聲道。
惠子聞言不自禁打了個冷顫,連連磕頭道:“奴婢謹記主人的訓示!”
費倫揮揮手讓惠子退了下去,偏頭問道:“妮露,你把那家伙逮回來,他身上就沒個證件物品啥的?”
“證件沒有,小東小西倒有不少,我去拿!”說著,妮露就跑去了雜物房。回來的時候,她手上拿了個黑色垃圾袋。
鑒于古精靈就在邊上,費倫拿過垃圾袋后,也沒打開看,只伸手進去摸了幾下,發現些潛水表潛水刀之類的東西:“咦?這是……”
費倫倏然定住了,旋即緩緩把手抽出,他指間赫然夾著一張千元港幣。
把被水浸泡過、已經有些糊爛的紙鈔放到鼻子跟前細細聞了聞,費倫可以確定,這他媽就是偽鈔,而油墨的氣味跟他從玖蘭吧搜回的偽鈔是一致的。換言之,這張已經泡爛的偽鈔跟費倫他們正在查的偽鈔是同一批印制的。
想到這一點,費倫唰一下站了起來,道:“妮露,陪我去瞧瞧那個家伙!”
見費倫不再數她的錯,妮露臉上笑開了花,興奮應道:“好嘞!”
將黑妞留在了客廳里,費倫和妮露來到了后院的地下室。
室內,費倫本打算用來裝陳年老白酒的半人高瓦甕里裝著個雙眼俱瞎、耳鼻舌被割的洋鬼子。妮露道:“阿倫,這家伙的雙手已被我齊腕切掉,雙腳也齊膝斬去,不過他聽力尚存,能點頭搖頭,斷手還可以弄摩斯碼,問話絕對沒問題。”
自從脫出輪回空間后,費倫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彘”,心底竟隱隱有些興奮,走到洋鬼子身邊,哂笑道:“想不想痛快死掉?”
一直沒什么反應的洋鬼子聽見費倫的聲音,支出甕洞外的左手立刻在邊上的小幾上瘋狂密集地敲點起來:“你、是你、你是那個惡魔?”
“啪!”
妮露疾沖過來給了洋鬼子重重一耳光,斥道:“你它媽才是惡魔!”
費倫一把捉住妮露還想再打的手,微瞇著眼疑道:“惡魔?會這么叫我的人只有吊臂上那個穿水靠的狙擊手!”
洋鬼子聞言,開始在瓦甕里一竄一竄的,似想要逃走。
費倫卻笑道:“水警踏破鐵鞋無覓處,我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給你個機會,想痛快死掉呢?還是生死兩難?十秒鐘考慮時間,考慮好了告訴我,九、八、七……”
“我想死、我想死……讓我痛快死吧!”洋鬼子被搗爛了眼珠的眼眶里流出了血淚(①)。
“OK,既然你想死得痛快點兒,那就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費倫陰惻惻道,“你身上的假鈔哪兒來的?千萬別忽悠我,不然你會生死兩難。”
洋鬼子倏然愣住了,用摩斯碼回道:“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假鈔?”
費倫不豫道:“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我不能說!”洋鬼子邊搖頭邊點弄著摩斯碼,“一旦說了,不止我會死,我的家人也會跟著遭殃!求求你,讓我死了吧!”點完碼,他還打算用沒了手掌的左胳膊瘋狂敲打腦袋,可惜甕洞限制著他的左上臂,令他沒能得逞。
“哼哼,看來這次制出假鈔的人還真有點背景!”費倫哂笑道,“不過你既然選擇不說,那就得有生死兩難的覺悟!”
妮露虐人似乎虐上癮了,一聽這話,旋然興奮道:“阿倫,怎么弄?”
“你出去!”
“好……嗯?”妮露隨口一答,隨即才發現不對勁兒,“你讓我出……去?”
“廢話!難道我說話不好使么?”費倫惡瞪向她。
妮露幽怨無比,卻也只能聽話退出了地下室。
費倫祭出玄水真氣,雙手化冰,轉眼他掌就生出了十數塊薄如蠶翼的冰片。一甩手,冰片被費倫毫無懸念地打入了洋鬼子頭部的迎香、人等穴位。
起初洋鬼子只覺數道寒嗖嗖的液體竄入了臉部頭頂各處地方,傷口只是微痛,但很快就陣陣麻癢猶如蟻咬,又如針刺疼痛錐心,而且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讓人忍不住想去抓撓敲打,甚至掰開頭殼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東西。
費倫看著洋鬼子在瓦甕里七拱八翹、痛苦不堪,冷笑連連道:“哼,知道你了什么嗎?是我獨門秘制的‘生死符’!”
