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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4日 三戟崔家住在安邑坊,而崔里更是因為崔氏在此聚族而居得名。
聽了姚氏的話,老夫人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即把目光落在劉氏身上,示意她繼續。
劉氏是崔守義在任上娶得繼室,既不是世家女,也不是勛貴之后,父兄只是品級不高的武將,因是崔守義老上司柴駙馬的舊日下屬,便由柴駙馬牽線,把劉氏許給了崔守義。
嫁給崔守義后,劉氏一直跟著他四處做官,并沒有在祖宅久住,所以她沒有領教過老夫人的厲害。
去歲回京,劉氏見老夫人慈眉善目,且已年逾八旬的老邁樣子,也沒把她放在眼里――不過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子,崔家能養著她就不錯了,她還敢對自己塔風不成?!
在外頭做慣了老夫人,回到崔家,劉氏依然沒有顧忌的繼續做榮安堂的老大。
但,很快的,劉氏便領教到了老夫人的強硬手腕。
說起來,劉氏覺得自己很委屈,她不過是像過去一樣,拜會了京中的幾位軍界大佬的女眷,她也沒攙和什么事兒呀,怎么就招致了老夫人的不滿?!
老夫人也是,她又不是自己的婆婆,卻一副長輩的做派。
那日劉氏剛從侯家回來,還沒換好衣服,老夫人便命人將她喚了去。
到了榮壽堂,老夫人二話不說,像訓小輩一樣把她訓了個狗血淋頭。
最后,更是一揮手,讓她回去好好‘靜養’,不要胡亂攙和男人們的事。
劉氏念著老夫人是長姐,并不敢十分反駁,只悶頭聽了訓,怏怏的回去。
到了晚上□氏想跟夫君抱怨幾句,結果崔守義根本不聽她的話,直接砸下一句“照阿姊的吩咐辦,倘有違逆,家法伺候,如若不服,只管離開崔家”,便氣沖沖的去了書房。
劉氏氣了個倒仰。叫來兒子崔海,哽咽的說了自己的委屈。又把侯將軍的話轉達給了兒子,命他休沐的時候去侯家。
果然是兒子更靠得住。
沒過幾天,崔海便去了侯家,并跟老將軍詳談了許久。
回來后,崔海向父母匯報了跟侯將軍商量的結果。
劉氏一聽說兒子的新差事定了,很是高興,剛要夸獎幾句,不想崔守義卻莫名其妙的發怒了,揪著兒子去了祠堂。
父子兩個也不知談了什么☆后崔守義罰兒子在祠堂思過,直到除夕才被放出來。
劉氏和崔守義哭鬧了好幾次,崔守義起初還有耐心解釋,說現在是非潮期,他們崔家是純臣。跟侯家不是一路,讓她少攙和云云。
話語間。崔守義還透漏出這是阿姊的意思,讓劉氏只管聽從。
劉氏大怒,崔家已經分家了好不好,別說是個未出嫁的大姑子。就是親生父母,家都分了,也不能這么管著他們吧。
再說了,他們好歹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孫子、重孫子都有一大堆,崔三娘憑什么訓小輩一般對待他們?
崔守義聞言也大怒,當下要寫休書,還是崔守仁聽到下人回稟趕來勸和,這才把事壓了下去。
兄弟兩個商談了許久,崔守義回來后再也沒有提休妻的事兒。
不過,劉氏卻徹底失了管家權,被崔守義以靜養為名,拘在了后堂不準隨意外出。
就連新年朔日朝賀,劉氏也沒能出府。
在那些日子里,劉氏從崔家的老世仆那兒聽說了不少老夫人的故事,再聯系自身和兒子的處境,她才知道了這位大姑子的厲害。
如今劉氏被放了出來,再次看到眉眼含笑的老人,卻再不敢心懷不敬,更不敢說什么令老夫人不悅的話。
接受到老夫人的暗示,劉氏道:“我們剛回京,也不知道家里的舊例。呵呵,要說商量,大侄媳婦兒主持中饋多年,也久居京城,定知道如何熱鬧過節。不如,先有你說道說道?!”
這話是對大夫人窒說的。
窒剛聽到這話的時候,還頗有幾分得意。
不過想起夫君的吩咐,她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帶著幾分幽怨道:“二嬸兒謬贊了,我雖當了幾年家,但近年來身子愈發不好,早就不理庶務,如今,家里的大小事兒都由大娘子處理。”
說著,窒側過頭,對王氏道:“你跟大家伙兒說說吧,今年上元節家里有什么安排。”
王氏忙直起身子應了一聲,接著先對老夫人和二老夫人微微欠身行禮,隨后才笑著說道:“去歲二叔祖一家返京,咱們崔家總算是三堂聚齊,崔家在京近五十年,頭一次這般齊整的過節。故此,我在往年舊例的基礎上稍稍做了點兒修改……”
正堂上,眾人都豎著耳朵聽王氏細述上元節的安排。
唯有姚氏滿腔怒火,憤憤不平的瞪著正堂上胡坐的老夫人,心里更是不斷的咒罵:該死的老虔婆,竟敢當眾無視我,真是可惡至極!
