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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崔幼伯,被趙媽媽一通煽情,一時沖動便跑出了榮壽堂棄婦的極致重生。
可一走出大門,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韁繩,他又停住腳步——唔,這般跑去楊家,是不是有些不妥?
崔大當了幾個月的官,好歹知道了些人情世故,也明白了男女大防。
當年,他與小表妹年紀尚幼,兩人玩兒在一起倒也沒什么。
可現在,他已經是個當爹的人了,表妹也已及笄,兩家雖是親戚,可也斷不允許他一個成年郎君大喇喇的跑去借未婚小表妹呀棄婦的極致重生。
不過崔大這幾個月的官還真不是白當的,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他就有了主意——他是男子不好出面接表妹,但若身邊有個阿娘的侍女或者年長媽媽,那就說得過去了吧?
“郎君,郎君!”
正想著,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漸進,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黑胖婦人呼哧呼哧跑了過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夫人身邊的葛媽媽,她雖不及趙媽媽是大夫人的鐵桿兒心腹,但也是主人得用之人。
她這般氣喘吁吁的跑來是為了何事呢?
不得不說,大夫人和崔大不愧是親母子,真所謂母子連心呀,這腦電波也時常在一個波段上。
這不,崔大剛想到去榮康堂問大夫人借個得力的媽媽來,大夫人這邊就巴巴的派了個幫手來。
就在方才,大夫人前腳剛打發趙媽媽來榮壽堂‘堵’崔大,隨后便想起此事有些不妥。她也想到了崔大為難的那些問題。
是呀,讓八郎一個成年男子單槍匹馬的去接表妹,這話還真是好說不好聽呢。傳出去,不但有損阿婥的名聲。還會影響八郎的聲譽。
本來嘛,像這種接親戚家來住的事兒,一般都是當家主母或者家中長輩出面。老夫人那里她不敢攙和,但至少也要由蕭南出面才算名正言順。
稍一沉思,大夫人便有了應對的法子。
連忙叫來葛媽媽,命她趕忙去榮壽堂找崔大,大夫人知道崔大下衙的時間,扣去路上以及同趙媽媽說話花去的時間,這會兒讓葛媽媽趕過去。正好能追得上。
待葛媽媽同崔大一起去了楊家把小娘子接回來的時候,趙媽媽已經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蕭南了。
大夫人都計算好了,崔大和他的楊表妹剛進家門,蕭南得到命令也會派人把楊婥接進內宅,一切就完美了。
當然。如果蕭南不肯,大夫人也不怕,哼哼,正好讓八郎看清蕭南妒婦的真面目,省得她的乖小八被蕭南的把戲糊弄了。
如果蕭南知道了大夫人的這番盤算,她肯定氣到無語凝噎——大夫人也太想當然了吧,還是她至今都沒認清現實?
亦或是蕭南的演技太好了,一年多的賢妻扮演下來,她的新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以至于大夫人忘了蕭南曾經是怎樣囂張跋扈的貴女?
但不管如何,葛媽媽的出現讓崔大不再為難,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便一起前往楊家接人。
楊家。
楊同與鄭氏正著急呢,楊同的新差事下來了,是梁州別駕。正五品,比起他之前的官職,算是升遷。
升官是好事,但問題也來了。
楊同的嫡幼女楊婥天生體弱多病,還不會吃飯呢就已經開始吃藥了,別說一年中的季節交替了,就是偶爾變個天,她也能病上一大場。身邊的丫鬟平常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唯恐音量大了,嚇著這位嬌小姐。
楊同升任梁州別駕,家里人都要跟去赴任,但梁州地處西南,從京城到梁州路途遙遠,以楊婥的身子,絕對承受不了這長途的行程。再加上在京城人的眼中,西南是極荒蠻的地方,氣候潮濕、毒瘴蟲蛇,普通人去前都要思索再三,更不用說楊婥這種吹口氣兒都能飄走的病秧子了。
為此,鄭氏愁得不行,跟夫君再三商量后,決定把小女兒留在京中。
可全家人都走了,只留下這么個病弱小娘子,也不行呀。
鄭氏便想到了她的姐姐崔家大夫人鄭氏,想把女兒托付給長姐。
一來都是自家姐妹,她把女兒放在崔家,她也放心;二來嘛,女兒年紀一天天大了,可因為身體的問題,十六七歲了還無人上門提親,這讓小鄭氏很是著急,如果把女兒放在崔家,由大鄭氏出面幫忙,沒準兒還能找門好親事呢。
小鄭氏也知道,以自家女兒的身體,想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并不容易——楊婥每活一天都是賺的,以她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了生育之痛。不能生育、且隨時都會掛掉的媳婦兒,娶來做什么?
