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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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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身邊有幾個化境?”安久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更多隱藏的化境,就譬如她自己,盡管只是精神力臻入化境,卻一樣有著超乎尋常的殺傷力,“還有,控鶴軍中究竟有多少支持太子?”

  梅嫣然道,“據我所知,控鶴軍四大家族都支持太子,包括梅氏。我不知道太子身邊是否還有其他隱藏化境,但已知的就有兩個——太監馮時和梅氏的智長老。”

  “智長老。”安久都快忘記有這么一個人了,自從他被懷疑是襲擊控鶴軍的神秘人,拘押在宮里之后便一直銷聲匿跡。

  梅嫣然曾提到過,智長老在資善堂講課,那里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

  “皇帝不止一個兒子,智長老難道就沒有可能支持別人?”安久始終覺得太子是個渣,當上了皇帝肯定能當得起“荒淫無道”四個字,智長老既然號稱智者,還在資善堂與皇子們近距離接觸,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

  梅嫣然搖頭,“這我就猜不到了。你曾經近身保護過太子,我知道你看見過什么,但你所見也不過是表面而已。”

  太子固然極為,卻更醉心權勢,這些年,他從沒有忘記過抓緊任何可以利用的勢力,畢竟只要登上那個至高的位置,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而權勢給他帶來的好處,遠遠不止如此。

  安久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楚定江手里也有顧驚鴻的血啊!在邊塞時為了防止藥被奪,藥被分成三份,莫思歸保管一部分,安久拿了一些,楚定江手里也有一點,他曾說過,二皇子還需要歷練。現在不適合登上大位,既然如此,他為何沒有拿那些藥去為皇帝續命?如果皇帝現在還活著,他也不必陷入這樣被動的境地。

  “我走了。”安久倏然起身,疾步出門。

  梅久張了張嘴,卻被梅嫣然制止。

  安久在城中四處尋找,看見北城門和其他城門的守衛軍盔甲不同,便蹲守在附近觀察。

  除了衣著之外,這里看起來與其他幾個城門沒有什么不同,充斥著緊張的氣氛。比平時守備森嚴。

  安久用精神力一點一點的探查,發現在城樓附近有許多武師聚集,其中一個化境的氣息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確認楚定江在此,她便迅速攀上城墻,倒掛在廊柱上敲了敲窗子。

  窗子被推開,一襲黑袍的楚定江站在窗前仰頭看著她,面上被帽兜罩了大半,“你怎么來了?”

  安久沒有說話,在屋里掃了一眼。除了有七八個九階武師之外,還有一個華服少年端坐在上位。她心道這大約就是二皇子了,真是年輕!

  二皇子并未被不速之客驚擾,平靜的打量她幾眼。忽然開口道,“既然是先生的朋友,便請進來吧。”

  這話不知道是對安久說,還是對楚定江說。安久聽了,就從善如流的翻身進屋。

  二皇子看清她的身形之后,眼中才有幾分驚訝。方才來人已經近在咫尺。樓里的武師卻絲毫沒有察覺,便知這又是一個化境,二皇子從楚定江的語氣辨出是友非敵,便先開口示好,誰知此人竟好像是個年輕女子。

  “這是二皇子殿下。”楚定江替她引見。

  安久不知道如何見禮,便隨意抱拳,“見過殿下。”

  在用人之際,二皇子對高手十分禮遇,微笑著點頭,“免禮。”

  “這是某的妻子。”楚定江介紹完,請示道,“殿下容某與夫人私下說幾句話。”

  安久愣了一下,沒有否認。

  “先生自便。”二皇子道。

  楚定江握著她的手拽了出來,順著城樓走出百丈。

  “二皇子表面上還是個小男孩。”安久評價道。她說表面上像,實際剛才對視的時候,他目光沉穩,絲毫看不出屬于少年人的幼稚。

  楚定江點點她的腦袋,“你不在梅花里好好呆著,來這里湊什么熱鬧。”

  “你不是說要并肩作戰?”安久拂開他的手,鄙視道,“你所謂的并肩作戰僅僅是在我遇險的時候?”

  “我說并肩作戰,可沒說同甘共苦。”楚定江理所當然的道,“我的女人,只需要跟我同甘,不需要共苦。”

  “你在養物?!”安久盯著他,語氣也沉了下來,“如果你需要一個物,抱歉,我不是。”

  如果真的愛上了,她希望自己不要錯過對方每一次重要的經歷。

  安久想通了,她不要做畏首畏尾的人,要改變,要過的堂堂正正,就首先從瀟灑的愛一個人開始吧。

  “我很高興你能有這份心,我……只是不想讓你冒險!”楚定江嘆道。

  安久不樂意了,“我以后要冒險的事情多著了,多你一樁不多。”

  “你還打算干殺手一行?”楚定江有點驚訝,他一直以為她很想脫離這種生活。

  安久對他的語氣很不滿,“殺手也有好殺手和壞殺手之分,我既然只會殺人,用這個手藝做點好事不行嗎?那個賞金榜的活兒還給我,等汴京的事情結束了,我要自己去完成。”

  一個人過的怎樣,不僅僅與遭遇有關,更多時候取決與心態。倘若心中有枷鎖,就算面對一片大海也不會覺得天地廣闊。

  “你倒是樂觀。”楚定江無奈笑道。

  安久頓時高興了,“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這樣評價過我,介于你還算有點眼光,我決定不計前嫌的幫助你。”

  楚定江忍著竊喜,淡然道,“你高興就好。”

  作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之事,然而他們畢竟不是尋常人,楚定江心里難免想過生死與共,可是安久主動與他共患難是一回事,拉著安久一起患難又是另一回事,如果這是她自己的意愿,他怎能不高興?

  “別裝了。”安久翻了個白眼,無情的戳穿他,“你要是真的不想讓我來,就不會只派隋云珠和李擎之攔住我。而且,你平時抓住時機就暗示我。”

  楚定江如果想做一件事情,就算最后不能成,必定也會深思熟慮的謀劃,怎么可能隨隨便便交代一下?

  “哈,我們阿久真聰明。”楚定江絲毫不覺得尷尬,笑著揉揉她的腦袋,“至于你說的暗示,我是冤枉的。”

  “嗤嗤。”安久嗤之以鼻,以一種“我早就看穿你”的眼神瞧著他,“動輒就跟我說要生死與共,要并肩作戰,不放過每一次給我洗腦的機會,別以為我不知道。什么樣的洗腦訓練我沒有見識過?欲迎還拒什么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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