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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探視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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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踏進難波高津宮的宮門,庾君那招牌式的驚呼聲就遠遠傳了過來:“不是吧!將軍,您怎么成了這幅慘相?哎呀,這得受了多重的傷啊!”

  云峰轉頭一看,庾君、靳月華、李若萱、宋袆、甚至就連裴妃都是一路小跑奔了過來,個個臉上都帶著焦急之色,甚至李若萱與宋袆的美目中都含上了一層淚光!

  云峰立刻換上一幅病歪歪的模樣,有氣無力道:“庾小娘子,孤總算撐著回來了,如果不是想到還未與你完婚,多半已交待在了海里,如今渾身重傷,肺腑破碎,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倒是苦了你啊,還未享受過男女之歡就做了寡婦,哎也罷,今晚咱倆圓房,孤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舒服!”

  女人們的腳步不約而同的紛紛停下,把狐疑的目光投了過去,起先她們見到云峰進來,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這人除了身上那可怖的傷痕,什么時候滄落到讓人背著走的地步了?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迅速涌上心頭,可是聽了這話,都覺得不大不對勁,這是個重傷垂死的人該說的話嗎?

  “哼!”庾君輕蔑的笑了笑,冷哼一聲:“將軍,就您這樣還想做那事?您省省吧,君雖然不知道您傷的有多重,但告訴您,將來真到了成親的那一天,君君要騎在上面!因為師尊與大師姊都是騎在您身上,身為正一道弟子。自然不能弱了師門名頭!而您的背都爛成這樣,能躺在床上嗎?”

  這時的庾君,面不改色心不跳,有如一個歡場老手,云峰卻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難道是上回在溫泉里被襲了胸所導致的變化?

  云峰竟然都忘了再裝下去,臉色已于不知不覺中恢復如常,而庾君一見鎮住云峰,又揭穿了他的虛偽面目。更加的趾高氣揚,目中滿含挑恤直直瞪了過去!

  在場的女人,包括女羅剎們全都不自覺的看向了荀灌娘,美目中滿是說不清的曖昧,要知道,當時女人騎在男人身上做事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絕不是一般女人敢于為之!

  荀灌娘頓時又羞又惱,恨不得挖個地洞一頭鉆入!這種閨房私密她只與庾君提過一次,還是在百般逼問之下才被迫無奈的說出。如今倒好,被這名大嘴弟子當場爆了料。

  靳月華連忙打起了圓場:“云郎。快點進去罷,咱們給你把傷口好好包扎一下,然后你再把事情經過說給姊妹們聽聽,對了,大鷦鷯命死了沒有?”

  “哪!”云峰轉頭示意道:“那不是他的頭顱?”

  大鷦鷯命的頭顱被拎在一名女羅剎的手上,眾女一見果然是他,紛紛松了口氣,她們當時雖然身處后陣,但陣前發生的事情都能看清。大鷦鷯命竟能冒出密如雨點的長短弩箭沖上來,又與云峰及荀灌娘交手之后,于萬軍之中揚長而去,這份強悍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庾君卻再次驚呼出聲:“將軍,他的脖子上怎么會有牙齒印?難道是被您活活咬死的?您您這是不是真的?君都不知該怎么評價您了!”

  這么一說,女人們全都留意到了大鷦鷯命脖子上的玄機,原來。荀灌娘急于浮出海面,所以隨手一拽,擰下了他的腦袋,恰好被云峰咬上的那一截留了下來。

  云峰不由老臉一紅。殺人有無數種方法,但是把敵人咬死,這的確是個極其變態的手段,云峰連忙吩咐道:“把頭顱好好處理下,脖子那里弄整齊一點。”

  “遵命!”女羅剎施禮離開。

  云峰一行人也繼續向著難波高津宮的深處走去,不知是忽略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背著云峰的那名女羅剎自始至終都沒把他放下,云峰也是樂得有人背,尤其還是被女人背,他連提都不會提。

  難波高津宮占地甚廣,但它的結構完全有異于中土,中土的宮城都有中軸線,中朝大殿坐北朝南,位于中軸線上,所有的宮室均依托于中朝大殿,難波高津宮則是由數十組獨立院落構成,之間看不出有必然聯系,就好象在建造之前缺少規劃,隨著居住人口的增多只得向四周修建宮室,一圈圈的發展之下,使得正殿及大鷦鷯命的居所位于難波高津宮的正中央。

  它的宮室也與出云國有所不同,全都以木樁為基,距地面一至三尺左右,看來在汛期能起到防水的功能。

  這一路,云峰都在興致勃勃的觀察著,突然,他目光一凝,側前方的一座大殿周圍滿了親衛,云峰不禁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里面關押了什么人?”