過去,姚氏為了兒子,并不十分敢招惹老夫人。
現如今,兒子的名分已定,郡主媳婦也快進門了,姚氏自持老夫人或者崔家沒有什么能拿捏她們的了,心里早就憋著一股氣,想好好在眾人跟前耍塔風。
姚氏知道,崔家和本家不和,跟三戟崔家更是形同陌路。
前些日子,三戟崔家下帖子邀請這邊去崔里賞花燈,老夫人當場便駁了回去,命人傳話給送請帖的小廝,直說很不巧,上元節另有安排,沒時間去安邑坊。
這個消息并沒有在崔家流傳開來。
崔清同三戟崔家交好,從那邊聽聞了此事,并告訴了妻子兒女。
經過他一番‘引導’,姚氏聽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嫡支主動示好,崔三娘卻不知好歹,白白浪費了一次重回嫡宗的機會。
為了家族。為了提醒崔三娘,更為了給合浦院立威,姚氏決定借此事發難。
于是,便有了剛才那冷不丁的一句插言。
只可惜,老夫人竟似沒聽到,徹底無視了姚氏的挑釁,全然一副沒把她放在眼里的樣子。
這種當眾被欺辱的感覺,姚氏又羞又怒。
而劉氏、窒以及王氏。也同老夫人一樣,漠視了姚氏的存在。就連坐在她身邊的小盧氏,也是嗤笑連連,讓姚氏的怒火達到了頂點。
憑什么?
這些人憑什么這么對她?
在姚氏看來,她的兒子當了官,兒媳婦更是尊貴的郡主,除去出身,她絲毫不比在場的幾個妯娌差。
騰地一聲站起來,姚氏大喝一聲,“閉嘴!”
仿佛一記焦雷炸在頭頂。眾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專心講解的王氏,被這憑空一聲斷喝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差點兒把手里的紙卷丟出去。
下意識的,眾人齊齊把目光聚焦在姚氏身上。
姚氏卻忽然哈哈一笑,得意的說:“原來都聽得到我說話呀。剛才我還以為你們的耳朵聾了呢。”
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卻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站立堂上的姚氏。
姚氏似沒看到老夫人冷然的目光,笑嘻嘻的說:“哎呀,既然都能聽得到,那我就繼續說了哈。老夫人――”
老夫人卻笑了。那般慈愛,“四郎家的,說起來是我委屈了你們。”
姚氏一愣,她看到老夫人不怒反笑,還真有些摸不到頭腦。
老夫人沒有停頓,繼續說著:“當日你們回來的匆忙,家里一時準備不足,只得讓你們暫居合浦院。如今嗣伯要娶親了,娶得又是皇家郡主,再偏居合浦院就有些不妥了。”
姚氏心里一動,難道老虔婆也畏懼郡主之威,準備滿足他們一家子的要求,給換個大點兒的院子?!
“巧的是前邊巷子的一戶人家因家主致仕,闔家搬回原籍……我派人去看過了,那院子極好,房舍精致,院落也寬敞,比合浦院大四五倍還不止。”
老夫人將盤坐的腿伸直,伸直的腿盤起,身子重心轉移到另一邊接著說:“我跟老相公商量了一番,由官中出銀錢將那院子買了下來,待上元節過后,你們便搬過去吧∽事也在新院子辦,也算是雙喜臨門。”
姚氏沒想到老夫人竟敢不顧郡主的意思,要把他們掃地出門,忍著心慌,大聲喊道:“老夫人,您忘了郡主――”
老夫人根本不讓姚氏把話說完,截住話頭,說:“我知道郡主是個懂禮數的好孩子,更曾經多次說過要依古禮行事。既然依從古禮,那郡主便該知道何為孝道、婦道。”
姚氏更慌了,急急的說:“可是圣人的旨意說得明白,讓在崔家辦婚事,怎能――”
老夫人繼續打斷她的話,柔聲道:“哎,話不能這么說,離了祖宅,阿清就不是崔家人了?!有阿清在,新院子不是崔家、還能改姓其它?”
圣人只是說在崔家,并沒有特指在崔氏的祖宅呀。
呵呵,老夫人心里暢快,她早就計劃著如何在閉眼前,把這幾個禍害弄出崔家了。
姚氏急得滿頭大汗,卻想不出辯駁的話,只站著拼命搖頭。
老夫人挑眉,不解的問:“怎么?你不喜歡那新院子?”
姚氏連連點頭:不喜歡,一千一萬個不喜歡!
老夫人好脾氣的說,“是我疏忽了,竟忘了阿清素來與三戟崔家親厚。唉,這樣吧,倘或你們實在不愿意跟我們住在一個坊,也可去安邑坊崔里給你們置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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