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張賁就被電腦弄死了。
“啊哈?幾個月不見,小師弟你變成大高手了?”鐘炳泉打趣道。
雖然張賁對他態度說不上熱忱,不過能夠和大財團保持良好的關系,對于一個職業玩家的生涯來說幫助很大。所以鐘炳泉寧可冷臉來貼熱屁股。
“高手可說不上。”張賁淡淡地說:“不過是一只小菜蟲罷了。你快別說了,讓真正的高手聽到要笑話我了。”
“……”鐘炳泉張大了嘴巴,這這這……老母雞變鴨?
他很清楚張賁是如何地心高氣傲,怎么突然之間……
楊海啃著煎餅從那邊走過來,看著張賁的屏幕上的結束畫面,搖了搖頭:“小子,太菜了啊。這么簡單的方塊都打不過。”
鐘炳泉睜大了眼睛,這個小管理員找死嗎?他知不知道張大少爺是什么人?你就算性格硌澀,也要看對象吧,我脾氣好不理你就完了,惹到張大少爺頭上,你不要命了?而且這個方塊哪里簡單了?
但是讓他更加不能相信地是,張賁一臉討好的笑:“海哥,我是比較菜,你教我怎么打嘛。”
鐘炳泉拼命地揉眼睛,可是無論如何都發現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什么情況?
他叫那個小管理員什么?海哥?
“自己研究!”楊海一巴掌拍在了張賁的頭上,啃著煎餅走了。
鐘炳泉抽著冷氣,看著被人拍了腦袋還毫無怨言的張賁,快步走進了游戲廳里面。
這個時候他終于想起張賁那淡淡一點頭的神態為什么讓他感到熟悉,這個不就是楊海的神情嗎?剛才他還這么應付自己來著。
在回廊里面,他遇到了蘇若水,連忙問道:“若水!那個楊海到底是什么人吶?”
“嗯?”蘇若水本來很好的心情頓時消散:“你……表哥你!你提他干什么?那就是一個討厭的家伙唄!”
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鐘炳泉傻眼了。
他緩過勁兒來,頓時意識到這個叫楊海的人絕對不簡單。
看著表妹特別的態度,又想起在遠星常駐訓練、但是因為循環賽的原因昨天才回來的職業戰隊——火霄,還有那個的家伙,鐘炳泉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太好玩了,事情實在是太好玩了。
一定要好好試探一番。
楊海并不知道有人憋著勁兒在算計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經被別人盯上了。
一上午很快就在忙碌中度過。
鐘炳泉一邊在大廳里面打著游戲,一邊冷眼旁觀。他發現楊海的性子雖然冷,不過他人緣卻還可以,至少有一些小屁孩還有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都海哥海哥地喊著挺順口。而且他發現楊海對各種游戲都有所涉獵,雖然看不出水平,不過當個管理員是綽綽有余了。
這更加引起了鐘炳泉的興趣。
他走到游戲中心外面,看看周圍沒有人,就拿出天訊,在聯系列表里面輸入了一組號碼。
“炳泉?”通訊器里面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我是陳燈,怎么了?”
“聽若水說你今天中午回來是吧?”鐘炳泉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恭喜啊,這次PRO巡回賽名次不錯嘛。”
“第二輪就被淘汰了,怎么會放在你這個大高手的眼里?”陳燈苦笑著說:“不過對于我們火霄來說,A級賽事里面能撐下來一輪,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
“哈哈,別灰心。”鐘炳泉對于陳燈這個混得不算太如意的職業玩家沒有多看重,不過職業玩家的圈子,不樹敵是原則,和光同塵是規矩,就算心里不以為然,嘴上還是要應付應付:“這次PRO巡回賽之后,你們火霄的戰隊排名肯定能上升個三五十吧。”
“呵呵,承你吉言了。”
“對了,”鐘炳泉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說話也輕了下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楊海的人?”
“呃……沒聽說過。”陳燈說。“這個人是?”
“哈哈,這個人啊,他是一個大廳管理員,在遠星工作,我覺得你可能認識呢。”鐘炳泉淡淡地說,一腳踢開了地上的一塊石頭:“看來他確實是最近才來的。我本來也不認識這個人,不過總聽表妹說起,才知道的。我看表妹做什么事情都喜歡拉著他一起,覺得心里有點不放心,就想跟你打探一下。不知道就算了。”
通訊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喘息聲清晰可問。
“陳燈?”鐘炳泉舔了舔嘴唇。
“他叫楊海?”陳燈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么情緒:“我確實不認識這個人。”
“我明白了,那就沒什么其它事情了。”鐘炳泉無聲地咧開嘴笑了笑:“你下午用不用我去幫忙。”
“有若水來幫忙就好。”陳燈說,“那我先掛了。”
通訊器上面緩緩地劃過一段文字:通話已經掛斷。
鐘炳泉看著漸漸變黑的通訊器,站著想了一會兒心事,瞇起眼睛,走回遠星游戲大廳。
中午的時候,楊海和張賁兩個人出去胡吃海塞還沒回來,蘇若水換上了一身干凈利落的衣服和一個平底鞋,背著挎包就要往外走。
“若水,你干什么去?”正在大廳里面喝奶昔的鐘炳泉問道。
“去陳燈哥哥那里,你不知道今天他回來嗎?”蘇若水有些奇怪了,“難道你想一起去?轉性兒了?”
鐘炳泉被蘇若水說得有點尷尬:“我明年就要選秀,現在很可能有記者狗仔隊在看我。他們要是拍到了——”
“哼!你又不是狀元的熱門人選,誰會跟蹤你啊?”蘇若水白了他一眼,“直接說自己抹不下面子就得了。我告訴你,不許因為這事兒嘲笑陳燈哥哥,他是個好人。”
“是是是,”鐘炳泉無奈地說:“你是咱家的小公主,你的話我哪兒敢不聽?否則這陳州城的青年俊秀,還不得個個向我發出騎士的決斗哇。”
“你知道就好。”蘇若水笑瞇瞇地道:“要是讓我知道你因為這事兒嚼舌頭,我就把老鼠塞進你的養生倉里面。”
說著哼著歌兒走了。
鐘炳泉一陣頭痛,蘇若水是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總是能想出稀奇古怪的整人的法兒,比如跟她爹慪氣的時候,蘇銘的茶水里面總是有很多鹽。她說什么往養生艙里塞老鼠,那絕對是敢說敢做的。不過想起這件事情不太可能敗露,鐘炳泉還是決定繼續下去。
“表妹,剛才楊海吃飯回來了。”鐘炳泉的眼神有點閃爍。
“你又提他?”蘇若水一瞪眼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他干什么?”
“我是在想,你一個女孩子畢竟沒多少力氣,不如讓楊海去幫幫忙。”開弓沒有回頭箭,鐘炳泉看著蘇若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今天上午看了一下,那個楊海雖然水平一般般,不過還是有點功底兒的。如果和陳燈認識了,將來說不定能混進半職業聯盟。你覺得怎么樣?”
蘇若水懷疑地看著鐘炳泉:“心高氣傲的大職業玩家,什么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些事情了?”
“嗯……”鐘炳泉搖了搖頭:“我哪兒有那么驕傲。再說,表妹你總是說起他,我也幫幫他,就算是給你面子了嘛。”
“哼!”蘇若水氣呼呼地說:“去干活兒?那就不用想了。楊海這個人生得一副大少爺的脾氣,不讓人伺候就不錯了,你指望他去給別人干活,嘿,除非是冬雷夏雪。”
“我有那么不堪嗎?”楊海和張賁出現在門前。
張賁滿臉通紅,顯然正在強憋笑意,楊海則是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