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談得很投機,王寶玉問道:“馮經理,可以談談貴公司的投資需求了嗎。”
“瀚海投資的原則之一,那就是不參與投資企業的經營,卻要規范投資企業的經營行為,一百億的投資應該可以承受,至于股份,按照一般的投資慣例,百分之三十吧。”馮春玲道。
王寶玉等四人立刻面露欣喜之色,盡管股份相對高了一些,但比那些所謂的國際投資公司,還是要強得多。
“我沒有意見。”王寶玉率先表態道。
石臨東猶豫了一下,也舉起手來,說道:“我也覺得可行。”
“把投資需求方案書拿來。”馮春玲招手道。
石臨東忙屁顛屁顛的將文件遞了過去,馮春玲在上面一陣修改,又遞了回來,說道:“馬上打印了給我,我跟公司那邊溝通一下,爭取盡快上董事會研究。”
還是沒定下來啊,王寶玉又有點泄氣,這才想到馮春玲只不過是一名投資部經理而已,根本決定不了這么大金額的投資。
見王寶玉皺眉,馮春玲撇了撇嘴,自信道:“經過我談判投資的項目,每次都為企業賺到了錢。”
“嘿嘿,春哥集團能夠入馮經理的法眼,還真是無比榮幸啊。”王寶玉嘿嘿笑著抱拳道。
“笑什么笑,跟大熊貓似的。”馮春玲瞪了王寶玉一眼。
嘿嘿,大家都低頭偷樂,這場談判真是過癮,驚險刺激,又不乏趣味,兩人斗著嘴就搞定了。
“馮經理,我真心希望,貴公司派駐的獨立董事就是您。”王寶玉大有深意的說道。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絕對不是我。”馮春玲一語雙關道。
“那就保持密切的聯系,春哥集團需要您的指導。”王寶玉道,至今他還沒有馮春玲的名片,但他已經不在乎,只要能找到瀚海投資,那就能找到馮春玲。
馮春玲沒再搭茬,拒絕春哥藥業送行的要求,拿著投資方案帶著兩名保鏢走了,王寶玉心中充滿了希望,但人的通病就是,事情越到火候上,那就越是心急,唯恐其中有變。
王寶玉很想再替自己搖上一卦,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雖然馮春玲總是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但王寶玉似乎還能感受的到她藏在內心深處的溫暖,想必她也會替自己促成這項投資。
在焦急中又等了三天,王寶玉的黑眼圈終于褪去,春哥集團的春天卻在這個冬季提前到來了。
這天,馮春玲再次來到了公司,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正式簽訂了投資協議書,百億的投資塵埃落定,春哥集團的上下無不為此歡欣鼓舞。
有一個人卻極為不高興,那就是程雪曼,馮春玲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同時,因為瀚海的投資,股份再一次進行了調整,她的股份僅剩下了百分之零點一。
王寶玉雖然還是最大的股東,擁有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是,瀚海投資的協議中,卻增加了一條死規定,一旦企業內部出現涉及過億的投資決定,不經過董事會半數以上的股東同意,那么,就視為春哥集團違約,瀚海投資更是具有一票否決權。
雖然權力受到了制約,王寶玉還是高興的接受了,畢竟企業因此度過了難關。
不得不說,能夠促成這次投資,馮春玲功不可沒,如果得不到她不首肯,肯定一點戲也沒有,王寶玉發自內心的感激馮春玲。
這個曾經的未婚妻,曾經帶著極大的哀怨離開了他,也許她曾下過無數次決心,兩人今生再不相見。
然而當春哥藥業的資金鏈出現嚴重問題,當王寶玉望著那摩天大廈產生了跳樓自殺的沮喪之情時,馮春玲人如其名,像是春天搖曳的鈴鐺,不計前嫌,帶著無盡的糾結和悲苦,再一次破開嚴冬的寒冰,伸手救王寶玉于危難之中。
懷著無比的感激和那些說不清的感情,王寶玉再次邀請馮春玲吃飯,馮春玲爽快的答應了,還是定在北國大酒店的包房里。
今天的馮春玲換了一條天藍色的亮面西裝,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沒有戴眼鏡,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王寶玉看著馮春玲呆呆發愣,心里五味雜陳,一時不能自已,哽咽著抹開了眼淚。
馮春玲先是一愣,隨即說道:“你這是干嘛。”
“我,我高興的。”
服務員來送菜,見到這一幕給驚呆了,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王寶玉嘟囔道:“趕緊放下走人。”
服務員得令,慌張的放下菜盤,退了出去。
馮春玲望著女服務員的背影,感嘆的說道:“我以前是不是也像她這樣活得小心翼翼。”
王寶玉擤了把鼻涕,說道:“你比她漂亮一百倍。”
“呵呵,不用恭維我了,我跟美鳳差不多大,已經是大齡剩女,用網絡流行話來講,就是圣斗士。”馮春玲臉色微紅,呵呵笑道。
“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王寶玉道。
“好了,別說這些,以后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馮春玲舉杯,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可不可以不哭啊,你這哭相很難看,影響我的食欲。”
哎,這話說得太傷自尊,王寶玉止住眼淚,感嘆的說道:“春玲,真的要謝謝你,我心里有數,如果沒有你,這次的融資肯定沒戲。”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幫著公司做事兒而已,這次你們春哥集團的總體表現不錯,肯于糾正自身的錯誤,贏得了瀚海的信任。”馮春玲只是喝了一小口,很認真的說道。
“嘿嘿,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時光能倒回去,我也會糾正我自身的所有錯誤。”王寶玉嘿嘿笑,話中不乏暗示的味道。
馮春玲豈能聽不出來,卻并沒有接這個話茬,反而很鄭重的說道:“寶玉,無論是投資還是融資,都是一件謹慎的事情,也是一份信譽,假如這次瀚海不能獲得應有的投資回報,那么,春哥集團假如下次再融資,怕就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