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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放狗咬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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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牽著愛犬雪球,施施然大搖大擺去了他四哥雍親王的正院。

  “弟弟給四哥請安!”仰著一張圓圓的小孩子一般可愛的小臉,半是撒嬌地語氣快步走進了四阿哥書房中。

  “兒子給阿瑪請安。”弘暉的行禮就規矩得多了,完全跟他叔叔不是一個檔次的。

  放下筆,暫且放下攪亂如麻的心,含著兄長一般寬和的表情:“十八弟看樣子身子已經養好了。”

  仰著彎彎如月的眼睛,以孩子般稚嫩的語氣道:“是啊,弟弟命大,吃了鶴頂紅也能活下來。”

  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蹙,他依稀覺得十八弟的語氣有些不大對勁,卻也沒多想才十一歲的孩子能有多少心計。

  弘暉倒是真的替高興,“十八叔福澤深厚,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沖弘暉笑了笑,道:“暉暉,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私密話要跟四哥說,改天再找你玩兒。”

  弘暉雖然有些不解十八叔有什么“私密話”要跟他阿瑪單獨說,心里有點小小的不高興,只不過他也不愿意和嚴肅的阿瑪相處太久,便摸了摸身形肥碩高大的雪獒的腦袋,朝自己阿瑪行了一禮道:“兒子先退下了。”

  淡淡嗯了一聲,目光落在的愛犬雪獒身上,渾身毛色雪白濃密,吊睛眼有神,骨骼健碩。本該是一只兇猛的雪獒...暗暗搖頭,可惜這只大狗,肥碩如豬,走起路來肥肉晃晃悠悠,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完全被養成了哈巴狗了!是愛犬之人,見不得把狗當成豬仔來養的人。

  一手抓著愛犬滿是絨毛的大耳朵,笑著道:“四哥。這是雪球!已經三歲了!是我八歲那年,皇阿瑪讓犬舍進獻的。”

  點點頭,很是違心地道:“不錯。”

  笑臉如春光一般明媚,笑嘻嘻道:“是啊,雪球很乖很乖!”話剛落音,小嘴微微一嘟。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從他嘴里發出。

  頓時覺得不妙,只見那只肥碩的笨狗,聽了口中發出來的旋律之后,立刻渾身白毛爆炸似的立了起來,懶怠的吊睛目爆裂出兇殘如獅子般的血色,嘴里發出呼呼悶叫聲。一副對準了獵物的猛獸架勢。

  急忙后退半步,做出防御的姿態。只是雪球的攻擊來得比他想象中更快,

  雪球原本肥碩笨重的身軀驟然變得輕盈無比,它的四蹄像按了彈簧一般,驟然拔地飛出,狠狠地一口咬在了的小腿肚子上。

  “嘶”想必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給狗咬,而且還是如此兇猛的雪獒,尖銳的狗齒死死咬住他的腿肚子最有肉的部分。牙齒的尖銳部分仿佛咬到了他的骨頭,疼得差點站不穩。血順著絲綢和雪獒的大口滲了出來。染紅了的白底團福字紋履鞋。

  此刻臉上已然褪去了孩子稚嫩可愛的朗朗笑容,轉而是和他年紀不相符的冷靜,忽的他有笑嘻嘻地關切道:“四哥,疼嗎?!”

  死死咬著嘴唇,他不敢隨便出手,他更篤定十八弟不敢在這兒殺了他!只是腿上傳來的痛入骨髓的感觸...即使忍耐力超乎尋常人,也額頭冒出冷汗來。

  見不回答,也不惱怒,只又收斂了孩子般的笑容,冷聲道:“四哥可知道,我服下滲入了鶴頂紅的毒藥丸,也很疼!”疼得五臟六腑翻涌,大口大口地吐血...他全憑一股求生的念頭忍住了,忍到了額娘來救他!

  咻一聲,吹了個口哨。

  雪球聞聲,立刻松了口,渾身的暴戾氣息也在一瞬間消失了,它又變會了那只笨拙的胖狗,屁股一扭,慢悠悠走到自己的小主人身邊,討好地蹭了蹭的褲腿。若不是雪球嘴上滿是鮮血,只怕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只可愛溫順的大狗吧。

  后退二步,倒身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急忙撕扯下衣裳上一塊布條,將還在流血不止的小腿緊緊纏住,方才那一口只怕是咬中了大血管了。

  血漸漸止住,長長喘息著,道:“十八弟好本事。”自詡懂犬類,卻沒發現那只笨拙的大狗居然是一只兇獸!

