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看臺圍欄前,戴巖三人爆出一陣驚天彩聲,引得周圍的人側目。無他,費倫下注買的三T第三第四兩場全中,這樣至少有個安慰獎。
“費哥,你真是太神了!”李立東摟著費倫的肩膀,臉上盡是狂喜,“不行,第六場得加注、加注!”
他這一吼,戴巖和施毅然也摻和進來,大叫著買第六場的重注去了。不過謝亦欣和仇兆強站在費倫身邊并沒有動喚。
連中兩場之后,費倫對在現實中頭一次用相獸術推斷出的賽果信心大增:“你們倆不去加注買一買第六場的三重彩么?”
爆妞滿不在乎地搖頭:“如果真能中三T,三重彩等等玩法那都是小錢,反之中不了三T,那三重彩也就沒得中了。”實則她想多跟費倫待會兒。
可惜仇兆強不識趣,并沒有跟戴巖等人一塊去加注,還道:“我同意madam的看法!”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問道:“兆強以前在哪個部門工作?”
仇兆強道:“我以前是ASU!”
“哈,那你玩槍一定玩得很順溜嘍?”費倫笑道。
“還可以吧!”
謝亦欣插話道:“那你們倆不如找個時間比比看!”
仇兆強的消息顯然很靈通,當下擺手道:“飛虎隊都請了阿倫當槍械教官,我哪兒敢跟他比!”
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謙虛了,有時間咱們切磋切磋。”
這時,第五場已跑完,戴巖幾個也樂呵呵地轉了回來。施毅然道:“費大哥,也幫你們仨買了三百塊的三重彩,喏,這是馬票!”
“謝了啊!”費倫隨手接過馬票揣兜里,又伸手找謝亦欣和仇兆強要錢,“每人一百!”
仇兆強毫不猶豫地掏了錢,爆妞卻一邊翻錢一邊嘀咕:“不就一百塊嘛,非要這時候給呀?”
費倫瞪眼道:“不給小心ICAC查你!”
謝爆妞一愣,旋即道:“對喔!”趕緊拿出張五百塞到費倫手里。
費倫隨手把五百遞給了施毅然,這才從兜里又掏了張五百出來撕下五分之四塞到謝亦欣手里:“沒零的,暫時先拿著。”
“要不要這么麻煩吶?”謝爆妞撇嘴道。
戴巖等人也覺得費倫有點小題大做,只有仇兆強覺得很正常。
隨著第六場馬入閘,戴巖幾人就開始喊起了那四匹下注馬的名字,而且喊得很瘋狂。
費倫也懶得阻止他們,畢竟有三分之一的機會中三T,這恐怕是戴巖他們這一生人中離大獎最近的一次。
一千幾百米的距離很快跑完,果然是費倫選的那四匹馬中的三匹分列一二三位,戴巖等人興奮不已,大叫道:“WOW三T,三T,三T!”
謝亦欣和仇兆強臉上卻盡是難以置信,他倆鬧不明白為什么費倫會一買一個準,不過想想有幾百萬的分紅,也讓他們驚喜莫名。
“都別鬧了,先去看看這期三T有多少人中再高興吧!”費倫提醒道。
聞言,年紀最輕也最興奮的施毅然扯著李立東就去了,不久轉回,興高采烈地報告道:“費大哥,這一期三T咱們獨中兩千八百多萬,刨了稅,每人能分到四百萬出頭。”
費倫撇撇嘴道:“差強人意吧,不過再領錢分錢之前,咱們還有得忙!”說著,指向了看臺外的馬場賽道,其中第六場得第十的馬撞線后溜了不到半圈竟一頭栽倒在地,把騎師摔了個大馬趴。
謝亦欣抄起望遠鏡瞧了瞧,道:“我知道這匹馬,它叫金得利,是匹出賽過十多場的老馬了,血統很純正,拿過一次單場冠軍,跑這么短的賽程決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仇兆強道:“那只能說明出事了。”
“所以我才說,咱們有得忙了。”費倫說著當先朝樓梯間而去。謝亦欣等人也沒去坐擁擠的電梯,尾隨費倫下了樓。
進了賽場后,事發地點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費倫等人向剛趕到的安保頭目亮明證件后,擠入了圈中。幸好今晚就只有六場馬,不然出了這么檔子事,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呢!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這話一出,人們不禁自發地向后退開了許多。
謝亦欣先關心了一下騎師的身體狀況,隨后問道:“撞線之前,你有沒有發覺坐騎不正常?”
