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thats
三零給維斯康蒂交待了一番,然后就信步走了過去。
從維斯康蒂提供的資料當中,三零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卡納帕里夫人。她是拿bo里最美的寡fù,她的丈夫卡納帕里先生是一個銀行家,幾個月前因病去世。理所當然的,巨額的遺產也就由卡納帕里夫人來繼承了。
關于這對夫妻,拿bo里小城中一直有所風傳。雖然卡納帕里夫人也并不年輕了,已經有三十八歲,但是卡納帕利先生更老——他去世的時候已經六十二歲了,所以可以算得上是老夫少妻,所以許多閑人就難免在茶余飯后說些不輕不重的東西——比如討論卡納帕里夫人是靠什么榜上了那么有錢的一個丈夫。
當然,最后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結論……
卡納帕里先生去世之后,他“年輕”的妻子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這次聚會是卡納帕里夫人在丈夫死后第一次在公眾面前lù面。
明白了這個背景之后,三零就更覺得維斯康蒂泰笨了……顯然這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丈夫死后,妻子參加的第一個社交聚會就和一個鼎鼎大名的年輕的花花公子言談甚歡,眉來眼去?就算是裝,那也要裝得冷漠一點嘛。
人家心里就算千肯萬肯這個時候也不好行動,更何況還不一定愿意。
三零搖了搖頭,把領帶解下來,換了一個一絲不茍的嚴肅地領結的樣式重新系上,然后去衛生間洗了洗臉,把口中的酒氣給漱掉,略顯húnluàn地頭發也整理地刻板了一些,然后把金屬耳釘摘了下來放進襯衣的口袋里面,用耳邊的頭發遮住耳垂,并且在領子上噴了一些東西。
這是遮擋香水專用的噴劑,雖然這種噴劑本身并沒有什么味道,但是噴上去之后香水的味道就會被遮蓋住,除非是軍犬,不然肯定是聞不到的。
然后三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沒有度數的黑框眼鏡戴上,并把脖子上的骸骨項圈摘下來,換了一個銀質的十字架項鏈。
三零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笑了笑。
這個時候他已經從一個時尚的火熱肌ròu猛男變成了一個認真嚴肅,氣質微微刻板,但是卻不是英俊,風度翩翩的年輕人。
維斯康蒂著急地等著,看到三零的時候他長大了嘴巴,已經吃驚地不行了。我了個去,這個新認的好哥們兒該不會是聯邦泡妞局的特工吧,這也太牛,太神了吧?
三零胳膊下面夾著一本鑲金邊的書——這本書是他的老本行,也是他隨身攜帶的——一本圣經,從卡那帕里夫人身前走了過去。三零的精心著裝沒有白費力氣,年輕魁梧的身體,文質成熟的氣質結合在一起,很快就吸引了卡那帕里夫人。
夫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小伙子,他的面孔那么年輕英俊,卻顯得那么成熟,只是嘴角隱約的那一絲笑容有種邪邪的味道,似乎是壓抑,又似乎是輕蔑或不屑,然后他就看到這個小伙子在鄰桌坐了下來。
三零的身上有一種寧靜的氣質,宴會如此喧囂,但是三零坐在那里,身邊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世界一般,旁若無人得那么理所當然。卡那帕里夫人看得漸漸有些入神了。
“我有榮幸能夠幫得上您什么忙嗎?”三零看著圣經,忽然抬頭問了卡那帕里夫人一句。
三零是法國人,但是他用的是極其標準的古英音,就連問話都是古老英國紳士們常用的句式——這種句子在那個年代可是少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能說的出來的。古英音種略顯鋒利、尖銳、冷峻而棱角分明,與三零溫柔的眼神形成了非常強烈的對比,配合低沉而柔軟的音調卻更加襯托出成熟和穩重的風度。
被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注視著,卡那帕里夫人的心跳驟然加快。不過她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了,心中那若有若無的一絲沖動很快就被壓抑了下去。
“沒什么。”卡納帕里夫人得體地微笑著:“只是對您在這里看書有些好奇而已。”
三零給了卡納帕里夫人一個明亮的微笑,依然少不了那種壞壞的,似乎是壓抑又似乎是輕蔑的味道。然而他并沒有回答卡納帕里夫人的話,只是低下頭,繼續看書。
卡納帕里夫人不太好意思繼續看下去,但是她發現三零很快就沒有再理會她了,所以也就從偷偷地看變成了名目張膽地欣賞。
她有點想和這個小帥哥交流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三零一只手撐著在桌子上,撫著自己刮出了反青的下巴,繼續看起書來。
看到這個動作,維斯康蒂就知道自己要上了。
