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跟她到底有什么樣的戀情。”杜倩倩眨巴著大眼睛問,少女的好奇心盡顯無疑。
“倩倩,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嗎。”王寶玉問道。
“我用我剩下的一只手發誓,絕對不會對外人說一個字。”杜倩倩舉起了左手。
王寶玉連忙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說道:“倩倩,不許發這種誓言,我告訴你就是了。”
杜倩倩眼睛明亮,一看就是那種心底純凈可信之人,王寶玉就這樣握著杜倩倩的手,緩緩講述了自己跟白牡丹之間的種種往事,說到傷心處,不免眼眶潮濕,潸然落淚。
杜倩倩認真的聽著,神情也隨著王寶玉的講述時喜時悲,等王寶玉講完,杜倩倩嘆了一聲,居然說了一句很俗的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守。”
王寶玉被逗笑了,接過杜倩倩遞來的餐巾紙,擦了擦眼角,說道:“倩倩,這個小說的題材夠棒的吧。”
“肯定會大火,謝謝你給我提供了這么好的寫作素材。”杜倩倩認真道。
“倩倩,你也許不能理解,當我看見她就那樣倒在雪地里,這份心里的痛,讓人現在想起來,都難以入眠。”王寶玉道。
“這個故事也超出了我所有的想象,沒有比造物主更精彩的小說家了。”杜倩倩一陣感慨。
“所以,我堅信人之初性本善的觀點,白牡丹誤入歧途,并非她本意,不代表她這個人內心沒有柔軟之處。”王寶玉呵呵笑道。
“難怪你跟李美萱的眉來眼去,這也算是一種補償吧。”杜倩倩打趣道。
“也許吧,看到她好像就看到了白牡丹,而且她人也挺不錯的,讓我有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這世間也真有巧合。”王寶玉欣慰道。
吃過飯后,王寶玉將杜倩倩送回了家里,直接驅車回家,他習慣性的敲開了李可人的屋,可是,屋內明顯氣氛不對。
李可人板著臉,而沙發上坐著一個高大英氣的男人,保養相當好,都看不出實際年齡,只見他身穿一套筆挺的西裝,戴著金邊的眼鏡,目光炯炯有神,頭發絲毫不亂,只是那個帶著巨型寶石戒指的右手,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沙發幫。
“大姐,有客人啊,不好意思,打擾了。”王寶玉連忙歉意的想要退出去。
“沒事兒,小孩,這是天天的他爸。”李可人道。
呂瀾生來了,王寶玉不敢置信,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比想象的還要完美,難怪年輕時候的李可人會看上他,如果不是感情生變,兩人真是不可多得的般配佳偶。
呂瀾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微微笑著過來跟王寶玉握手,說道:“你是王寶玉吧,久仰大名。”
“呂總,幸會幸會。”王寶玉客氣道。
“感謝你一直幫忙照顧可人。”呂瀾生道。
“用得著你感謝了。”李可人哼道。
“呵呵,當然得感謝,我常年在國外……”
“少找這些借口,以前你還知道給我買衣服郵過來,現在呢。”李可人不滿的問道。
“呵呵,買衣服是最讓男人頭疼的事兒了,是不是。”呂瀾生盡量保持平靜的情緒,笑呵呵的跟王寶玉打岔。
王寶玉還沒有來及回答,李可人又說道:“你以前不頭疼,怎么現在開始頭疼了,整天都陪小媳婦去了吧,你就是那該殺頭的陳世美。”
呂瀾生一臉不悅,不難看出,此人非常強勢,在家亦是如此,他耐著性子說道:“我早說過買衣服珠寶,不是男人的強項,給你打錢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人,你今年也快五十歲了吧,怎么性子還和以前一樣。”
“那你死乞白賴給我寫情書送鮮花追我的時候,怎么不說這些廢話。”李可人也惱火的站起身來。
“可人,咱們的事情就不用當著外人來談吧。”呂瀾生不高興道。
“哼,是你沒臉說出來吧,寶玉就是我的娘家人,對我而言,他不是外人。”李可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嘿嘿,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事兒。”王寶玉自然不想摻和李可人夫妻的家事兒,到底還是退了出去。
“小孩,你給我站住。”
身后傳來李可人的怒吼,王寶玉只裝作聽不見,快速回到自己房間。
呂瀾生來干什么,回到屋里,王寶玉一陣的狐疑,是來離婚還是處理陸衡的后事。
沒過一會兒,對面屋里就傳來激烈的吵鬧聲,接著便是玻璃碗被摔碎的生意,然后嘭的一下摔門聲,王寶玉好奇的趴著窗戶向樓下看,果然,呂瀾生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唉,王寶玉一聲嘆息,看來李可人跟她男人的關系,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這也難怪,那么多年不在一起,再熟悉的人也會變得陌生。
不知道好大姐怎么樣了,王寶玉又過去敲門,李可人貌似很平靜,居然鋪好了宣紙,想要作畫,但是從那不停顫抖的雙手來看,她的內心十分苦悶。
“大姐,剛才怎么了,姐夫好不容回來一趟,咋不好好談談呢。”王寶玉道。
“談什么談,對待這種黑心腸的人,能讓他進門就不錯。”李可人不屑道。
“一rì夫妻百rì恩,大姐,都這把年紀了,干嘛還這么較真。”王寶玉勸道。
“你覺得大姐我老了。”李可人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姐永遠是最漂亮的。”王寶玉道。
“油腔滑調,沒事兒回去歇著,我這忙著呢。”李可人下了逐客令。
王寶玉當然不會走,拉著她的胳膊,嘿嘿笑道:“大姐還沒露個笑模樣呢,我咋敢走。”
李可人沖王寶玉苦笑了一下,終于放下了畫筆,無力的倚坐在沙發上,王寶玉殷勤的幫她揉肩,好半天,李可人終于說道:“他這次來就是找我離婚的,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這天來得太快。”
“大姐,你對他還是有感情。”
“談不上,就是多年的習慣而已,不管是愛,還是恨,總有個人活在你心里,如今真的要離婚了,我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李可人眼角滑出了一顆淚珠,隨即被她倔強的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