洋鬼子自然聽不懂什么是生死符,但他已經品嘗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沒撐過兩分鐘就狂敲著摩斯碼:“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求求你讓生死符停了吧!!”
費倫毫無憐憫之心,淡淡道:“先說說看吧,說得好我就幫你解了生死符。”
“假鈔是瓦丘差給我們老大的,我們過來辦事就帶過來了,分三撥散給了港島以及東西九龍的下家!”
“總共有多少偽鈔?接手的下家都有誰?”費倫繼續逼問道。
“大約有三億假幣,全是95版一千塊的。”洋鬼子此時已經滿頭是汗,腦袋不住搖晃,卻還在極力敲擊摩斯碼,“我只知道其兩個下家,一個叫靚仔生,另一個叫癩利。”
費倫聽完,哼哼冷笑道:“這批假鈔足可以假亂真,你們散掉了幾億假幣,還會干那殺人玩命的活兒?”
“不是不是,這批假幣瓦丘差早就從上收了三個下家的訂錢,我們只是幫他順便帶來港島而已,除卻老大臨時起意昧下一百多萬假幣來當我們在港島的活動經費之外,我們整隊人才收了瓦丘差一百萬美金的好處費而已,畢竟像瓦丘差這樣的金牌任務介我們是得罪不起的!啊啊啊……求求你,幫我解了生死符吧!!”
費倫不為所動道:“你再仔細想想,看還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沒了,關于假鈔我真就只知道這么多,我們老大可能知道得多點,可他已經被你割喉了。求求你求求你,幫我……”
“咔!”
費倫十倍于常人強度的食指準確插入了洋鬼子的眉心,洋鬼子眼瞼大開,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厲鬼般瞪著費倫。
對此,費倫一點不心怯,反而笑道:“瞪我也沒用,你該死!”隨后喊了妮露進屋,兩人合力把洋鬼子弄成了碎塊,裝進了垃圾袋。
弄好之后,妮露指著兩袋尸塊,問:“現在怎么辦?扔哪兒?”
不提還好,這一提,費倫惡瞪向她道:“你都沒想好怎么處理尸體,還敢把人弄回來?”
妮露以為費倫又打算K她,頓時噤若寒蟬。費倫卻道:“滾出去,這里交給我來弄!”
洋妞如逢大赦,一溜煙走掉了。費倫旋即把兩袋尸塊收進了隱戒,準備等有了空再去寵物糧食場處理成狗糧。
第二天一大早,費倫獨自開車到了西九龍癩利的地盤,不久便在一家高檔冷飲店綴上了一對散假鈔的古惑男女。
等兩人結完賬想離開時,費倫也拍了五百塊在桌上,起身與他倆交錯而過,輕微擦碰了一點,就把男古惑仔塞滿偽鈔的錢夾給偷到了手。
旋即,費倫避開監控鏡頭的攝像位,把錢夾里的大疊假鈔往外扯出一點點,隨后連假鈔帶錢夾整個扔在桌下不起眼的地方,再用腳去掏,邊掏還邊喊道:“喂,誰的錢包掉了?”
附近不少人都聽到了費倫的喊聲,循聲望來,古惑男女自然也聽見了,一摸口袋,立刻臉色大變,旋又恢復鎮定,轉身走回費倫身邊。
這時,費倫剛用腳把錢夾掏出,撿起來再次問道:“誰的錢包?”
“我的我的我的……給我!”一頭金發的男古惑仔大聲道。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么?”費倫好笑道,“拿什么證明?我看看……”說著,就打算翻開錢夾。
金發自然清楚錢包里有幾萬塊的假鈔,一旦露白,難保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畢竟他一個小混混何德何能賺這么多鈔票呢?
想到這里,金發就急了,厲聲道:“拿什么證明?老子拿這個證明!”說著挽起了衣袖,露出了臂膀上的紋身,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甩刀,“把錢包給我!”
周圍想撿便宜的家伙見金發兇相畢露,全都乖乖地退避三舍,獨獨費倫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淡淡道:“兄弟,隔壁兩天街就是警局,你敢在這兒動刀?”
“別說這里不是警局,就是在警局門口,我玩刀犯法么?”金發說著話,揮舞著手里的甩刀,逼向了費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