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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經常被抽,請各位書友至精品區連載中找貼,嚴禁挖墳更新正文沒發完之前,請勿插樓庚大生日快樂 孝子,無疑是這個時代寒門士子的敲門磚。
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的概念可謂是深入人心。你有沒有才干?不重要!但只要你能以孝聞名,便等于打開了一扇大門。至于是真孝還是假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你想要飛黃騰達,就離不開這個‘孝’字。就算是你有千般手段,只要戴上一頂‘不孝’的帽子,便是人生的污點。
三國時期,有許多孝子。
甚至在劉闖的手下,徐庶、太史慈素有孝名。
只是,劉闖依舊想不起賈逵何人。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同時又好像非常陌生……這應該是一個留名史冊的人物。不過三國時期的牛人實在是太多,多到劉闖不可能一一記住。
好在,他身邊有個博學多識的盧毓。
別看盧毓身在幽州,但他畢竟是盧植之子。哪怕生活貧困,他所接觸的圈子也遠非劉闖可比。
“這賈逵是河東襄陵人氏,祖上也是河東望族。
只是到他曾祖時便已經沒落,不復當年榮耀。他的祖父賈習,便是一個博學之人,有過目不忘之能。賈逵出生后,便由他祖父口授兵法萬言,謀略不俗。從在幽州時曾聽人說過一件關于他的事情。興平年間,他寡母病重,可是家中卻無車馬。于是他背著母親徒步二百里,找到當地名醫診治……他也因此而聞名河東,被許多人稱贊。建安三年時,被舉為茂才。”
盧毓向劉闖介紹賈逵的來歷,卻讓劉闖不由得連連稱贊。
“未曾想,這賈逵倒是一個孝子。”
盧毓也感嘆道:“說來這賈逵也確是時運不濟。
建安四年,他被河東名士衛覬看重,向曹操舉薦。誰想到他老母突然病故,賈逵便拒絕了曹操所辟,在家中為老母守孝。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有三年。主公若有意招攬此人,毓不才愿為說客,前去絳邑游說,將他請來幽州為主公效力。”
劉闖聽了盧毓的介紹之后,也有些心動。
沒錯,他手下而今是人才濟濟,但相比起來,依舊仍略顯不足。
曹操幾十年的積累,絕不是劉闖幾年之間便能夠追上。哪怕他掛著一個大漢皇叔的名號,也僅僅是讓他得到了正統之名。說穿了,三國時代無義戰,想要得到認可,還是要靠實力。
在這一點上,劉闖是真的沒辦法和曹操相比。
雖然他手握南山書院,可是在幽州之戰以前,南山書院又有幾人愿意出來輔佐他?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這些人的聲望不可謂不響亮,卻依舊無法讓劉闖獲得書院學子的承認。如果真要算計起來,南山書院學子開始大規模輔佐劉闖,也是在劉闖平定了塞北之后。
而今,曹操渡河成功,袁尚棄守魏郡,南山書院的學子們恐怕又要開始觀望了……
賈逵、賈逵、賈逵……
劉闖看了看盧毓,笑道:“此事不急于一時,咱們現如今尚未脫離險境,子家身體方有好轉。
待你身體好一些后再出發不遲。”
盧毓點點頭,便領了劉闖的這番好意。
他身體剛好一些,若這時候再長途跋涉前往河東,真未必能夠撐得住。
與其這樣,倒不如回去好好調養,待身體好轉了再去……左右賈逵就在河東,還怕他跑了不成?
兩人策馬而行,一邊聊天一邊往峪谷行去。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劉闖心里一緊,忙策馬沖上一座土丘舉目觀瞧。在山路拐彎處,塵煙滾滾。十幾匹快馬從煙塵中飛馳而出,馬上的騎士一個個更遍體鱗傷。緊跟著,蹄聲響起,越來越多的人馬飛馳而來。
看衣裝打扮,劉闖松了口氣。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行藏被人覺察,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與他無關。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幾乎相同,但最前面的十幾人卻披掛甲胄。在他們身后的追兵更是窮追不舍,弓弦聲響,箭矢呼嘯掠空,落在最后面的幾名騎士一連串慘叫,從馬上跌落下來。
而跑在最前面的騎士,聞聽慘呼聲連忙勒馬回身。
“二弟!”
