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謝老不修那里得知費倫底細的謝亦欣在結訓儀式當天也趕到了警校,當她聽到名譽棍被授予給了一名叫黃樂的見習督察時,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謝亦欣敢肯定,比武的,黃樂一定不是費倫的對手,至于比文,哈佛的雙料碩士會輸給一個從底層警員升上來的督察么?
等儀式結束后,謝爆妞私底下找到了警校領導,打算為費倫鳴不平。
“周校長,我想你解釋一下,為什么PI18166沒有獲得名譽棍呢?”
若是一般人如此質問他,警校校長周啟光未見得會作答,但謝亦欣到底是頂頭上司謝季泉的千金,他就不好不回答了。
“18166?喔,你是說那個費、費……”
“費倫!”謝亦欣寒著俏臉接道。
對于謝亦欣的不忿,周啟光有些難以理解,頗有深意地看了爆妞一眼后,這才笑道:“世侄女,費倫那小子的成績在這一期學員中也是拔尖的,只可惜他跟黃樂比起來,各科成績都稍差那么一點點,所以這名譽棍沒法頒給他了。”
“這怎么可能?!”謝亦欣對老周的說辭難以置信。
周啟光聳肩攤手道:“本期學員的成績都已經匯總到了謝SIR那里,要是世侄女不相信的話可以回去問問謝SIR!”說完,不再理會謝爆妞,揮手示意了一下,徑直離去。
謝亦欣心里忿忿不平,卻又不好再叫住老周,只能一個人呆在原地生悶氣,還好這時任高峰湊了過來,關心道:“亦欣,干嘛呢?阿倫領了人事處的上崗通知都要回去了,你不去跟他見一面?”
謝亦欣撇嘴道:“有什么好見的,反正下個禮拜上班就能看到。”只可惜爆妞嘴雖硬,腳底下卻不由自主地朝警校大門方向移去。
看著言行不一的謝亦欣,任高峰跟在后面忍俊不禁,偷笑了一路。兩人到了大門口,就瞧見費倫已經走到了馬路對面的一輛勞斯萊斯旁。
老任趕緊把爆妞拽住,揣測道:“靠,阿倫不會是想上那輛車吧?”
謝亦欣甩開任高峰的手,道:“咱們過去打個招呼不就清楚了嘛!”話剛說完,對過的勞斯萊斯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青年,笑著和費倫來了個熊抱。
看清青年樣貌后,任高峰的眼睛瞬間瞪得賊大,吃驚道:“小超人李哲愷?!”
謝亦欣也被突然出現的城中名人搞得有點懵,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進退了。
費倫其實早就發現了馬路這邊的任高峰,和李哲愷擁抱完后,他立刻朝老任打了個回見的手勢,隨即登車,一溜煙走了。
等再也瞧不見勞斯萊斯的車影,任高峰就調侃開了:“靠,阿倫這小子隱藏得夠深的啊!看他跟小超人的關系絕對非比尋常,爆妞妞,恭喜你,釣到個金龜婿!”
謝亦欣俏臉一紅,惱羞成怒道:“早就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妞妞!”說著就想去擰老任手臂上的肉。
任高峰豈能讓她擰到,朝旁邊一躲,直接閃人了。謝爆妞惱他說破自己的心思,立馬追打了上去。幸好此時周圍沒什么學員,不然轉天又會是一則八卦。
車上,費倫玩味道:“李哥,你今天怎么這么有空想到來接我了?”
李哲愷仿佛沒聽到費倫話中的揶揄,笑道:“其實我忙得不可開交,正好借著來接你的機會,放松放松!”
“真這么簡單?”費倫掀眉道。
“就這么簡單,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接你,夠哥們吧?”李哲愷腆著臉道,“當然,我老爸還有話帶給你。”
費倫直接無視了小李子的無恥,問道:“什么話?”
“麥子已收,要就去拿……這話到底什么意思啊?”李哲愷復述完李超仁的話后就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
費倫斜了小李子一眼,道:“你不明白?”
“不明白!”李哲愷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
費倫臉上流露出遺憾的表情,道:“那只能說明李老哥不想讓你明白,小孩子就別多打聽了。”這話把前排的司機雷得外焦里嫩,差點沒當場踩剎車。小李子更是一臉囧態,好不尷尬。
還好費倫又拍了拍李哲愷的肩膀,續道:“這樣吧,現在就載我去李叔那里,到時候咱倆一起見李叔,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李哲愷大喜,忙吩咐司機轉去中環。
抵達李氏公司后,李哲愷的臉就是通行證,費倫和他一路穿門過戶,連停都沒停,就徑直到了李超仁辦公室外。
敲門入內后,李超仁見是費倫來了,不禁怨道:“阿倫你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迎接你嘛!”