楊家也不是鼎甲士族,不過是三流小世家而已,而且憑楊家父子現在的官職,極有可能下次世家評級的時候,楊家會跌出世家圈兒,成為普通官宦人家呢。
種種情況表明,楊婥不好嫁,即使有個崔家姨母也白搭。
對此,小鄭氏也想到了,實在不行就嫁給崔家外甥吧。
反正楊婥的情況,京中世家圈的人都知道,她給自家表哥當妾,別人也只當是為了照顧她病弱,讓她有個依靠,不至未來無人照拂。并不會覺得楊家衰落了,好端端的女兒嫁給人家當妾。
再說了,崔幼伯過繼給了榮壽堂,名下的財產比其它幾個兄長都要多,有這么豐厚的家產做依仗,楊婥嫁過來也能保證她的湯藥補品——唉,常年臥病的人,很能花錢呀。
小鄭氏想了又想,最后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夫君。
楊同也覺得此法可行。
楊同很疼愛女兒,但他也必須承認,女兒十幾年來問醫吃藥、每日的滋補養品棄婦的極致重生。實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饒是楊氏富足,這些年積攢下來,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就這樣。兩口子商量好了,小鄭氏便親自寫信給大鄭氏,煩請她幫忙照顧女兒。
信昨日就送去了崔家。小鄭氏派去送信的人當天回來說大鄭氏已經同意了,說是最早明日,最遲后日便派人來借楊婥。
楊同夫婦等了一日,眼瞅著天色將晚,崔家還沒有人來,正急得團團轉。
外頭來人稟告,說是崔家郎君親自來接楊婥了。至此楊同和小鄭氏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楊同出面招待崔幼伯,小鄭氏則迅速幫女兒收拾東西。
其實楊婥的衣物、細軟和慣用的器具早就打包好了,這會兒也不過是將東西規整好,直接搬到崔家派來的牛車上即可。
楊婥抽泣著跟父母兄嫂告辭,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搖搖擺擺的上了牛車。
隔著窗簾,楊婥悄悄打量一旁騎馬的表哥,想起臨行前阿娘的囑托,她那張淚痕猶在的蒼白面容上禁不住升起兩抹紅暈。
崔幼伯倒沒有多想,他之所以來接表妹,一是遵從阿娘的吩咐,二是覺得表妹確實挺可憐的,因為病弱,竟不能跟家人一通去梁州。
阿娘說的極是。表妹也是妹妹呀,他身為兄長,怎能任由表妹無人照拂。
所以,崔幼伯并不覺得哪里不對,接到楊婥后,便直接回了榮壽堂。
但一踏進家門。崔幼伯就發現了不對勁,原本規矩守禮的丫鬟們,仿佛沒頭的蒼蠅般亂闖,不遠處的正房也是嘈雜一片。
伸手揪住個小跑的丫鬟,崔幼伯疾聲喝問:“跑什么?發生什么事了?可是娘子有什么不妥?還是小娘子?”
崔幼伯第一個反應就是娘子有七八個月的身孕,這時家中喧鬧,極有可能是早產;第二個反應則是女兒會走路了,小孩子喜歡亂跑,女兒可能磕到碰到了……
腦海里全是妻女病弱的樣子,崔幼伯心跳得厲害,怦怦怦,幾乎要跳出腔子。
“回、回郎君,是娘子,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娘子下午的時候就覺得肚子不舒服,剛才就——”
小丫鬟先是被嚇了一跳,抬眼見是自家男主人,這才結結巴巴的說著。
還不等她說完,崔大一個箭步,便沖上了臺階,咚咚咚的往寢室跑去。
“表、表哥”
楊婥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她早就聽說那位郡主表嫂已經身懷六甲,瞧表哥的神情,似是那位表嫂有什么不妥。
一時間,楊婥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自家二嫂難產時的場景,接著,她額角的汗珠涔涔而下,臉色比真正要生產的孕婦還要蒼白。
“七娘,您別擔心,郡主娘子不會有事的。”
楊婥身邊的侍女既有經驗,一發現她呼吸急促,連忙伸手輕撫她的背脊,柔聲安撫著。
“那、那就好!”
楊婥嘴里這么說,腳下卻虛弱無力,幾乎是依靠在侍女的身上,被兩個侍女扶著往里走。
推開房門,崔幼伯飛快的沖進了房間,他一邊跑一邊喊著,“娘子,娘子,你還好吧。”
好容易來到壺門大炕前,崔幼伯看到蕭南臉色還好,只是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顯是正在忍受莫大的痛楚。
蕭南虛弱的笑了笑,道:“郎君,我沒事兒,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些頑皮,踢了我幾腳……都怪她們大驚小怪,嚇到郎君了吧。”
崔幼伯虛脫的跌坐在炕上,緊緊握住蕭南的手,連聲道:“無妨無妨,娘子無礙就好。”
一旁的玉竹卻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婢子才不是小題大做,剛才娘子痛得差點兒都昏過去了,結果趙媽媽還來勞煩娘子……真是的,難道她們不知道娘子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嗎,還讓娘子安頓這個安頓那個——”
“放肆,郎君跟前渾說什么,還不下去!”
蕭南故作生氣的呵斥了玉竹一句,然后強笑著對崔幼伯說:“奴婢不懂事,郎君千萬別放在心上。楊表妹的事兒,趙媽媽都跟我說了,雖然咱們過繼給了阿婆,但大夫人始終是咱們的長輩,她有事吩咐咱們做,哪怕咱們辛苦些,也要為長輩分憂。”
說著說著,蕭南臉色一變,“哎喲,肚、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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