他大吼一聲,撥馬便要回去。
“兄長,速走。”
那落馬的騎士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翻身站起來,提刀便朝著追來的騎軍撲去。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兄長休要顧我,趕快離開……待回山之后,再為我報仇。”
說著話,他輪刀便斬向朝他撲來的追兵。那為首的追兵,手持一柄開山大斧,二話不說掄起斧頭便劈斬下來。騎士舉刀相迎,卻聽鐺的一聲響,他手中大刀與那大斧撞擊一處,馬上騎士人借馬力一斧頭便崩開他手中大刀,胯下戰馬更呼嘯撲來,把那騎士一下子撞飛出去。
“刑猛!”
為首騎士瞠目欲裂,嘶聲怒吼。
卻見持斧大將到他跟前,卻勒住了戰馬。
“大帥,休怪某家心狠手辣,若非你阻攔我等前程,刑猛又怎會反你。”
“你……”
“今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占居天時地利人和。
他要你我歸降,也是與你我一條出路。偏你遲遲不肯答應,難不成讓百萬弟兄跟著你繼續為山賊盜匪,一輩子見不得人嗎?你今日之遭遇,實乃咎由自取,莫要怪我不念袍澤之情。”
說完,他二話不說,輪斧便沖過去。
而那被稱之為‘大帥’的騎士,也勃然大怒。
“我只想為大家尋一更好的出路,卻不想爾等竟敢與那操賊暗中勾結,陷害于我。”
“大帥,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沒有用,只看你能否活著離開此地。”
刑猛顯然已到了養氣巔峰,眼見著就要邁入煉神境界。
他手中大斧,約摸著有六七十斤,可是在他手中卻好像混若無物一般,把那‘大帥’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他身后隨從蜂擁而上。
而‘大帥’的部曲也不畏懼,與對方站在一處。
‘大帥’的武藝,與那刑猛在伯仲之間。
可是看他舉手投足間,卻好像是受了傷,很快就落入下風。
刑猛手中大斧越舞越急,同時更猖狂大笑道:“張燕,當年你得大帥所托,坐了這大帥的位子已近二十載,今日便送你與大帥相聚,也算是全了你父子一番情義,哈哈,還不與我死來。”
開山大斧掛著一股凌厲銳風,呼嘯劈斬而來。
那大帥擰槍相迎,就在這時忽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冷箭射中他胯下戰馬,戰馬長嘶一聲,便把‘大帥’掀翻馬下。
刑猛見此情況,那還能放過。策馬上前,輪斧就劈。而‘大帥’落馬之后眼見刑猛大斧劈來,不由得眼睛一閉,暗道一聲:莫非我張燕今日便死在這里?
耳邊傳來一聲若隱若現的弓弦顫動聲。
一支利箭挾帶萬鈞之力掠空飛來,待刑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支箭已經到了面前。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噗的一聲響刑猛大叫一聲,便從馬上摔落下來,脖頸處一支赤莖白羽箭貫穿,落地之后便再無動靜。
這神來一箭,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背主之徒,焉敢張狂?”
象龍馱著劉闖,如風一般從山丘上沖下來。
就見他手持甲子劍,闖入人群后大刀左右一分,一式攔刀式使出,兩個盜匪便被他斬落馬下。
在他身后,袁朝年領著飛熊衛也沖過來。
袁朝年手持寶劍,劍光吞吐。
戰馬所過之處,攔在他身前的盜匪紛紛落馬……袁朝年也算是得了王越的真傳,這一年多來在袁府更沒有片刻攜帶,一手快劍出神入化。刑猛被殺,已經讓那些追兵亂了陣腳。而今飛熊衛又出現,追兵頓時抵擋不住,紛紛下馬,棄械投降。
“這位好漢,請手下留情。”
‘大帥’也從地上爬起來,沖著劉闖高聲喊喝。
劉闖勒住馬,橫刀身前。
‘大帥’快走幾步,到劉闖馬前躬身一禮,“在下張燕,多謝好漢出手相助。”
“你是……張燕?”
劉闖乍聽這名字,不由得一怔。
他仔細打量眼前這漢子,看年紀越在四十左右,一頭長發盤髻,扎著一塊幞頭。
往臉上看,這漢子確是相貌堂堂。
一雙濃眉,虎目炯炯有神。雖然臉色發白,卻掩蓋不住那英武之氣,只讓人心中贊嘆。
“莫非常山飛燕不成?”
