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巖見費倫制住了季為升,趕緊過來幫忙拷人。與此同時,莫婉寧這才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等拷妥了季為升,費倫反手把光頭仔也給拷上了:“既然姓季的說你襲擊他老婆,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光頭反咬道:“阿SIR,姓季的還襲殺我大哥呢!”
費倫哂道:“我都看見了,你大哥不是躺那兒了么?所以我們才給季為升上了銬子啊!”
這時,莫婉寧打完電話道:“費SIR,支援和救護車馬上就到。”
被拷上的季為升突然軟弱下來,哭天搶地道:“阿SIR,我不能坐牢的,我老婆病得很重,她需要及時醫治,我不能坐牢的!”
費倫不置可否地蔑了他一眼,走到病西施女人身邊,挾起她的皓腕號了下脈,搖搖頭道:“你老婆的癌已經轉移了,準備后事吧!”
病西施女人聞言,黯然落淚。此刻的季為升已經有點魔怔,戴著銬子的手不停亂擺:“阿SIR,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可以給我老婆治病的。”說著,還伸手去掏兜。
費倫見狀,陰陰一笑,不經意地揣摸了兩下胸口的衣兜,其內手機的攝錄功能立時打開,通過他衣服上的紐扣攝像頭開始錄影。
果不其然,季為升從口袋里掏出一疊彩票,還不停地翻看查找,最后捏著一張彩票道:“是這張了,這一期我中了三千多萬港幣……阿蕓,你的病有救了!”
費倫不失時機問道:“你這張彩票應該是與人合買的吧?”
“你怎么知道?”季為升下意識回答之后,反應過來,警惕道:“我從來沒與人合買過六合彩!”
費倫扯了扯嘴角,一副為季為升著想的口氣,道:“有沒有與人合買過六合彩,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如果癌癥有得救,這期一半的頭獎獎金也盡夠治療了,問題是你妻子真沒救了,最多還有一個月,還是多給她開些止痛藥吧!”
季為升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知道她隨時都在受著癌痛的折磨,聲淚俱下道:“阿SIR,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說要等十天半個月再領獎,明顯是想獨吞了那筆獎金,情急之下,我就……”
“他是誰?”費倫尖銳地問道。
“他叫……”季為升說到這里,再度警惕起來,開始沉默。
“不說沒關系,反正你遲早要說的。”費倫攤手道,“而且以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相信你進了警局之后,應該很難再回家了!”
季為升夫妻倆聞言,身體齊齊一震。
“老公——”
“老婆——”
季為升連滾帶爬到了病西施女人床邊,兩人四手緊攥在一起。只可惜陸續趕來的軍裝還是將季為升和光頭仔挾到樓下,押上了警車。至于救護人員又當了一回殮尸員,把雞哥的尸體抬上擔架,蓋上白布弄走了。
此時,整間狹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費倫戴巖莫婉寧還有那個病西施女人。
“SIR,這女人怎么辦?”戴巖問。
莫婉寧也附和道:“看樣子她真的病得很重,恐怕連生活自理都難!”
費倫掃了一眼仍在嚶嚶綴泣的病女人,嘆了口氣,道:“打電話給跑馬地那家養合療養院,讓他們派車過來把人接到他們那里去!”
戴巖還不太了解養合療養院的規格,所以沒什么表示。莫婉寧卻給嚇了一跳,壓低聲音道:“SIR,那家療養院每天的費用就要小一萬,高得嚇人,這……”
戴巖一聽,也被嚇了一跳。
“放心,錢由我出!”費倫道,“想要命的時候,就算再多的錢也留不住命,即使再好的養護,這女人頂多也就四十天的命,可惜了她的大好年華!”
病女人的聽力還沒被癌細胞侵蝕,加上費倫又沒刻意掩飾聲音,所以一席話她全聽入了耳,當下爬在床上向費倫哀求道:“阿SIR,別為我浪費錢了,如果您真想幫我,就麻煩您用那些療養費替我老公請個好點的律師吧!”
費倫擺手道:“你老公的案子自有最好的法援幫忙,你大可不必操心,還是安心養病吧!”說著,向莫婉寧打了個手勢。
莫婉寧會意,忙打給了養合療養院。沒多久,療養院就來車把病西施女人接走了。
費倫看著空曠狹窄的屋子道:“玳瑁,阿寧,把房間再搜一遍,越仔細越好!”