費倫玩笑道:“若是李叔親迎,趕明兒我豈不是要上頭條?”
李超仁也朗笑起來,道:“就憑你做出的成績,我看連上一個月頭條都不為過!”
寒暄之后,兩人分賓主落座,一心想留下來聽聽什么是“麥子”的小李子連忙干起了斟茶倒水的工作。
接過李哲愷遞來的茶杯,費倫道:“行了行了李哥,你別忙了,坐下來聽聽我和李叔說什么吧!”
見費倫這個主導者都不反對,李超仁自然樂得小兒子旁聽。屁顛屁顛落座的李哲愷更是正襟危坐,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
入正題后,費倫開門見山道:“李叔,刨了稅,這回咱們收了多少美國麥子?”
李超仁沒說話,只是用手比了個三,又比了個五。
費倫見后,微微頷首道:“一成多一點的利,已經很不錯了。”
李哲愷卻滿頭霧水道:“爸,阿倫,這三五到底啥意思啊?你們倆在打什么啞謎?”
費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李超仁相視一笑,拿起桌上的紙筆寫道:“把35乘個百億USD的單位就對了!”
看到紙上的字,李哲愷失聲叫道:“三千五……”倏覺不對,趕緊用手把嘴給捂上了。
費倫把字條放煙灰缸里燒了,哂笑道:“李哥,別這么驚訝好不好?你看我和李叔就一點兒不驚訝!”
李哲愷翻了個白眼,露出個罕有的沒有氣的表情,仿佛在說:“我能跟我爸比么?我能跟你這個變態比么?”還好他這話沒說出來,不然鐵定被李超仁敲得滿頭包,大罵他不爭氣,連“青出于藍”的心態都沒有。
費倫沒去關心小李子心里想什么,沖李超仁道:“李叔,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抽傭方案,我要先單開兩成的麥子,再加上我出的那三成力(錢),應該是這個數!”說著,他比了個一五四零。
李超仁笑道:“麥子我早準備好了,就等你備好倉庫,我隨時可以運進去。”
費倫馬上隨手寫下了兩個瑞銀的不記名賬號遞給李超仁,道:“就這兩個倉,李叔你看著辦吧!”李超仁接過紙條瞧了一眼,道:“好,十天之內麥子就會全部運到。”
“那我就等李叔的好消息,先告辭了。”說完,費倫站起了身。
李超仁也站了起來,道:“我送你!”
費倫擺手道:“別,我可不想上頭條!”
李超仁莞爾一笑,也不強求,目送費倫出了辦公室,這才拍了拍有點呆滯的小李子,不豫道:“哲愷,瞎想什么呢?”
“啊?哦……咦?爸,阿倫去哪兒了?”李哲愷前言不搭后語道。
見小兒子還沒完全回過味,李超仁不禁有些氣結。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平時自家小兒子管理起生意來還算靈醒,可跟大氣沉穩的費倫一比,無論是心態還是心智都差了一大截。
若是費倫知道李超仁所想的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想小李子大氣沉穩、處變不驚,可以呀,把他扔輪回空間里過五六次任務,能囫圇個兒活下來還沒瘋掉的話,就絕對可以!
感到李超仁盯著自己,久久不語,李哲愷心里多少有點發毛,忙抄起電話撥了費倫的手機號。
李超仁見狀,氣更不順了:“還打什么電話?阿倫早走了。”
小李子呼吸一窒,但還是壯著膽子問道:“爸,那些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超仁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小兒子:“去年中秋過后,阿倫從美國打電話來,跟我商量……”說到這,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沽納指”!
看清字后,李哲愷呆若木雞,終于明白為什么老爸和費倫要打啞謎了,敢情他倆打劫美國人去了,怕隔墻有耳,這才用寫的。
其實美國的互聯網泡沫早在1995年就開始凸顯,只是一直沒有破滅,千禧年三月上旬的時候,納斯達克指數還攀到過5100多點的高位,但隨即跳水,最后跌到兩千點上下,市值蒸發了三萬億,費倫和李超仁干這一票才得利三千五,真心不算多!
轉眼就到了禮拜一,費倫還不太適應淺水灣豪宅里的大床,所以早早就起了身,晨練一圈后,特招來的兩名東瀛女仆已幫他備好了早餐。
洗漱完畢,隨意吃了點東西后,費倫便在女仆的服侍下穿戴整齊,揣好上崗通知,到車庫開了小李子好不容易為他搞到的法拉利550Barchetta-Pininfarina敞篷版,上班去了。
可是一上路,沒頂篷的快感就來了,無數的氣流一直往費倫臉上撞,無怪小李子把車交給他時千叮嚀萬囑咐,開車一定要戴上頭盔。
“戴頭盔?那不變成騎摩托了?”費倫一邊嘀咕一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墨鏡貼眼戴上,駛進了淺水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