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費倫到戴巖等人一桌坐下,掌聲才漸歇。
施毅然當先起哄道:“費大哥,你一個人立這么大功,不夠意思啊!”
費倫愕了愕,看向謝亦欣和仇兆強,意思很明顯,這一人之功算啥意思?那這倆呢?沒功勞總有苦勞吧?
謝亦欣連忙擺手解釋道:“我真沒幫上什么忙,所以沒功很正常,強仔被記了些小功,加上他以前在別的部門積累的功勞,應該夠升級試了。”
仇兆強用好手撓撓頭道:“我哪有什么功,如果不是費SIR機敏神勇,這案子不僅破不了,搞不好我們都得被擺平在案發現場!”
費倫搖手道:“這不奇怪,我早就說過,那些搶匪都是職業軍人或殺手,他們的作戰方式絕對專業,不是一般的匪徒可比……強子,你當時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聽話聽音,當時盡幫倒忙的謝亦欣尷了一尬,悶著沒敢出聲,費倫覺得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忙轉移話題道:“不說了不說了,點餐吃飯,這頓我請!”
李立東和施毅然應和一聲,問清各人的口味,幫著買飯去了。
莫婉寧關心道:“費SIR,你背上的槍傷痊愈了嗎?”
提到槍傷,謝亦欣又尷尬了一下,費倫卻不以為意,笑道:“早好了,反倒是兆強手臂上的傷要嚴重得多。強子,現在沒事了吧?”
仇兆強一臉的后怕:“肉去了一大塊,但沒傷到神經和骨頭,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惜那些負責押運的同事就沒我這么幸運了。”
“對了,那些犧牲的同事上面怎么安撫的?”既然說到這兒了,費倫就多關心了一句。
戴巖道:“還能怎么辦,照規矩發放撫恤金和其他津貼給那些家屬唄!”
謝爆妞瞪了他一眼,道:“還好啦,我聽說這次光撫恤金就要發放近四千萬!”
費倫聞言卻有點不以為然,十七個同事,一條命也就二百來萬,實在有點寒磣。不過想歸想,他嘴上并不做任何置評,反而趁機打聽道:“被搶走的兩件珠寶找到了嗎?”
“你筆錄里所描述的那個迷彩人警隊一直沒找到,所以那兩件珠寶也銷聲匿跡了。”謝亦欣道,“不過英國方面對那兩件珠寶并不重視,說是小物件,只讓保險公司賠了幾十萬英鎊就了事了。”
費倫有點意外,很想現在就掏出那兩個金屬珠寶盒打開來瞧瞧,不過好歹忍住,沒這樣做。
很快,李施二人買好飯回來,大家紛紛開吃,也都不再聊有關工作的事兒,只閑話些家常。
這些天,隨著珠寶搶案的告破,根據費倫的筆錄,別組的同事終于找出了半山伏尸案受害者的身份,是個從大陸來港旅游的化學教授,失蹤已經半個月了,旅游團方面早都報了案。至于那件賽馬暴斃案也被安在了那伙珠寶搶匪的頭上,畢竟在觀塘工房里發現的尼尼奧以及后找到的強沃和羅勒都是中肉毒而亡,其體內殘存的肉毒桿菌芽孢的遺傳基因與從那匹叫金得利的賽馬身上提取的肉毒芽孢DNA一致。
吃過午飯,回辦公室閑聊了一陣,費倫又請大伙去喝了個下午茶,之后寫了兩份報告,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哈,無驚無險,又到五點!”戴巖邊看表邊招呼費倫道,“阿倫,去HappyHour怎么樣?”
費倫婉拒道:“算了,我不去了,剛出院,想回家好好休息兩天!”
對于這樣的解釋,戴巖倒也能理解,便不再勉強。
謝亦欣同樣拒絕了戴巖的邀請,等戴巖他們都走了,爆妞來到費倫身邊,道:“阿倫,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咋樣?”
若是擱在平時,費倫也就答應了,可今天他打算去處理迷彩人的尸體,所以想都沒想就否道:“不了,我的法拉利還停在車庫,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謝亦欣沉默了一會,難得撅嘴道:“你的傷才剛好,我送送你這救命恩人不行啊?”
“咳……咳……”費倫沒想到爆妞會突然提起這茬,他輕咳兩聲,板起臉道:“既然你知道我救了你,那救命恩人的話你都不聽了么?”
這話把謝亦欣堵得那叫一個氣悶,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嘁懶得管你!”
擺脫了爆妞,費倫開著車去了元朗的寵物糧食廠,如同上次一樣將迷彩人做成了狗糧,至于他那身會變色的迷彩衣,也同樣一把火燒了個干凈,這樣才不至于讓過多的麻煩事、特別是那啥死神糾纏上。況且,變色迷彩衣美國的軍火商應該能制作得出來,只要費倫發個訂單過去,再花上一點小錢就行了,又何必貪小便宜撿死人的衣服穿惹一身騷呢!
