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從杜鵑那出來,一看時間有些晚了,沒有去梅老家,直接回了景園。
慕斯年正在網上查詢歷次拍賣乾隆的字畫,以及夏拂的字畫價值。
“你怎么也看起了這個?”夏桐問。
“剛才你哥打電話來,說這六幅字畫價值千萬以上,他不能都要,我這才好奇來看看。”
“奇怪,他怎么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你也只會推讓,你伯父的意思,這些東西在那里放了四十多年都沒有人發現,就等著你去,可見就是你的緣分。他們只要兩幅老祖宗的字畫,剩下的歸你們姐弟倆。夏拂的字畫很少流傳于世,比較稀少,不過高也高不過乾隆的字畫,乾隆的字畫現在受熱捧不亞于宋徽宗。”
“這有錢沒錢一樣愁,送還送不出去了。”夏桐苦笑。
“我家桐桐現在也有千萬的身家了。”慕斯年逗夏桐。
“用我奶奶的話說,不能吃不能花,還要花心思保管,我這樣說是不是有些矯情了?”
在夏桐的意識里,這些東西是絕對不能拿出去賣的,必須留給夏家后人,這樣一來對自己的生活也不能有所改變,還成了一種負擔,因為要保管好,還要擔心別人惦記。
“你就矯情吧。”慕斯年笑著敲了一下夏桐的頭。
“對了,你媽媽沒說什么?”夏桐問。
“沒有,我媽媽說你做的菜還挺好吃的。”慕斯年想起媽媽總算對夏桐有一點點認可的地方,心里也是高興的。畢竟誰都愿意在父母的祝福下開始婚姻生活。
夏桐聽了撇撇嘴,沒有說話,進廚房預備晚飯了。
飯后,夏桐拉著慕斯年開始下棋,這次挑戰賽不比從前。這可是專業組的,如果夏桐這一次打響了,不光是那十萬美金的獎金,更重要的是,以后再有這樣重大的專業比賽,她也可以去參賽了。
連著十天,夏桐幾乎沒怎么出門,除了下棋就是織補和練字,中間除了陪慕斯年去過一次復查,還去過一趟梅老家。把那些字畫的錄像帶過去讓梅老鑒定了一下,他的估計跟吳仁越說的差不多,看來吳仁越也找專業人士看過了。
最貴的自然是乾隆那幅工筆游獵圖。保守的估價在五百萬左右,以后的行情肯定還會看漲的。
吳仁越根據吳懷和吳明伊的意愿選了二幅,剩下的又送回來了,尤其是吳明伊,聽說夏世軒知道她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只是苦于沒有辦法出去時,總算老懷大慰,身體也好了許多。
這些日子常若善在慕斯年的要求下也沒有過來,因為知道夏桐要去挑戰專業棋手,需要做的功課很多,倒是也存了一絲善念。沒有過來打擾。
七月三十號,程毓過來,說要帶夏桐出去放松一天。神經不能崩得太緊。
“那就去中國棋院看看吧。”夏桐說,別看下了這么久的圍棋,夏桐還沒有去過中國棋院。
“看你這點出息。”程毓笑了笑,倒是也答應了。
一路上程毓跟夏桐分析夏桐會遇到的這幾個勁敵,一是韓國的樸慧珍和李恩英。二是日本的田中惠子和井上櫻美,還有中國的孫暢和劉瑜。
“看來你還真做了不少功課。謝啦,這些斯年也跟我說過,這幾天光看她們下棋了,腦袋都大了。”夏桐這些天腦子里除了圍棋沒別的。
“對了,這個李恩英你知道是誰嗎?”
“誰?我一個韓國人也沒記住。”
“就是上次在日本輸給你的李恩秀她姐姐,當時她不是很不服氣,說是你專業棋手來著。”
程毓說完,夏桐眼前想起了那張倔強的面孔,臉上有太多的不甘心。
“對了,這次在上海又碰到了,她拿了第三名。”
“韓國國內比賽的獎金一般不高,業余比賽里面,除了那次日本的比賽,就屬Y氏杯的獎金高了,所以她肯定要來。”
這個夏桐還真沒有特地打聽過,不過她參加的這幾次比賽確實如此。
“那這次比賽不也是韓國企業的嗎?”
