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你們還真是孤陋寡聞啊,想必連元力晶石有什么用都不知道,還敢在這兒胡亂研究它,真是好笑!”說話間,費倫的神識早已再度擴出,掠過營地內那一小堆晶石,開始一寸一寸往四下掃描起來。
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沒辦法,為了套取關于晶石的情報,費倫不得不再次動用了幻(瞳)術。
受了別天神蠱惑和控制的科研隊員們很快帶費倫來到一山坳處,在天然形成的凹地里指出了一只巨大而黝黑的金屬箱子。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看到那只金屬箱的費倫不禁心頭狂震,而且也在暗中狂罵,這只箱子有十分之一個標準集裝箱大小也就算了,最最關鍵處在于,黝黑的箱身上布滿了神秘而詭異的符紋,若非他見多識廣,怕還真不認得這符紋。
沒錯,這符紋赫然是精神力者最不想碰到的虛空隱匿符紋,簡單點來說,就是針對神識搜索的隱藏符紋,打個實際點的比方就是,隱身戰斗機可以吸收和幾乎不反射雷達波,這樣雷達就一無所覺了,但是戰斗機本身肉眼還是能夠看得到的,并非在天空中連個鬼影都不見,而虛空隱匿符紋的意思跟這差不多,所以費倫前后兩次神識掃描竟都毫無察覺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在高端戰力的爭斗中,刻畫虛空隱匿符紋的代價太大,而作用太小,所以又被稱為雞肋符紋。為什么這么說呢?道理很簡單。因為符紋也是有等級的,用來描刻符紋的血料等級越高。越能對高階的神識起作用。
簡單來說就是,用基因鎖三階中期人物的血液調和成的血料描繪出的虛空隱匿符紋。最多最多也就僅能抵擋三階后期巔峰人物的神識搜索(不能跨大階),所以你想啊,你都能搞到至少三階中期人物的血液了,再努努力對付三階后期自不會有什么問題,何苦去描什么隱匿符紋呢?要知道,描繪隱匿符紋可不僅僅是光有血料就能成的,還得至少有一個階位對等之人物的咒力,但咒力這玩意多半是在怨懣中滋生,而要讓一位三階人物產生咒力。憑白無故捅他一刀是最直接的方法,可要是有這工夫,還不如直接去找人報仇得了,費那勁干嘛?
不過費倫連連暗罵的原因并非有人描刻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符紋,而是以他四階后期的神識剛剛搜兩遍居然都沒搜到,這問題就大了。
也就是說,描刻眼前箱子上虛空隱匿符紋的血料中必然拌有一位至少四階中期人物的血液,而就費倫所見,除了他之外。也就那幾只大洋級霸主前不久才被他黑化成了四階中后期,可現在眼前的符紋假不了,換言之在他之前,應該就有四階被秘密傷害甚至殺害了。
四階啊!
知道這么個意外消息后。本身就不太具有安全感的費倫頓時有點不淡定了,向邊上領路的科研人員問道:“這只箱子里面就有晶石么?你們什么時候發現的?”
“大約幾個月前吧,我們的考察船剛從圣赫勒拿島出來想前往南極。突逢海上天氣驟變,結果遭了海難。船沉了,我們差不多有一半人都漂流到了這夜鶯島上。當時又冷又餓,行李全不見了,身上的東西也都泡了水,加上大雨,連個火都生不起來,只能在島灘上掙扎求存,結果夜幕降臨風雨消停的時候,有人看見月光呈天柱狀灑落島上,就循光柱找到了這里……”
“然后呢?”費倫見講述的科研隊員表情有些掙扎,便適時用聲音蠱惑了一句。
“然后我們就見這口箱子正隙開一條縫,里面有晶石拋灑出來,其中一些還不斷地破碎成細小碎片和齏粉,甚、甚至那口箱子周圍的空間都在那個時刻崩潰掉了……”
“空間崩壞?!”費倫聽到這個說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確定?”