費倫還把那個由冰彈里取出的裝有液體的特氟龍塑料小球用一只小紙船盛著放進了寵物糧食廠附近的一個死水塘子里,隨后找了個高點,組裝好從洋鬼子那兒得來的狙擊槍,裝上消聲器,一槍狙爆了小球。
“哧——嘭!!”
小球里飛濺出的液體不僅腐蝕掉了紙船,還與水發生了劇烈的反應,最后竟產生了爆炸。
費倫對這樣的情景并不陌生,罵道:“嗎的,是氟銻酸!看來那幫珠寶搶匪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原來尼尼奧早就暗中做好了一批特殊的氟銻酸冰彈,打算等珠寶換了錢就找機會干掉同伴獨吞贓款,沒想到卻被塞松先一步毒死了。
幸好死水塘比較偏僻,爆炸聲并沒有引來人,費倫從容收好狙擊槍,又等了一會,確定沒人來,這才施施然離開。
開車回到淺水灣家中,費倫洗了個澡就徑直入了練功房。兩個金屬珠寶盒上的暗鎖還真是很難開,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費倫借助工具、動用了久未動用已被主神削弱為靈級的開鎖術,花了足足十七秒才打開盒子。
其中一盒里裝的是枚銀制的戒指,看戒上的銘文,應該是早期英王室某個公主大婚時曾經用過的東西,除了紀念意義之外,本身的價值完全不值一提。
另一只盒子,也就是對無殺玄金氣有致命吸引力的那只盒子里除了泡沫模子外,也就只有一顆鑲嵌其上的血色琥珀而已。
這琥珀的個頭很小,比黃豆大不了多少,顏色倒很純正,如血一般紅,費倫見后,失望之余,竟生出一股將其囫圇吞下肚去的欲望。
對于這樣的事情,費倫百思不得其解,他兩指捻起琥珀,對著燈光照了照。
“咦?!這是……”費倫驚奇地發現,這顆小個頭的血色琥珀內似有一丁點兒的液體在晃動,若非角度正確再加上費倫如激光掃描般的眼力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難道無殺玄金氣就是受這液體所吸引?”費倫自言自語,有些猶疑不定,“嗎的,這中間的液體到底是什么玩意呢?是賜人壽命的仙液還是要人性命的毒液呢?”
遲疑了一會,費倫一咬牙一橫心,打算從無殺玄金氣所欲,大膽試一試。不過在試之前,他還是從隱戒中祭出了三顆保命光球之一,以防不測。
準備好一切,費倫毫不猶豫把血色琥珀拋進了嘴里,用他那堪比鱷魚咬合力的磨牙瞬間將琥珀壓裂開來,其中的液體流出,順喉而下。
“轟——”
一股強大的、濃密得嚇人的血腥能量瞬間沖入費倫體內,他丹田內的無殺玄金氣開始一漲一縮,瘋狂地運轉起來,盡情地吸收著轉化著這股龐大的能量,甚至無殺玄金氣中都開始有了絲絲血色。
費倫欣喜若狂之下,全神控制著無殺玄金氣,開始瘋狂吸收!不過很快問題就來了,在海量能量的灌注下,費倫周身經脈很快便被能量充盈,再增長下去,恐怕會將經脈撐爆。幸好無殺玄金氣具有滲性,他趕緊放開,讓無殺玄金氣能夠自由透出經脈,滲入五臟六腑和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骨骼。
不得不說的是,濃密的血腥能量無論從能量的級別還是質素來說,都比無殺玄金氣要高出一截,所以別看只有一丁點入體,但轉化的過程相當漫長相當可怕。即便費倫放開了身體,任無殺玄金氣最大限度地吸收血腥能量,但體內能量的增長仍可以用飛速來形容。
心肝脾肺腎……頭骨,頸椎,胸腔,脊背,髖,四肢……費倫的臟腑和骨骼也很快被血色的無殺玄金氣填充和洗禮了個遍。費倫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飛速提升,真氣充盈給他帶來了絕妙的舒爽感覺,他甚至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可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頂好”一說,當費倫覺得體氣充盈之際,問題來了,血腥能量仍在不停轉化,但僅只兩層的無殺玄金氣已無力再吸收,而那些無法被轉化吸收的多余能量便開始沖擊費倫的皮膜毛孔,企圖逃離費倫身體這個大悶罐。
問題是,費倫之所以能讓無殺玄金氣滲透全身,那是因為他正在按《玄金功》的方式行功,真氣及于體表卻不會因毛孔而泄,這樣才能產生金鐘罩的效果。
血腥能量雖牛,但還沒辦法突破玄金功最基本的功法原則,沖破關閉的毛孔。因為這個基本原則從玄金功第一層開始到最后一層都必須遵守,若果血腥能量可以破除的話,那豈不是說它已經能夠破得了十二層相當于A級的金鐘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