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稍作休息,換上夏裝,王寶玉便跟露絲沒耽擱的上路,按照呂云天的地圖,去找程雪曼。
先乘坐列車去了布里斯市,又專門打了一輛車,足足開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才駛出了市區,原因很簡單,國外司機都很遵守交通規則,車開得那叫一個龜速。
不過,王寶玉也借機看了不少滿街的高胸脯、露大腿身材火爆的洋妞,果然是不一樣的異域風情。
車駛出了市區之后,速度開始快了起來,王寶玉對澳洲的第一感覺就是,這里的空氣格外清爽,天空澄凈,草綠花香,不能不承認,比起平川市而言,這里的環境確實堪稱一流。
司機也非常明禮貌,怎么看都像一位紳士,語速適,彬彬有禮。
“哥,你知道現在是什么季節嗎。”露絲問道。
“當然是冬季了。”王寶玉道。
“按照澳洲的節氣劃分,這里現在是春季。”露絲道。
“你咋知道的。”王寶玉問道。
“天天經常跟我說起這里,要不是他爸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想回國。”露絲道。
“有道是,兒不嫌母丑,這里再好,也沒有祖國好。”王寶玉道。
兩個人正說著話,疾馳的出租車卻猛然停了下來,搞得坐在后面的王寶玉差點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你這是咋開車的。”王寶玉惱道。
司機當然聽不懂,露絲翻譯了過去,司機卻沒搭茬,反而指了指前面的不遠處,王寶玉順著司機所指向前看去,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一呆,可以用大開眼界來形容。
幾百只袋鼠,從路邊的草地里竄出來,擁擠跳躍著正在過道,這種小動物也還真是有趣,天生一幅笑模樣,肚上的育兒袋,不時可見有小袋鼠露出頭來,好奇的四下打量。
“這邊很注重動物保護,車是要跟動物讓路的。”露絲解釋道。
這時,一個好奇的袋鼠卻跳到了王寶玉的車窗前,很好奇的打量著這名外地人,居然還擬人化的敲了敲車窗。
王寶玉看著有趣,打開車窗,遞過去一個蘋果,小家伙一口吞下,這才蹦蹦跳跳看似開心的離開了。
人與動物能夠如此和諧相處,讓王寶玉深為感嘆,想想國內有些人為了一己私利,滿足一時的口福,對野生動物橫加殺戮的行為,又覺得一陣汗顏。
直到袋鼠們都走光了,車才再次發動,間又停過一次,卻是一群鴯鹋正在過道,這種長得像鴕鳥的動物,很是閑漫步穿過公路,耽擱了足有半個小時。
“你們國也有如此可愛的動物嗎。”司機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國地大物博,動物種類更是多的 。”王寶玉連忙夸口道。
“哇哦,酷。”司機豎了根大拇指,說道:“國,了不起的國度。”
“希望有機會到國做客,山清水秀,四季分明,保證你流連忘返。”王寶玉熱情的說道。
“一定。”
有人說說笑笑,路途也不覺太寂寞,通過露絲翻譯,王寶玉也了解些澳洲的風土人情,令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這里的人大多很自信從容,不時能聽見由衷的贊美之聲。
而國內有些人加入了發達國家的國籍,就是一副優越的姿態,對國內的某些現象指指點點,品頭論足,動不動就拿兩個國家相比較,我在美國怎樣怎樣,好像美國就是全世界的標準。
國人對待這類人的態度大多義憤填膺,不時警告他們身體里流的是國人的血,說到底就是貼著洋標簽的土特產。
其實加入哪國國籍是根據個人條件來辦理,我們還是要自信一些比較好,國也在不斷的強大,沒必要對加入發達國家的人羨慕嫉妒恨,越多的憤憤反而暴露了我們的自卑心理。
閑話少說,車從大路又駛入了鄉間小路,直到落日西陲,才來到了呂云天說的那個小牧場,遠遠的就看見一群奶牛和幾間木制的鄉村小屋,在夕陽的余暉下,有幾縷溫馨,又帶著幾縷寂寞。
付了兩千澳元的車費,司機才離開,王寶玉倒是不擔心如何回去,他已經看見小屋的門前,停著一輛送奶的貨車。
看著那一群閑吃草的奶牛,王寶玉不免又是一陣感嘆,人生的際遇無法揣測,因為美鳳生病,神石村的養殖場已經交給了別人管理,而且,以美鳳現在的干凈勁兒,大概再也不會養牛了。
而程雪曼,這個曾經一度小資、追求時尚生活的女人,平時總是干凈的不得了,如今,卻跟美鳳的來了個,反而開始與牛為伴。
王寶玉帶著復雜的心情,踩著柔軟的青草,向著小木屋走去,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外國老太太,正閑的躺在靠椅上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的樣。
就在王寶玉和露絲來到小屋門口的時候,一名系著圍裙的女人拎著水桶從屋內走了出來,她一邊擦汗,一邊撩了一下凌亂的頭發。
“雪曼。”王寶玉輕聲喊道。
等程雪曼抬頭看清面前的兩個人,整個人立刻僵住了,面對王寶玉和露絲,程雪曼眼頓時淚光盈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曼,怎么了。”老太太驚醒,不解的問道。
“沒事兒,我來了兩個朋友。”程雪曼掩飾著慌亂之情,微微笑道。
“呵呵,我去準備晚飯。”老太太掃了一眼王寶玉和露絲,友好的笑了笑,邁著蹣跚的步伐回屋去了。
程雪曼就和王寶玉二人這么僵持著站著,直到她臉上的微笑開始變得僵硬,眼的淚花終于墜落到地上。
“雪曼。”王寶玉又喊了一聲,不顧露絲在場,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寶玉。”程雪曼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感情,幾步跑了過來,猛地撲進王寶玉的懷里,緊緊抱著王寶玉嚶聲哭泣起來。
王寶玉的心也是百感交集,他給露絲使了個眼色,露絲連忙去那個靠椅坐了下來,搖晃了幾下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