他有點緊張,添了添嘴chún,然后端起酒杯走了過去。
“卡納帕里夫人”維斯康蒂緊張地說了一句。
卡納帕里夫人正在專心地打量著成熟小帥哥,突然之間聽到了那個讓她有點頭痛的聲音。
“塞洛尼奧維斯康蒂”卡納帕里夫人聲sè俱厲地說:“你要是再敢跑到我面前說什么下流的話你你試試”
“i‘msosorry”維斯康蒂可憐巴巴地求情,愁眉苦臉的樣子。雖然這是三零要求他這么做的,但是維斯康蒂面對這個把自己給罵得狗血淋頭的女人確實有愁眉苦臉的理由:“卡納帕里夫人,可是您實在是太漂亮,太mí人了”
“維斯康蒂”語氣依舊十分嚴厲,但是比起剛才來有那么一絲絲的緩和。對于自己能夠把這個亞平寧有名的花花公子mí得神魂顛倒,要說卡納帕里夫人沒有一絲得意那也絕對是luàn說。
維斯康蒂下意識地就想敗退,可是想起三零的話,硬著頭皮留在了這里。
“夫人”維斯康蒂一狠心,滿臉認真地說:“對于我剛剛有所冒犯的話,我感到深深地抱歉。幸好這并沒有對您的名譽造成什么影響。我希望您能夠理解,我對您沒有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惡意,之所以說出那么魯莽,那么失禮的話,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什么?”嚴厲的聲音緩和了不少,并且透lù出了一種好奇的味道。
“是因位……”維斯康蒂噎住了,說實話,他并不是沒說過什么猥褻的話,但那都是在赤luo相見的時刻用來助興的,就這樣把下面的話說出口實在是讓他壓力很大。但是想起三零神乎其神的手段,維斯康蒂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對不起,夫人,這都怪你你的面孔就像天使一樣mí人,您的胸脯那么高聳,讓我忍不住想要撫mo親wěn,您的屁股也是……那么,豐滿……”維斯康蒂不得不讓自己換了口氣才能咬著牙繼續說下去:“我一見到您,就幻想著和你翻云覆雨的樣子,我——”
卡納帕里夫人驚恐地捂著胸口,眼睛越睜越大,就差高喊流氓了。
維斯康蒂一口氣說了下去:“夫人,您太xìng感太美麗了,這簡直就是沒有道理的。人怎么能長成這樣呢,這簡直就是給其他人造成災難。夫人,每次跟您說話的時候我的腦袋都一片húnluàn,一片空白,我我——我來之前還想著和您說一下我小時候的趣事,可可是,見到您的時候,我我的kù襠都要爆炸了根本就不著調自己在說什么東西……”
維斯康蒂滿臉狼狽,汗流浹背,這番話倒是因此具有了高額的可信度……
雖然心中為自己的魅力竊喜不已,但是卡納帕里夫人還是冷著臉,決定把這個胡言luàn語的家伙給趕走。就在她即將發作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維尼。”
卡納帕里夫人和維斯康蒂同時轉過了頭去,不同的是,卡納帕里夫人是詫異的表情,維斯康蒂則是如釋重負。
我x,最難演戲份總算是演完了。
“你是?”維斯康蒂有些茫然地打量著三零。
“我兩年之前還在你家和你一起唱了那首myfunnyvalentine,你就不記得我了嗎?”三零溫和地笑著。
“啊你是安迪安迪洛”維斯康蒂滿臉驚喜,隨即有些尷尬:“不好意思,那一晚太瘋狂,我都不太記得了。”
“是啊,太瘋狂了,你這頭發的小怪獸。”三零開心地笑了起來。
“切,還說我,還有人能比你瘋?”維斯康蒂翻了個白眼。
事情的變化太突然,卡納帕里夫人沒反應過來。聽到維斯康蒂這句話,卡納帕里夫人頓時下意識地向三零的下身掃了一眼,忍不住想到:難道這個風度翩翩的成熟小帥哥在chuáng上也是只野獸?
這個念頭讓幾個月都沒有xìng生活的卡納帕里夫人覺得身上有些燥熱了起來。
“我就知道今天來這里能夠看見你,不過在這樣的場合見面還是讓人挺意外的。”三零促狹地笑道:“維尼,你不是說,從來都只有女人要死要活地mí上你,你絕對不會這樣嗎?”
維斯康蒂喏喏地無言以對。
“不管怎么說,你這樣對一個女士說話還是太失禮了。”三零對卡納帕里報以歉意地一笑,轉向維斯康蒂道:“你不打算道歉么?”
維斯康蒂低著頭不說話。
三零哈哈笑著搖了搖頭:“維尼,你真是……”
維斯康蒂突然滿臉通紅地跑開了。
三零有些無奈地說:“女士,雖然維尼不肯道歉,但是請您相信他他并沒有惡意。他總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不知道什么事情應該說出來,什么事情應該忍在心里。”
被小帥哥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本來有些無地自容的卡納帕里難為情地道:“唉,這個瘋子如果讓別人聽去了,肯定又有風言風語。”
“每一個人都有三種與生俱來的權利,人身自由,言論自由,免于饑餓和免于恐懼的權利。”三零扶著眼睛,淡淡地笑道:“其中人身自由是最重要的權利,自由的愛戀應該得到贊美,至少別人無權干涉。雖然維尼的言語有些過火,但我認為這沒有什么可恥的,而且我真的很好奇。我和維尼肖的時候常在一起,這些年我俗務纏身,與他的交往漸少,但是我知道維尼這個家伙可是風流成xìng的,您到底給他施展了什么魔法,讓他對您如此mí戀,如此念念不忘呢?”