張燕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下意識后退一步,凝視劉闖。
劉闖對他的警覺,并不太在意。
他上上下下打量張燕,突然道:“人道黑山大帥勇武善戰,謀略過人,手下更有百萬之眾。
怎地今日如此凄慘,被人追殺如斯?”
劉闖的話語,聽上去好像是在嘲諷,但張燕卻能感受到那話語中的關切。
他也是愣了一下,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劉闖一番,腦海中靈光一閃,笑道:“我也聽說,飛熊悍勇無敵,乃漢室第一猛將。卻怎地只這些人,出沒于荒山野嶺之中,莫非也如我一般嗎?”
這家伙,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旋即甩蹬下馬。
“人道飛燕心思縝密,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也聽說,皇叔仗義豪邁,今日相見,實乃三生有幸……在下常山張燕。”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
兩人說罷,你看我,我看你,卻突然笑起來。
“張大帥,我的部曲皆在前面一處峪谷中,若不嫌棄,便隨我前去休整。”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張燕躬身施禮,旋即走到那個被刑猛所殺的騎士身邊,伸手把他攙扶起來,便放置在馬背上。
他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更加蒼白。
“張大帥,莫非身子有礙?”
“讓皇叔見笑了,也是我御下不嚴,識人不明,被奸人陷害,受了些輕傷。”
“我這里有遼東參丸一枚,大帥不妨服用,也可補充元氣。”
劉闖連忙從腰間兜囊中取出一個瓶子來,從里面倒出一粒參丸遞給張燕。
張燕倒也不客氣,把那參丸接過來便含在口中。他又朝著那些跪地不起的俘虜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痛惜之色。
“皇叔,這些人不可以放過,還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劉闖也沒有詢問緣由,一擺手,就見袁朝年帶著飛熊衛便撲上前去。
那些個俘虜見狀連聲叫喊,可是袁朝年卻充耳不聞,劍光閃閃,只殺得血流成河。俘虜們棄了戰馬,想要逃跑并非易事。飛熊衛一直跨坐馬上,追著這些俘虜一陣狠殺,將四十余人斬于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而張燕的臉色,在吞下那枚參丸后也好轉許多,閉上眼長出一口氣,“若非皇叔,某今日必死無疑。”
“大帥,這又是怎么回事?”
張燕翻身上馬,和劉闖并轡而行。
原來,自從袁曹開戰以來,張燕就一直關注著局勢。
不僅僅是劉闖盯上了張燕手中的黑山賊,便是曹操也對張燕手中的黑山賊垂涎三尺。為此,從建安六年初,曹操就開始拉攏張燕。只是當時袁紹雖敗,卻聲勢猶存,張燕也拿捏不穩。
也就是在這時候,劉闖派荀諶與之接洽。
荀諶對張燕說:你那百萬黑山眾便是投奔了曹操,他又如何安置?
到頭來,還不是為那世家豪強為仆為奴……想想看,你們當初隨張角起事,不也是因為沒了生路。如今投了曹操,曹操對你當然不會怠慢,可是對你手下那些黑山眾,未必肯心慈手軟。
中原雖然富庶,畢竟戰火不止。
而且,中原人口眾多,你們去了,便是曹操恐怕也無法安置。
劉皇叔今執掌幽州,雄踞塞北,并州早晚都是他手中之物……到時候,他必然需要大量人口填充幽并兩地。而你手中的百萬黑山賊不但能光明正大的得到身份,還可以獲得更多土地。
這,確是讓張燕有些心動。
中原耕地就那么多,一個豫州就有七百多萬人口。
他手里百萬黑山眾,下山之后又要靠什么生活?難不成曹操還敢從那世家豪強手中奪取土地不成?
并幽雖苦寒,可是對于窮苦人而言,算不得大事。
如今劉闖雄踞塞北,手中土地廣袤……若是他肯接受自己這百萬之眾,那大家也就能有個期盼。
最重要的,他投奔曹操,是錦上添花,未必能得重用;可若是投奔劉闖,卻是雪中送炭,又是另一番狀況。是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炭好?張燕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無比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