“沒有啊,madam!”因為是在馬減速慢跑中被摔下,所以騎師沒受什么傷,“金得利的跑動跟平時差不多,催它它也能加速,沒什么不正常的。”
“那摔馬之前,你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仇兆強也從旁詢問。
爆妞和強仔負責問騎師,戴巖三人則負責現場訪問。
至于費倫,卻做起了法醫,他戴上塑膠手套來到馬尸旁,先把整副馬尸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后掰開馬嘴,捻了點馬唾液在手指上嗅了嗅,旋即皺眉嘀咕道:“很像是中毒啊!”只是中哪種毒他還沒法肯定,需要驗過才知道。
想了想,費倫再次一寸一寸仔細地摸索著整具馬尸,并未發現他想象中的針孔,卻發現馬尸僵直的程度比尋常馬病死或猝死的時候要生硬得多,但肌肉群的觸感卻很乏力。
費倫遍搜記憶中所見過的毒藥,瞬間而驚:“這毒……難道是?不,應該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剛詢問完騎師的謝亦欣湊過來問。
“我確定這馬是中毒死的,我正在想兇徒下毒的手法,剛才已經否定了幾種!”費倫隨便扯了兩句敷衍道。
“啊?下毒毒馬,這也太稀奇了吧?”謝亦欣感到很詫異。
費倫卻沒有心情跟她多聊,回憶了一下第六場第十一二名馬的名字,打算到馬房找目擊證馬。
爆妞好奇得緊,命仇兆強在現場主持大局,她自己綴在費倫屁股后頭跟著去了。
到了馬房,費倫很快找到在金得利后面撞線的兩匹馬。正好兩馬住在馬房最深處,又是隔壁鄰居,所以正湊在一塊議論金得利掛掉的事。
“我說老金怎么回事啊?今晚的狀態比咱倆好,怎么就掛了呢?”
“誰知道,也許是它亂吃東西造成的也未準兒!”
“老金亂吃什么東西了?”
“白天不是有許多觀光客來參觀馬房嘛,有客人偷偷往食槽里放了胡蘿卜和玉米,結果到你我這里就沒有了,老金肯定是吃多了好東西給撐死的。”這馬顯然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還有這事兒吶?我怎么不知道?活該老金掛掉。”
“你住最里面,上哪兒知道去?”
兩馬八卦到這兒,費倫就沒心思再聽下去了,他已經猜出了整件事的大概,喃喃道:“嗎的,果然有人以馬試毒,看來必有所圖!”
謝亦欣好奇得要命,不禁問了句:“你說的哪個人?”
“給馬下毒的人。”費倫扔下這句話,調頭往回走。
爆妞又冒傻氣道:“那這人到底是誰呀?”
“我要知道早抓人去了!”
回到賽道上,沙田警署值夜的同事已經趕到。
亮明身份后,謝亦欣按程序把現場的問詢筆錄移交給了他們。費倫卻多叮囑了一句:“這案子可不簡單,你們可以把馬場和馬房周圍的監控錄像拿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有發現,等驗毒報告出來后,請傳一份影印本給我。”
來的幾個沙田警署的同事顯然聽過費倫的大名,當即表示驗毒報告影印本的事沒問題。至于會不會拿監控錄像回去做參考,他們并沒有明確表態。
費倫也知這案子輪不到他來管,所以懶得再多說什么,移交完畢后,便和謝亦欣等人一起退出了案發現場。
謝爆妞還在糾結費倫在馬房說的話,追在他身邊問道:“阿倫,到底那馬中了什么毒?你又在馬房里找到了什么線索,給我講講唄!”
費倫搪塞道:“我只是照常規隨便看看,能有什么線索?”
“我不信,你肯定有所發現!”謝亦欣不依道。
費倫不想同她夾纏不清,顧左右而言他道:“哥幾個,三T獎金咱什么時候去領啊?都說說意見吧!”
這話一出,戴巖等人立刻來勁了,包括冷面的仇兆強都加入了討論,自然再沒人去關心謝爆妞的好奇心了。
最后,大家一致決定第二天由費倫代為領獎,錢到手后再均分給每個人。對于這個決定,費倫并不反對,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叫來威爾遜,擬了個一式七份的合同,寫明了合買三T中獎的過程以及代領獎后分到各人戶頭的錢數。
合同簽好后,威爾遜保存一份帶回律師樓,其余的費倫六人各執一份。
戴巖看了看自己合同上的六人簽名,大咧咧道:“阿倫,我們都信得過你,還搞這玩意干嘛?”
費倫擺手道:“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關鍵是ICAC,有了這個好說話,懂?”
轉天,費倫就去把三T的獎金領了,刨除稅款后,嚴格按照合同在謝亦欣五人指定的賬戶上打入了四百零幾萬的港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到了星期五,半山伏尸案的法醫報告才出來,同時到的還有沙田警署方面關于賽馬倒斃案的驗毒報告。
費倫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理會法醫報告,而是翻開了驗毒報告,當看到報告上明確標注著賽馬金得利中毒是由肉毒桿菌毒素引起時,他心里又被震了一震。
謝亦欣湊過來往報告上瞄了一眼,旋即愕道:“肉毒桿菌不是美容的嗎?也能毒殺馬?”
費倫偏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肉毒桿菌的純化毒性比氰化鉀強一萬倍,殺人更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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