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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乾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穿越之溫僖貴妃

  乾元元年的春天,來得格外遲一些,上午的時候莊成貴太妃和淑慎太妃進宮來陪溫皙說了好一會兒子的話,大半溫皙都沒有聽進去,她們只是絮絮叨叨無非是兒孫的事兒,她們一生沒有得到帝王長久的寵愛,所以康熙駕崩,也沒有太多的悲傷,尤其是特許出宮搬到兒子府上住著,就更是忙活著兒孫的事兒了,雖然忙,卻樂在其中。本書請訪問。

  元祿的妻妾都加封了,自然先帝的嬪妃也要上尊號,則了吉日挪出宮,一則是要給新皇的嬪妃挪地方,二則當初千叟宴上康熙答允的事情元祿身為兒子自然要替皇父履行。

  加封先帝皇七子淳郡王為親王,其母成妃加封莊成貴太妃,是先帝嬪妃中唯一一個貴太妃;先帝皇十五子禑封和碩愉親王,跳過多羅郡王一級,直接封親王,其生母皇考勤貴人陳氏晉勤太嬪,養母赫舍里氏尊為淑慎太妃。

  這二位太妃與溫皙多年親厚,故而是諸多太妃中最尊榮的了。先帝有十六個兒子,除了圈禁中的廢太子礽、皇長子褆和皇十四子禎,其余俱已為親王。早年被割爵八爺禩加封為和碩廉親王,九貝子禟加封和碩度親王,敦郡王俄晉敦親王,十二貝勒裪封履親王,十三貝勒祥封和碩怡親王,十五貝勒禑封為和碩愉親王,襄郡王禮晉襄親王、哲郡王祄晉哲親王。

  這樣大舉加封諸多兄弟,元祿的手筆可比他的皇父當年也大方多了。只是這樣的大方并不代表他對這么諸多兄弟放心,晉封之后,前面諸往所在勢力紛紛被新皇打亂,廉親王與度親王被重新啟用,負責禮部事宜。而多年以禮部為地盤的誠親王祉則被調往工部負責。多年閑散的敦親王俄卻被委以重任,出任新一任的宗人令,而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矯詔的雍親王禎奉旨捉進了宗人府關押著。

  原鑲黃旗都統因參與偽造遺詔與隆科多、額爾赫三人俱被問斬,怡親王祥調任鑲黃旗都統。襄親王禮則被負責豐臺大營事務。

  “你打算怎么處置雍親王?”私底下的時候,溫皙也開誠布公地問了元祿。

  元祿道:“兒子不想擔當殘害手足惡名,只是四哥...下半輩子也只能再宗人府度過了。兒子不會虧待他的飲食,也會保留他的爵位,待他百年之后有世子弘暉承襲。”

  這樣的處置也算手下留情了,此時此刻,溫皙更多是是同情禛,他年幼之時曾經被生母養母雙雙拋棄,與她多年交好的十三爺祥也從未與他真正交心!他這輩子不曾對誰真心,故而也不曾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包括他的福晉烏拉那拉氏!因為在烏拉那拉氏心中。兒子比丈夫更重要。弘暉...是個很孝順的孩子。

  大約元祿是剛剛上朝回來,還穿著帝王的緙絲九龍朝服,那明晃晃的顏色刺得溫皙有些睜不開眼睛,迷離中...還是那樣清晰的記憶,康熙也常常這個時候來承乾宮。

  斜照進正殿的朝陽仿佛是金色的,度在元祿已經年過三十的面龐上,可能是多日來的勞碌,眼下已經有了烏青。只是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無不肖似他的父親...

  溫皙怔怔看得出身。手緩緩地抬了起來,不自覺地撫摸上他的臉龐,露出柔和如許的笑容,嘴里不自覺地喃喃:“玄燁,你下朝了嗎?沖一盞茉莉雀舌毫,可好?”

  “額娘!”

  一聲“額娘”。把溫皙從夢幻泡影中拉了回來,元祿眼中有幾許濕潤,緩緩道:“皇額娘,皇阿瑪已經去了!”

  溫皙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是啊。康熙已經去了,只是每每初陽燦爛的時候,她總記得玄燁這個時候會過來,有時候什么也不多說,只陪著她品一杯新沏的茉莉雀舌毫,茉莉雀舌毫是溫皙最喜歡的茶,卻不是康熙最喜歡的茶,他是喜歡龍井和碧螺春的。只是來了,卻總要喝她最愛喝的茶。

  “是啊,他已經不在了...”說完這句話,溫皙疲憊極了,她感覺自己真的好像已經老去了,發自內心的蒼老。

  元祿微微嘆一口氣,又是這樣...他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龍袍,想著或許下次來請安的時候穿尋常裝束是否會好一點?心中想著,嘴上卻急忙轉移話題道:“皇額娘,移宮的事兒不能再拖延了。”

  “移宮嗎?”溫皙常常嘆息著,是啊,她現在是太后了,承乾宮是嬪妃住的地方。現在東西六宮里住著的都是元祿的嬪妃們。

  新皇登基,封嫡福晉瓜爾佳氏為中宮皇后,封側福晉富察氏為媛妃、側福晉年氏為姝妃,庶福晉伊爾佳氏為溫嬪,二阿哥弘顯生母庶福晉扭顏氏為儀嬪,四公主和欣生母孔氏為貞貴人,五公主和樂生母為杜氏、七阿哥生母劉氏俱為貴人,其余常在、答應各得位份。

  六阿哥弘智生母庶福晉珠格氏追封為憫嬪。珠格氏生弘智的時候尚且十五歲,千難萬險才產下這個兒子,只可惜壞了身子,十八歲就歿了。這一點也是溫皙的過失,后來事多忙碌,無暇顧及太多,祿自己也把十八歲以前不能生孩子這點給拋諸腦后了!