  “云郎!”靳月華接過來道:“前面就是難波高津宮的正殿,大鷦鷯倭國的宗室以及大鷦鷯命的妻女全都集中在這里。”隨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這人,又道:“對了,你親口討要過的大后磐媛與大鷦鷯命甘愿忍辱許給你的衣通姬也在!”

  云峰能聽的出來,靳月華的話語中含有濃濃的酸味,只不過,衣通姬這個名字又時刻在撩撥著他的好奇心,于是口不對心的笑道:“月華你怎么還當真了?那不過是為夫與大鷦鷯命隨口說的戲言,呵呵倭女又矮又丑,尤其是兩條腿,長的和象腿一樣,為夫怎會看中她們?”說著,卻話音一轉:“不過,老這樣關著不理會也不是個事,怎么說大鷦鷯命其實死的挺冤的,他的妻女自然要善待,走,咱們去瞧瞧,該殺的殺,該放的放!”

  云峰大腿一緊,胯間就著那名女羅剎的纖腰向前聳動兩下,示意她轉向。

  刷!這名女羅剎俏面一瞬間通紅滾燙,眉梢卻透出了一絲羞喜,她對云峰的不禮貌行為毫不介意,反倒為這曖昧而又親近的舉動芳心暗顫呢,心神在陣陣蕩漾中,背著云峰向正殿走去。

  其余的女人們均是暗中啐罵,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可是,人家自已愿意讓他騎,又能如何呢?只得在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之后,紛紛跟了上前。

  不多時,已來到正殿,楊遠乍一見云峰這模樣,心里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大王,您這是怎么了?”

  云峰擺擺手道:“不礙事的,來,領孤進去看看!”

  楊遠又快速掃了一眼,云峰面色紅潤,神彩飛揚,而背上的那點傷勢,在男人眼里根本不算回事,雖然看上去嚇人,但他一眼就能瞧出那只是皮外傷,至于為什么不自已下來走而讓個女羅剎背著,這就不是他所能猜測的了。

  “大王請!”楊遠暗暗放下了心,施了一禮,跟著云峰走入殿內。

  正殿很大,方圓將近百丈,男女被分隔開來,男人一方都是大鷦鷯命的王子王孫與他的兄弟,約有近百人,云峰明顯對男人不敢興趣,向后招了招手:“把他們帶出去!”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虎狼般的親衛立刻涌了進來,頓時,殿內哭喊聲大作,都是些聽不懂的土話,親衛自然不會手軟,挺起刀槍,逼上前去!

  “住手,莫非你不怕大王回來向你尋仇?”就在這時,一個高亢的怒斥聲傳了過來。

  云峰轉頭一看,大后磐媛怒目圓睜,渾身散發出一股上位者所特有的凜然威勢,如果目中的恨意能殺人,自已早已死了千遍萬遍。

  “哦”云峰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家大王?現在已不知在哪條魚的肚子里了。”

  “胡說!”對云峰這話的真實性,大后磐媛一點都不考慮,當即就尖聲反駁道:“你根本不是大王的對手,何況大王還有角鹿笥飯大神的庇佑,當年先王品陀別氣命拜祭角鹿笥飯大神,與之交換名號,得角鹿笥飯大神允諾看護子孫后代,神靈從不輕易許諾,可是一旦許下,必然會極為珍視,再看看你,渾身都是傷,連走路還要女人背在身上,很顯然,你是被大王重創逃了回來,竟還敢大言不慚!

  哼!總有一天,大王會找上你報仇,你等著好了!你也休想拿咱們來威脅大王,大王豈能為兒女私情所羈絆?不過,你若是現在撤回你的中土,或許大王他日會手下留情也不是沒可能!”

  “哈哈哈哈”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云峰縱聲狂笑,從女羅剎背上一躍而下,以看白癡般的眼神看向了大后磐媛,直到這個女人不自覺的雙臂交叉掩在胸前,這才向后揮了揮手:“來人,把大鷦鷯命的頭顱取來!”

  兩名女羅剎匆匆離去,殿內一瞬間寧靜下來,倭男倭女們全都心里一個格登,互相交流的目光中現出了恐懼,就連大后磐媛都是俏面迅速布了一層煞白,從理智上來說,她不相信云峰說的是真的,這一帶的地形她清楚,只要她的大王能堅持三十里,逃入海里就安全了,可是云峰的言之鑿鑿又令她的心頭一陣緊似一陣。

  ‘對了,他曾說大王葬身于魚腹,這充分說明大王已成功跳海,莫非他自認為大王會淹死在海里?這也太天真了吧?只是,那頭顱又是怎么回事?’

  大后磐媛的一顆芳心七上八下,極為不安,不過,她仍存留著一線希望,她發自內心的不相信大鷦鷯命會死在云峰手里,要知道,面對千軍萬馬都能安然離去,又可能單打獨斗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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