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恒通賓館,片刻也沒有耽擱,王寶玉找到馮春玲將侯四的意思跟她說了。馮春玲立刻拿出了侯四給她的臨時授權書,叫來了司機和保鏢,并且說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都要聽從寶二爺的安排。
侯四如此的信任馮春玲,還是讓王寶玉感到有些驚訝,但此時已經顧不得想那么多,他招呼司機和保鏢,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看著王寶玉領著一群高大魁梧的家伙從賓館里出來,站在吉普車門口抽煙的蔣春林還真是嚇了一跳,直到煙頭燒到了手指才反應過來,他嘿嘿笑著說道:“兄弟,還真沒想到,你在這里混的這么硬實啊!”
王寶玉也笑道:“一般一般!大哥,來,開這個車,咱們回柳河鎮。”
蔣春林跟著王寶玉上了侯四的轎車,王寶玉讓司機去開蔣春林的破吉普,司機當然連個屁都不敢放,唯唯諾諾的去開吉普車了。
蔣春林開著轎車,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嘖嘖感嘆:“還是這個車開著舒服,坐著更舒服,唉!啥時候你老哥能混個轎車開開,那就滿足了。”
王寶玉看著蔣春林的手在轎車各處摸來摸去的熊樣,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大哥,弟弟已經想好了一個項目,明年咱哥倆就一起干,到時候一定讓大哥開上更好的轎子。”
蔣春林更加眉開眼笑,說道:“兄弟,說句實話,你大哥我闖蕩江湖這么久,還真沒一個讓我從心底佩服的人,不過確是徹底服了你。到底是啥項目?大哥有點兒錢,只是不敢亂花。”
“天機不可泄露!你兄弟會算,這個項目一定賺錢。”王寶玉神秘的說道。
“好好!不問了,到時候需要大哥做什么?吱一聲啊!”蔣春林故意擺出一副大哥的姿態。
“吱!”王寶玉拉著長音說道。
蔣春林一臉不解的轉頭問道:“兄弟,你咋了?”
“有事兒找大哥!你沒聽我吱吱叫了嗎?”王寶玉嘿嘿笑道。
蔣春林半天才緩過味來,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道:“兄弟,你也太逗了。要大哥做啥?吱一聲!不,說一聲。”
王寶玉這次沒有笑,很正式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你不太愿意參與侯四的事情,但弟弟必須管。你不方便出面,就給弟弟做好參謀吧!”
蔣春林一聽王寶玉這么說,反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說道:“兄弟,你既然信的著大哥,大哥就豁出去了,全力幫你,只要是不犯法,你咋說就咋干。”
“謝謝大哥了,一旦侯四放出來,我會為你請功的。”王寶玉鄭重承諾道。
車開到半路,王寶玉似乎發現身后的吉普車一直沒有跟上。王寶玉讓蔣春林把車停在路邊,他下車墊著腳看了看,果然連個車毛也看不到!
娘的!侯四的貼身護衛辦事兒不該這么沒準頭吧?難道是遇到了什么狀況?都怪自己只顧著和蔣春林說話,連后面的車跟丟了都不知道。
王寶玉在原地焦急的等了足足有半小時,才看見吉普車喝醉了似的,歪歪扭扭的開了過來。車上的四個保鏢和司機看見路邊的王寶玉,連忙跳下車,垂手站在他身旁。
王寶玉有些上火,大吼道:“你們他娘的都是吃干飯的啊!離我這么遠,老子讓人害了又投了胎,你們都不知道!”
幾個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驚恐的解釋道:“寶二爺息怒,實在是開不慣這吉普車,離合太高,剎車又不太管用,連座子都沒法調,路上險些出狀況。他們幾個個子高,都伸不開腿,開不了,最后沒辦法換了我。”
王寶玉上上下下看了看那人,忍不住好笑,他說自己個子矮,看樣子也得一米八左右。
蔣春林聽到臉上卻有些不好看,這分明就是說他的車破嘛,這有什么辦法,單位給配輛這樣的車已經好多人眼紅了,還能指望啥!
王寶玉咳嗽了聲,問道:“既然是這樣,你為啥開這老半天才來,不知道老子有要事兒辦啊!”
那保鏢委屈的說道:“我從來沒開過車,路上熄了幾次火,但是請寶二爺放心,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快了!”
“什么?”蔣春林驚叫了起來,說道:“你沒開過車就敢上路啊!弄壞了你賠嗎?那可是公家的車!這車還沒爛到這種地步,座位使點勁還是能調的!”
王寶玉看蔣春林有些急眼,連忙陪著笑臉說道:“蔣大哥別著急,要是真給弄壞了,我保證四哥賠你一輛嘎嘎新的!咱辦正事兒要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蔣春林嘟囔了兩句,費勁拔插的替他們調好座位,又鉆進了侯四那輛車里。王寶玉背著蔣春林悄悄給那個保鏢豎了下大拇指,小聲夸道:“好樣的,有魄力!”那個保鏢咧著嘴嘿嘿笑了。
車子駛入柳河鎮,已經是晚上了,王寶玉說要直接去興隆飯店,找那個廚師問明白這件事兒。蔣春林說道:“兄弟,如果真是我說的第二種情況,怕是你接近廚師并不容易?”
“這話怎么說?難道他們敢把人扣起來?”王寶玉不服氣的說道。
“聽大哥的,興隆飯店的外面說不定有暗哨。咱們還是順著小路走,先在外面等一等,等天黑透了再說。”蔣春林警惕的說道。
王寶玉覺得蔣春林說得有理,點點頭說聽大哥的安排。蔣春林將車開到了與興隆飯店門前大路平行的小路上,停了下來。
吉普車則是停在了較遠的地方,以防被人認出是蔣春林的車。四個戴黑墨鏡的保鏢走下來,站在王寶玉身旁,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顯示著一切聽從寶二爺的安排。
蔣春林讓大家都等在這里,他一個人沿著小胡同,去興隆飯店門口探聽消息。過了好一會兒,蔣春林才轉回來,小聲對王寶玉說道:“我猜的沒錯,在鎮政府大門柱子邊兩個嘮嗑的人,一看就是便衣,他們的眼睛一直盯著興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