聽到費倫這問題,那個講述當時情況的科研人員眼中流露出極端驚恐之色:“當、當時有兩個隊員情不自禁靠上去,結、結果一個被扯進了箱子里,另一個被撕成了碎片,就連、連點衣服渣滓都沒留下……”
“被扯進了箱子里?然后是不是那箱蓋就合上了?”費倫追問道。
“對對,從那以后我們就一直在想辦法打開箱子,但是能用的辦法基本上都用過了,可就是沒法打開箱子!”
費倫聞言心說,這不廢話嘛,雖說虛空隱匿符紋最大的功用就是規避神識探查,但也是眾多的一種,箱子上描刻上它,除非有對應的或是暴力破解或符紋失效,才有可能打開箱子,而這三種方式,但看美國佬派過來的軍艦上連一個三階都沒有,基本上是想都不要想了。
畢竟他們是不可能有的,而令符紋本身失效的方法雖有幾種,但費倫相信美國佬恐怕一種都不知道,至于暴力破解,對于至少由四階血料描刻成的符紋,要么就只能用核彈炸,要么就得找個四階巔峰或五階的陸地神仙之流出手,否則對于這樣的符紋來說根本就是個笑話,不配稱為暴力。
倒是所謂的月華光柱引起了費倫的警惕,瞄了眼一臉茫然的科研隊員,看似隨意地問道:“掉落月光天柱的晚上是初幾?”
“初幾?”那洋毛子科研人員怔了怔,顯然不明白的含義。
費倫也一下子意識到這個問題,改口道:“就是想問問那天是殘月還是滿月?”
這話一出,那科研人員頓時渾體一震,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滿月的緣故!”
費倫得到了答案。眉頭卻緊蹙起來,暗忖:看來這箱子里還真有月華傳送符紋。臥了個槽,到底是誰這么大手筆啊?單只這科研隊撿漏獲得的元力晶石堆在帳篷那里都快上百塊了。這口大箱子里還不知有多少晶石呢!
要知道,如果島上是晶礦的話,還得費倫找人去開采,而且就算仆役言聽計從,他們也不懂開采元力晶石,還得費倫手把手教,礦脈本身也需要足夠的守衛力量,可比白拿這現成的上品元晶鬧心多了。當然啰,礦脈是長期飯票。但這箱子本身能裝下的晶石同樣不少,所以對費倫而言,二選一沒太大區別,反倒是成品晶石更省事一些。
不過關鍵是月華傳送符紋是怎么來的,還能維系多久,嗯,不對,被科研隊撿漏了近百塊,看來這傳送符紋要不了多久必定崩潰。
“對了。你們那個儀器很多的帳篷里那些晶石都是月圓之夜撿來的?”費倫多問了一句。
“差不多吧,我們第一次找見這箱子的時候,只撿了三塊完整的,然后就是一些碎片。接下來的第二個月圓時,撿到的完整晶石就呈幾何倍增長了……”
費倫聽到這里基本上已經清楚了,難怪有近百塊晶石還堆在帳篷里邊沒被美國佬弄走。看來那些晶石中的大部份應該是前幾天的月圓夜科研隊才收集到的,這也就解釋了費倫為什么會在圣赫勒拿島外海發現美軍軍艦。多半那艘美軍軍艦的其中一個任務就是將這批晶石運回美國本土再做研究,只是沒想到在海量的食島魚面前。巡洋艦也是個渣兒!