“這是世界性比賽,我說的是韓國國內的比賽獎金不高,所以棋手們都拼命想下好圍棋,出來拿冠軍拿獎金。”
兩人說話間便到了中國棋院,夏桐第一次進來這里,一進一樓大廳是一副陳毅的半身銅像,在他身后的影壁上,刻著他寫的四言詩。夏桐在前面站立了幾分鐘。
“我從來沒有在這么高級的地方下過棋。”夏桐看了看四周的裝修,笑著說。
“小樣,這就把你嚇住了,走,帶你去比賽大廳看看。”
比賽大廳在二樓,可容納數百人比賽和講解,看完這個,又去了高級對局室看看,夏桐便要求回家。
“別介,我請你好好吃一頓吧。”
“不了,斯年一個人在家吃飯不方便。”
“真不知這小子哪里來的福氣?”程毓嘆了一口氣,倒也沒啰嗦,真的送夏桐回景園,只是他也跟著上樓來,說討點辛苦費,蹭一頓飯。
飯后,夏桐把自己補完的一件吉服給程毓裝好,說:“那一件八月份應該能補完,現在越來越順手了。”
“行,等你把那件衣服補好,我再給你送兩件大活。錢我還給你打卡里。”
“什么大活?真的是龍袍?”夏桐好奇地追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提前說了多沒勁。”程毓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你手里到底有多少寶貝?”夏桐好奇了,這家伙手里的好東西真的不少。
“怎么了?后悔了?現在還來得及。”程毓嘻嘻一笑。
慕斯年抓著手里的抱枕就扔了過去,程毓輕松地接過來放一邊。
“什么呀,你這人就是沒有正行,我好奇問問不行?”
“當然不行,我的財產將來連我老婆都不能告訴。”
程毓說完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明天來接夏桐,送夏桐去比賽。
“有王秘書送她。”慕斯年說。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去。”夏桐誰也不想麻煩。
“對了,夏桐,你已經十八了,可以去考一個駕照啊,回頭買輛車,想去哪里去哪里。”
“算了,哪里有學生開汽車的,以后再說。”夏桐對這個提議沒有興趣。
話雖如此,慕斯年還是安排了王秘書每天接送夏桐。夏桐一路過關斬將,雖然不太輕松,可是也殺進了決賽,對手是李恩英。
夏桐跟李恩英對決的這場比賽是現場直播,因為夏桐是本次比賽,不,是這類比賽開賽以來最大的黑馬,年僅十八歲棋齡不到一年半的業余選手挑戰世界圍棋排名前三的女職業選手,解說員一掃前幾天的頹廢,聲音高亢洪亮,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因為之前中國隊的成績不太好。
夏桐不知道的是,此時在慕家,常若善和金雛鳳也坐在了電視機前,有些緊張地觀看這場比賽。她們兩個也說不清是什么心理,既不希望夏桐成名又希望夏桐能贏,總之,很矛盾。
夏桐成名后,身價必然上漲,到時慕家要不讓夏桐進門,只怕不得得罪多少棋迷?也容易引起人詬病,畢竟是名人,一點風吹草動還不得鬧成滿城風雨?到時肯定會置慕家于不利的地位。
金雛鳳的想法還是簡單些,她更傾向夏桐能贏,因為她看出來了,自己的孫子不會和夏桐分手,夏桐如果成名成家,到時也是一種資本,多少能彌補些出身帶來的不足。
臨近終點時,棋面的勝負基本已定,突然,電視里出現了一副比較詭異的畫面,夏桐對面的李恩英不知對著夏桐說了什么,裁判聽了之后一愣,有些吃驚地看著李恩英又看看夏桐,見夏桐一臉生氣地看著自己,裁判警告了李恩英幾句,李恩英似乎不服,向裁判申辯什么。
解說員這時停住了,一開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明白過來時又不好怎么跟觀眾解釋。因為是現場直播,電視機前的觀眾不知發生了什么,紛紛把電話打進電視臺,以為電視臺在關鍵時候出毛病了。
“這是怎么了?這棋誰能贏?”金雛鳳有些著急了。
“應該是夏桐吧,一開始不是說夏桐的贏面大嗎?難道是夏桐犯規了?”常若善也緊張起來了。
幸好比賽并沒有暫停多久,裁判直接給了李恩英一張黃牌,當解說員宣布夏桐贏了之后,金雛鳳像個孩子似得站起來拍拍手,常若善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自己也有種說不清的心緒,說輕松吧,不完全是,說欣喜吧,好像也只有一點。不過,憑心而論呢,她還是有幾分佩服夏桐的。
“這丫頭從哪里學得這一手好圍棋?”常若善自己嘀咕了一句。
“這丫頭就是這方面的天才,你沒看她那一手刺繡,我看多少人繡了一輩子都比不上她,要說這孩子倒真不錯,就是出身差了些,還有沒有父母這一點我也不喜歡,可她偏偏又長了一副旺夫相,哎。”金雛鳳嘆了口氣。
在金雛鳳的觀念里,年少失怙失恃的人福薄者居多,按他們那年代的說法,這樣的人命硬,克人,可是她找人看了夏桐的面相,卻又是一臉的旺夫相,這個讓金雛鳳有些糾結了。
不好意思,關于圍棋關于書法,關于刺繡等,我都是一個門外漢,只能略過。有錯誤的地方歡迎大家指正,一桐先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