卡納帕里夫人紅著臉掩嘴笑道:“唉呀,您可真是會說話。”
“no,這不是奉承,我太了解維尼了。”三零笑著說:“您一定有什么特別的東西讓他這么著mí,我真的很好奇,您有什么樣的魔力讓一個花花公子變成了癡情的種子,讓一個làng子回頭。”
卡納帕里夫人對這樣的話很是開心,連連擺手,問起了關于三零的事情。
“我和維尼他們家是世交,維尼出生的時候,是我的父親為他受洗的。”三零長話短說,簡潔地解釋道:“后來他沒有像他的父親那樣去設計建筑,而是成為了一名職業玩家。維尼很有勇氣,他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我呢……比維尼懦弱地多,而且也沒他那么天才,于是我選擇子承父業,去神學院就讀。”
這一番九分真一份假的話直接把卡納帕里夫人給忽悠瘸了。
“但是后來我發現,我所學的并不是我所喜歡的,所以我和我的父親爭吵了一番,然后離開了教會,放棄了成為一名神職人員。我從小就學神學,也沒有其它的一技之長,但是幸好身體還算強壯,因此就成為了一名運動員。”
聽到三零是運動員,卡納帕里夫人眼bo流轉,余光卻總是向三零的大腿打量,似乎是想要到透過kù子看到什么似的。
“您的口音可真是特別和xìng感。”卡納帕里夫人嬌笑著說。
“啊……這個口音是梵蒂岡神甫的必修課程,意大利的國情特殊,這里神甫自成一派,純古英音確實比較少見。”維斯康蒂換上了“家鄉話”,純粹的意大利北方口音:“這么多年的學習,已經習慣了使用這樣的口音,但是說久了就會覺得太過刻板,有的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其實還是一個年輕人。”
卡納帕里夫人輕聲道:“您和維斯康蒂從小玩到大,關系那么好,肯定也是風流少年吧?”
她本來以為這個年輕人會靦腆一下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個年輕人并沒有。
“教廷并不是一個神圣的地方,道貌岸然的神甫和牧師也并不圣潔,而我的13歲之后全部青年時光都在那個地方長大,您可以想象一下可能發生過什么事情。”三零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嘴角掛起了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依然是邪氣凜然,似乎是壓抑又似乎是輕蔑,愈發輕柔的聲音讓卡納帕里夫人有了一種神秘的刺ji感。
“您是說……”卡納帕里夫人睜大了眼睛 “和我比起來,維尼純潔地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三零淡淡地說。
那自嘲的森冷的語氣讓卡納帕里夫人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并沒有說謊,但是她感覺更加刺ji,更加興奮了。
這個時候維斯康蒂去而復返,看到他,卡納帕里夫人頓時冷下臉來,卻沒有再出言驅逐。
維斯康蒂先是尷尬地撓了撓腦袋,然后傻乎乎地笑著說:“安迪,明天晚上來我家玩兒吧,保證刺ji”
“雖然我很想,但是,對不起,維尼。”三零歉意地說:“我明天就要走了。這次來拿bo里只不過是順路,我還工作要做。”
“啊?”維斯康蒂撓了撓腦袋:“那怎么辦啊……要不今天晚上?”
“會不會太倉促了?”三零問了一句。
“放心,保證會伺候得你很爽的。嘿嘿”維斯康蒂咧著嘴笑道:“我得趕緊去安排了——呃,卡納帕里夫人,我是招待我朋友,不是我自己……”
“維尼,別解釋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三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維斯康蒂異常尷尬狼狽地跑開了。
“非常感謝您原諒維尼的無禮。”三零站起身來,對卡納帕里夫人說:“他是一個小孩子,別和他一般見識。”
卡納帕里夫人吃驚地道:“可是……可是您就要離開了么?”
“嗯。”三零點點頭:“我順路來拿bo里只是為了看一下老朋友,我還要趕路,冬歇期結束,球隊要集訓了。”
卡納帕里夫人悵然若失。
“夫人……”三零看著卡納帕里,壓低了聲音:“您有興趣知道十字架和圣光下面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么?那些我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三零沒有等卡納帕里夫人回答,添了添嘴chún:“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您為什么能讓維尼那么著mí。我們應該互相了解一下。噓,別說話,夫人,無論您是否愿意,是開心還是憤怒,這個時候我都不需要您發表任何態度。”
三零拿出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維尼家的地址,雖然寫出來有些多余,您肯定知道——今天晚上9點,我們在這里見面。”三零看了看表,邪惡地笑道:“其實現在就差不多了。來這里,夫人,我保證您會和我有一個終生難忘的夜晚的……和我,也和維尼。”
卡納帕里夫人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心中一時之間不知做何感想。
“雖然我并不像維尼那樣被您mí得不可自拔,但是我得承認,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三零注視著卡納帕里夫人的眼睛,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說話,卡納帕里夫人不得不完全聚精會神才能聽到:“兩個饑渴的壯漢在等著您,如果您不能來,他們兩個都會失望的。”
三零哈哈笑著站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圣經,不急不緩地沒入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