至于美國佬為什么腦子抽瘋只派一艘軍艦過來執行運回晶石的任務,多半是為了掩人耳目,這同時也解釋了為毛軍艦上連一個二次進階(三階)者都沒有的疑點,看來發現上品元晶這件事,華府方面還沒向外界透過風,否則以現如今美國神選者工會的勢力,不可能不插手這件事情。
差不多想通所有關竅后,費倫泛著幽光的眸子一一掃過在場的科研隊員,然后這些洋毛子就毫無征兆地軟倒在地,不省人事。費倫隨即身形連閃,將他們一個二個的脖子都踩成了肉餅,這才念閃離開,回了圣赫勒拿島。
“咦?老大,你怎么又回來了?”正在收拾殘局的小海馬和大水母俱都瞅著突兀現身的費倫。
“什么也別問了,食島怪部隊呢?”費倫直接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小海馬一愣,回道:“我剛讓它們散去了……”
“不行,你馬上再把它們召集起來,我有大用!”費倫一本正經道,“對了,你們兩個也立刻趕去南面的夜鶯島!”言罷,不待兩霸答應,他又念閃回了夜鶯島。
仍在原地的小海馬和大水母面對費倫突然的出現和突然的消失只覺莫名其妙,有點面面相覷,不過它們還是很快回過味來,一邊重新召集食島怪部隊,一邊往夜鶯島趕去。
回到夜鶯島的費倫也先是將帳篷里的那堆晶石收進了隱戒,然后切斷了所有儀器的電源,這才回到那個死了一地科研人員的黝黑箱子前,開始研究箱子上的虛空隱匿符紋。
大半個海時后,等大水母和小海馬趕到費倫身后時,他才稍稍研究出了一點符紋的眉目。
“老大,您在研究什么啊?這只模樣丑陋的箱子有什么好看的?”小海馬湊前問道。
“你不懂……食島怪部隊呢?召集起來了嗎?”費倫的手一邊在空中虛劃一邊問。
“已經在往這個島來了,不出一個海時準到!”
“那就好!”
費倫點點頭,隨口咬破了手指,開始在箱子的虛空隱匿符紋節點上涂畫起來,只不過寥寥幾下,竟讓那原本還有些黯淡流光的符紋徹底失去了神采。
“啪嗒!”
然后兩霸就聽見了箱蓋自己彈開的聲音,忍不住驚奇道:“老大,這、這……你用血畫幾下,這箱子就能自動打開了?”
“不是自動打開,而是我用我的血破壞了符紋描刻上的能量穩定……”
大水母聞言似懂非懂地傳音道:“那您還研究這么久,直接咬破手指涂它幾下不就好了嘛!”
“直接畫?”費倫翻了個白眼,“亂畫的話說不定這符紋就炸了!”當然,他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鬼知道這含有四階血液的血料爆炸會不會把這口裝晶石箱子炸成沫啊!
瞪了大水母一眼,費倫仍是掀開了箱蓋,隨即滿滿一箱子上品元力晶石就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一人兩怪眼前。
“哇靠!”小海馬眼瞅著箱子里至少上千塊上品元晶不禁嚷了起來。
費倫卻眉頭大皺,神識擴出,細細感受著箱內空間:“咦?箱蓋附近的空間果然不太穩定,只是……奇怪!?”
“箱蓋?”大水母和小海馬聞言齊齊朝被翻開的箱蓋瞅去,只見那處還有一個模樣古怪的符紋,其實這赫然就是費倫所說的月華傳送符紋的一部份,“老大,奇怪什么?”
費倫沒有回答兩霸的問題,反而抄起箱子里的其中一塊晶石仔細地前后左右瞧看,好半晌才道:“果然如此!”
原來這些晶石上刻有很淺淡的臨時定空符紋,大概可維持幾小時左右,這才是它們仍好端端待在箱子里,而那名被拖進箱子里的科研人員卻消失掉的原因。
所謂的定空符紋就好像定風丹那樣,能在空間崩碎時保持紋絲不動,否則恐怕它們也早都該從箱子里消失掉了吧!
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虛空隱匿符紋、月華傳送符紋以及臨時定空符紋,這三種不同符紋的出現,顯然都在昭示著一個厲害的符紋師甚或是一個組織在背后操控著“隔空傳送上品元晶”這件事,令費倫心頭的危機感大增。
“老大,您不是說希望我們收集這種晶石嗎?現在這箱子里有這么多,為什么你臉色還那么難看?”大水母關心道。
費倫自然不會解釋原因,只是喃喃道:“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既然如此,老子就連這口箱子這個島都給你弄消失掉,看你拿什么來傳送!”打定主意后,他正欲連箱子帶晶石一塊給攝進隱戒,神識掃蕩間,卻發現箱子底部被諸多晶石壓著的底板處竟有個手指厚薄的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