一番搜查下來,戴巖又找到了小半疊帶血的彩票和一把極致鋒銳帶著血跡的木雕刀。
費倫道:“馬上送到法證,讓他們盡快化驗一下,看是否跟受害人的血跡吻合。阿寧陪玳瑁一塊兒去!”
重案組辦公室。
押解季為升的警車還沒到,王一鵬難得出溜到了這兒,當著謝亦欣和其他組員的面道:“madam謝,目前跑馬地荔園一家六口滅門慘案已經曝光,媒體的反響很強烈,上頭非常重視這單CASE,希望你們竭盡所能,盡快破案!”
謝爆妞帶頭回應道:“YES,S……”
話還未完,開跑車抄近道一路飆回警局的費倫快步來到門口,接茬道:“王SIR,這件案子基本上已經破了!”
王一鵬回過頭,皺眉問道:“怎么講?”
“本案最大的嫌犯季為升正在押解來警局的途中。”費倫解釋道,“而我們重案組已掌握了幾樣能將他入罪的決定性證據!”
王一鵬聞言大感興趣,在費倫和謝亦欣的介紹下,將幾樣證據一一過目。費倫還介紹道:“除了這些證據外,還有疑似兇器的木雕刀正在送檢當中,一旦有了好的結果,就能將嫌犯季為升定罪無疑!”
“WellDone!”王一鵬贊道,“從案發到現在不到五個小時吧?你們重案組真是高效!”
“哪里哪里,這都是madam領導有方!”謝亦欣本還想幫腔再替費倫說幾句好話,沒想到反被費倫搶了先。
王一鵬拍著爆妞的肩膀道:“madam謝,你很不錯,若非幾個月前你才升過職,我都想推薦你去考升級試了!”說完掏出錢包抽出兩千塊,“我請喝下午茶,你們不用替我省錢!”
施毅然雙手接過,道:“ThankYou,SIR!”費倫等人也跟著道了句謝。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負責審訊的仇兆強和施毅然回辦公室報說,季為升對殺害章羽一家六口供認不諱,還寫下了認罪書。
“他沒有要求律師在場?”費倫奇道。
“沒有!”仇兆強搖頭道,“不過他想見一見你!”
“見我?”
“對!”
審訊室。
費倫讓爆妞等人去了隔壁的觀察室,自己單獨面會季為升。
“聽說你想見我?”
“是!”季為升見到費倫,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費SIR,謝謝你!謝謝你把我老婆送去了養合療養院,謝謝!”
費倫淡漠道:“你不必謝我,如果不是同事說情的話,我想我是不會為一個瀕死之人浪費錢的。”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季為升開始喃喃自語,“你知道嗎?你是我大學畢業后,遇到的唯一一個不求回報肯幫助我們夫妻倆的好人!你知道嗎?我一個搞木雕搞藝術出身的,畢業后竟然只能去幫人搞裝修,天天與那些水泥、膩子打交道……”
費倫啞然失笑,居然被人發好人卡了?他一直以為他可以是壞人、爛人、黑心人……可就不會是好人,沒想到今天竟有人當他是好人了!
“季為升,你把我當好人,只能說明你心理太脆弱!”費倫打斷了季為升的話頭,“既然你已認罪,看來這輩子你是沒什么機會呼吸自由的空氣了,我送你一句話,興許你下輩子用得著……人,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說完,也不管季為升聽沒聽見,徑直出了審訊室。
謝亦欣帶著組員與費倫在廊上匯合,正想說話,一直守在法證那邊的戴巖和莫婉寧趕回來了。
戴巖道:“madam,SIR,已經證實了,我們從季為升家中搜到的那把木雕刀就是兇器,刀把上有季為升的指紋,而那些血跡是由六個被害人的血混合形成的。那半疊彩票上的血也分屬于幾個受害人!”
“這是法證的報告!”莫婉寧把報告遞到了謝亦欣手里,爆妞看也不看,又轉遞給了費倫。
“WellDone!”費倫一邊翻看報告一邊贊道,“有了這份報告,加上姓季的認罪書,應該可以釘死他了!madam,我覺得我們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也不遲!”
謝亦欣愕了一下,隨即擊掌道:“OK,那就下班!”
眾人一陣歡呼,莫婉寧當場提議道:“費SIR,你節后上班第一天就破了大案,是不是該去慶賀一下呀?”
戴巖李立東等人立馬起哄道:“必須去,必須去!”
費倫雙手一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OK、OK,你們說去哪兒吧?地方你們挑,我來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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