  歪頭,笑道:“四哥才是好本事,旁人被雪球咬一口只怕都要哭爹喊娘,四哥居然一聲不吭。呵呵,四哥若是叫出來,外頭的王府侍衛肯定會沖進來。”

  因失血而發白的臉色露出幾分苦笑:“沖進來又能如何?十八弟是皇阿瑪最疼愛的兒子,我拿你自然是無可奈何的。”

  雖然不曉得到底是怎么知道那藥丸是他命陳喜動了手腳,在他如此岌岌可危、皇阿瑪對他的信任降到了冰點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和皇后的兒子翻臉。別說是放一條狗咬他,就算十條,他也只能忍住。

  已經笑臉燦爛:“四哥怎么會拿我無可奈何呢?弟弟以前沒跟四哥作對,都差點丟了小命。如今雪球咬了四哥一口,弟弟真是怕得很,怕四哥再下一回鶴頂紅,那么弟弟就沒上一次那么好命逃過一劫了!”

  知當初的事兒已然不能再有狡辯翻盤的余地了,便道:“十八弟,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十八弟若真想要置他于死地,就無須來私底下面對面跟他說這些話了。

  “四哥快人快語!”收斂了笑容,露出平靜如水的面孔,不帶有一絲波瀾,“方才又錢氏鬧出來的一出,若是再加上弟弟去跟皇阿瑪揭發當初的事兒,四哥猜猜你的下場是否會比大哥好一些呢?”

  不論內心如何翻涌,面色依舊古井無波:“十八弟應該曉得‘死無對證’這四個字怎么寫吧?”

  道:“不錯!弟弟的確無憑無據。只不過,無憑無據又如何?皇阿瑪到時候會信四哥,還是信我?”

  面露苦澀,以他如今的形式,皇阿瑪自然不會相信他了,“且不論皇阿瑪會信誰,皇額娘是一定會信十八弟你的。”皇后何等護犢?若是她發難,也是岌岌可危!

  長長吸了一口氣,道:“十八弟有什么要求,就盡管說吧。”既然是私底下談,那便是要“和談”,否則根本不需要說這么多廢話。

  “我要四哥放棄奪嫡,去支持十六哥!”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若四哥答允,你我之事一筆勾銷,我也不會將此事告訴第三人知曉!”

  苦笑道:“如今,我除了答允,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見服軟,并不敢有半點放松,“四哥現在應該很恨我吧?不過,四哥可別想著殺我滅口之類的,既然上次你殺不了我,以后就永遠也不會有能殺我的機會了!”話剛落音,的身影驟然消失在了面前。

  驚愕之下,隨即便感覺到脖頸上有冰冷的觸感,那是一把尖銳的匕首,一雙稚嫩的手握著匕首的柄,而那手的主人,正是十八貝勒。從方才的正面一丈遠距離,轉瞬便出現在了身后。

  額頭驟然冒出虛汗,深吸了兩口氣道:“我知道了”

  旋即收起了匕首,從袖子中取出一只青釉蒜頭瓶道:“這是傷藥,要是四哥放心弟弟的話,就請用吧。”說完話,便消失在了書房中。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剛才離死亡很近...雖然他不覺得的十八弟會真的動手殺了他,但是匕首抵在脖子上的感覺,也足夠叫人驚惕了。順手拿起桌上的傷藥,扒開木塞聞了聞,的確是上好的傷藥,他彎身挽起褲腿,將膏狀的傷藥涂抹在幾乎被獸齒洞穿的傷口上。果然涼絲絲的感覺消解了大半的痛楚,用布袋將傷處纏繞了起來。

  包扎好之后,不由苦笑,他居然被才十一歲、比自己兒子還小二歲的弟弟給擺了一道。雖然答允了十八弟,只是日后是否履行自然在于他自己,倘若他能承擔得起跟十八弟翻臉的后果....而那樣的后果,是他所承擔不起的。

  是個有野心的人,只不過他的野心掩藏地很好。同樣都是皇阿瑪的兒子,為什么有的人襁褓中便是儲君,有的人卻只能為臣子?!他不甘心永遠屈居于太子之下,俯首稱臣!如今的太子自然隨時可能再度被廢黜...但是隨著昔日皇貴妃被冊立為皇后,她的三個兒子便都成了嫡子!

  嫡庶尊卑分明,這是誰都懂得的道理,一直堅信,憑借年長,憑借多年積攢的優勢,他未嘗沒有成功的機會,再加上從如口中得知的未來走勢...那個該死的女人,如今卻毀了他在皇阿瑪心目中忠孝的形象!!

  真真應了那句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利用從如哪兒得知的十八弟八歲夭折的消息,設計讓太子倒臺,卻也同樣因為如,他在皇阿瑪面前三十多年努力一朝喪!!

  仰首望天,真的再無半點機會了嗎?真不甘心吶!只是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大位,而是先保住他如今的榮華和地位,定了定神色,吩咐道:“去把弘歷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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