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啊?跟老娘說就行!”何大壯的媳婦,斜楞著眼睛著王寶玉,一副蠻不講理的態度。
“嘿嘿,要是能跟嫂子說明白,我還找何支書干啥?”王寶玉笑著說道。
何大壯媳婦擼擼袖子,說道:“我是沒啥文化,但還能聽畜生叫喚兩聲!”
“操!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是老子告的狀,做人要講道理!”王寶玉徹底被激怒了,換誰也受不了一口一個畜生的被人罵著。王寶玉心中暗自發狠:一個臭老娘們,居然想跟老子耍蠻的,要是讓你熊住了,老子在柳河鎮的地界還真就沒臉混了。
“操什么操,有能耐你來上老娘啊?老娘絕對脫了衣服,躲都不躲!就憑你這身板骨,是個軟蛋也難說!”何大壯的媳婦也徹底發起飆來,一邊說著還真的就去解上身的扣子。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你那德行,平胸脯,水桶腰,倒找錢老子都不稀罕。”王寶玉嘴上不肯服軟,腳下卻往后退了幾步。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何大壯媳婦聽到這話登時眼睛都紅了,攥著拳頭就沖著王寶玉走了過來。
“丟人現眼的,快滾回屋子里去!”一個聲音從院子里傳來,正是何大壯,他怕自己的媳婦真的和王寶玉鬧起來,畢竟縣領導和鎮領導都在這里,而且,絕對不會向著自己說話的。
何大壯披著大棉襖走了出來,將媳婦推進了院子里,依舊目光冷冷的對王寶玉說道:“王主任,你應該明白,我們家現在不歡迎你,你要是來我笑話的,現在也到了,請你快點走吧!”
“就是,快滾蛋!”何大壯身后的媳婦伸出腦袋惡狠狠的說道。
“你以為我稀罕來,我知道你以為我害了你,可是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干這件事兒。”王寶玉情緒激動的說道。
“是不是你干的,你心里清楚!有幾個賊說自己手腳不干凈啊?”何大壯媳婦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
王寶玉上前一步,罵誓道:“嫂子,你也別跟我吵吵。咱這樣行不行?真相咱們可以去調查,要這事兒真是我做的,我,王寶玉就給你當狗一年的大門!”
何大壯媳婦見王寶玉這副樣子,倒自己沒了主意,口氣也軟了許多,她了一眼何大壯,嘟囔道:“你們老爺們的事兒,我不管了!”說完轉身便進了里屋。
一聽王寶玉的語氣如此肯定,何大壯也狐疑起來,畢竟自己沒什么證據,不由語氣也客氣了下來,說道:“王主任,你也知道,我在石墩村當支書已經十幾年了,雖然沒有突出的工作業績,但對于老百姓,我也算是盡心盡力。掛布條賺錢的事情,確實是因為老婆子貪財,我又一時糊涂,但也不至于一擼到底!石墩村就這點兒地方,你讓我這張老臉,在石墩村的百姓面前,往哪兒而擱。我這是天天窩在家里,連大門都不敢出!”
何大壯說完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上去十分苦惱。見何大壯語氣軟了,王寶玉也平靜了情緒,說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面對的都是土生土長的鄉親,這樣不光彩的下去,確實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但你要相信我,這件事兒確實不是我干的,我并不希望你一直把仇記在我的身上。”
“是不是你又怎樣?反正老子現在已經什么都不是了!”何大壯說道。
王寶玉上前攙起何大壯,說道:“何支書,你要是相信我,以后咱們就是兄弟,再大的坎我跟你一起有商有量的過!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掉頭就走,你還是睡你的大覺!”
“說實話,不是我老何心眼小。我在鎮政府里也有點關系,聽說撤銷我和朱田力的這件事兒,是程書記堅持要這么做的,大家都知道,你跟程書記的關系不一般,你讓我去懷疑誰?”何大壯一急之下,把實話說了出來。
王寶玉沉默了,不怪何大壯如此想,換做自己,也會這樣去猜測。半晌,王寶玉才說道:“你這樣想也有一定的道理,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干的。這樣吧!如果有機會,我會跟程書記說,爭取讓他恢復你的職務。”
何大壯立刻來了精神,說道:“真能行嗎?”
王寶玉笑了笑說道:“這一次來,我也得出來,石墩村還真是離不開你的領導。”
“就是,一個只會跑騷的寡婦,能干明白個屁!”一說到這里,何大壯不免順著王寶玉的話說道。
“王主任,進屋坐會兒吧?”何大壯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邀請王寶玉進屋。
王寶玉了一下表,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萬一領導們想要回去,又找不到自己,豈不是惹領導們不快。
“不進去了,何支書,你能不能官復原職,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保證一件事兒,馬上就要開始的地栽袋裝黑木耳的項目,石墩村的負責人就是你,鐵花、鋼花的都不好使。只要你能做好這件事兒,管保賺的錢比掛那個破布條子多幾倍,不都是一日三餐一張炕嘛,支書做不做的也無所謂!”王寶玉說道。
何大壯一聽,眼睛立刻就亮了,拍著胸脯說道:“王主任你放心,以我老何在石墩村的影響力,推廣這個項目沒有任何問題。”
“那咱們就說定了,我得先走了,一會兒領導們該著急了。”王寶玉說道。
“說定了,絕不反悔!”何大壯大聲的承諾道。
王寶玉點點頭就要離開,里屋一直偷聽的何大壯媳婦連忙探出頭來,一臉笑意的問道:“王主任坐坐再走唄!”
王寶玉又好氣又好笑,這老娘們臉倒是變得快,不過也懶得搭理這種女人,揮揮手徑自走開了。
一直著王寶玉的背影消失不見,何大壯依舊站在大門口,撓著腦袋自語道:“舉報我的到底是不是他?該不會對我老何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吧?嗯!有個甜棗總比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