  故而皇后宜蘭帶著嬪妃來請安,人數不算多,比起當初溫皙當皇后的時候的確要少多了,只有二個妃子、二個嬪和三個貴人。

  后宮的鳳印從溫皙手中轉交到兒媳婦手中,宜蘭是個賢惠的妻子,雖然是有限的賢惠,但是作為皇后,她是十分合格的。故而擇了個適當的日子,溫皙當著嬪妃的面把鳳印及中宮箋表一并交給了她。

  宜蘭急忙福身跪下:“媳婦無德無能,不敢領受!”

  溫皙笑了笑,身為皇后,哪里會不希望得到這個東西呢?!便語氣和藹地道:“你是皇后,該是你的便是你的。”

  宜蘭雙手顫抖地接過鳳印與中宮箋表,一旁的姝妃年氏差點將手中的絹帕給撕破了。倒是媛妃富察毓秀氣度從容,只露出端莊的微笑。

  “以后后宮大小事務,你都看著辦。本宮...”溫皙嘴里微微一頓,隨即道:“哀家——累了。”

  哀家,的確是哀家了。一個寡婦,可不就是“哀”家嗎?!當初她一怒之下飛出宮墻。曾經去往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在哪里遇見了烏爾袞兄妹,便是自稱“寡婦”,如今卻成了真正的寡婦了!

  “謝皇額娘恩典,兒媳一定不負所望!”瓜爾佳宜蘭此刻自然是高興極了的,卻不曾察覺溫皙臉上沉沉的落寞。

  作為太后,的確和這些年輕嬌艷的嬪妃們,沒有什么共同語言,草草打發了她們。溫皙一個人獨自走在慈寧宮前面景色秀麗的慈寧花園中。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

  溫皙回身一看。原來是祄,穿著一身親王的朝服,在她身后一丈外跪著行大禮。

  溫皙擠出一個帶著愁緒的笑容:“怎么沒有帶云陌一起進宮來?”

  “云陌半路被皇后嫂嫂請了去...”祄又急忙道,“皇后嫂嫂久不見云陌,說想念得很。”

  是了,祄的福晉索綽羅云陌與宜蘭很是交好呢。溫皙雖然不過問前朝的事兒,卻也知道宜蘭如此長袖善舞的用意,如今前朝有人提及立儲之事。元祿有長子弘明、嫡子弘旦等七個兒子,前朝的爭執無非又是立嫡立長的問題。

  “兒子聽沈姑姑說。額娘獨自一人來了慈寧花園,故而便也獨自過來,兒子想和額娘說些私底下的話!”祄突然定神望著溫皙,徐徐道:“額娘以后打算怎么辦?”

  溫皙輕輕一笑,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祄咬了咬嘴唇,追問道:“額娘是否打算離開?”

  “說什么傻話呢!”溫皙半是責備地道。她如何聽不出祄話中的意思的,只是康熙才駕崩沒多久,她怎么會考慮那種問題,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師傅他——”祄頓了頓。眼中頗有幾分難言的怒色,“額娘千萬不要跟他走!”

  溫皙此刻滿心滿腹是愁緒,也沒太關注兒子的表情,只道:“我自然不會跟他走。”語氣是緩緩的,卻是十分肯定的。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了,哪怕她的一生有千年一般漫長,這千年的歲月只怕都要自己一個人了。如此想著,難道她真得要虛活千年嗎?漫長的壽命到底又何用處?!還不如換十分之一的相守白頭到老!

  聽溫皙這樣說,祄也稍稍放松了些許,只是想到師傅的法力,以他的能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來找額娘了。雖然石靜一是祄十數年的師傅,與他相處的時日不見得比皇阿瑪少,只是在祄心中,石靜一到底不能與皇阿瑪相提并論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也只不過是客氣的說法罷了!

  “對了,靜一不是給了你一個芥子袋嗎?能給額娘把玩幾日嗎?”溫皙突然開口道。

  祄一愣,他有些捉摸不出額娘說這句話的用意,卻沒有遲疑地將袖中的芥子袋取了出來,問道:“額娘要做什么?”

  溫皙笑了笑,道:“閑著無聊,總要找點事情做罷了。”

  祄急忙將芥子袋的口打開,道:“芥子袋的封口,只有兒子才能打開,只不過一旦打開,只要有法力的人都能夠使用。額娘盡管拿去把玩,兒子也沒裝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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