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干血之后,李道冕和孔德厚扒光了袁麗珍的衣服,拿出一些刀具,開始對她進行解剖。
當時的現場太血腥,曹濤說他沒有再繼續觀看,只聽他舅舅說后來他們找來斧子和電鋸,把袁麗珍的身體斬剁成了很多塊,然后用一口大鍋把她的骨頭肉塊架起熬煮了起來。
煮熟之后,全部喂給了飼養的狼狗,大塊的骨頭也全都弄碎喂了狼狗,然后把搶人的車子和房間內外到處都清洗了一遍,消除了所有的痕跡。
袁麗珍的頭發、衣服等物則被澆上汽油燒掉了,殘渣倒入了流沙河里。
反正……袁麗珍永遠的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消失得一干二凈。
孔德厚和李道冕反復對曹濤說,這件事他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
只是沒想到,當時他們把袁麗珍弄上車的時候,還是被三名不遠處袁麗珍的同學給看到了,當袁父從劉鳳等人口中問到是曹濤帶走了袁麗珍之后,便向曹濤打聽袁麗珍的下落,還向縣公安局報了案。
縣公安局接到報案之后,找了曹健了解情況,曹健向曹濤進行詢問,曹濤心中害怕,于是把這件事和他父母全都說了出來。
曹健聽說了這件事之后,把曹濤劈頭蓋臉的大罵了一頓,交待曹濤這件事絕不能招認之后,他去找了縣公安局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雷軍,說拿錢出來讓他想辦法擺平這件事情。
雷軍以調查的名義,找到了袁麗珍的班主任趙老師,許了錢和晉升等條件,讓他做中間人把三名初中生目擊者的家長帶到了一起開了個會,一方面對他們說這件事和曹濤毫無關系。另一方面也給了錢和一些別的好處,讓這三個家庭教育各自的孩子,以后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這三名目擊者初中生也帶到了公安局里,恐嚇了一番之后,讓他們改了口供,不管見到誰,都矢口否認那天見到曹濤帶走袁麗珍的事情,同時也做下了筆錄。
三個家庭和班主任被買通,三名目擊者被恐嚇……再敢亂說曹濤帶走袁麗珍的事情,他們都要以造謠罪被關進拘留所,他們的父母也要坐牢之類的。三名初中生無比的害怕,當然只有答應了雷軍他們的要求,以后不管在任何場合,在任何人面前,都矢口否認見到曹濤帶走袁麗珍的事情。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
楊彬把系統拍下的視頻實錄發到了視頻網站里,然后把網址發給了葉凌,并且打電話過去和她說了一下。
這些視頻甚至包括先前劉鳳的口供,雖然因為世界進度被載入,劉鳳的口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并不存在,但楊彬有這段時間的記憶,所以記憶空間里也有留存。
劉鳳的口供,再加上曹濤被刑訊逼供出來的口供,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完全串連了起來,袁麗珍失蹤案,也不可能有另外一個真相了。
刑訊逼供是個雙面刃,對被冤枉的好人來說,是很不公平的,但對這些人渣來說,有時候,是為了弄清楚他們的犯罪事實,不得不采取的措施,因為,別的方法根本無法讓法律懲治得了他們。
“這兩個人怎么處置?”白大褂向楊彬請示了一下。
“凌遲十天,生命體征出現問題時和我聯系。”楊彬回了白大褂一句。
總之,這兩人如果就這么死了,那就太便宜他們了,得讓他們活著,承受比袁麗珍當時十倍、百倍的痛苦,才是對這種人渣最好的懲罰。
“怎么會這樣?他們根本不是人啊!是禽獸!連禽獸都不如!”葉凌看完視頻,已然出離憤怒了,連聲音都在顫抖。
“憑這些證據,能定他們的罪嗎?”楊彬向葉凌問了一下。
“不能。”葉凌搖了搖頭:“我現在要帶人去現場搜集證據,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物證之類的。”
“估計很難。”楊彬嘆了口氣:“都過去這么多天了,人喂了狗,現場的痕跡全部清理干凈,估計早就不存在了。”
“我還是帶人去看看吧。”葉凌和楊彬說了一下。
“你準備帶誰去?這縣公安局里的人,你能信任誰?”楊彬向葉凌問了一下,他感覺著再這樣調查下去的話,葉凌自己很可能都會有危險。
“如果雷軍也參與了的話,這公安局里我看沒有誰能信得過的。”葉凌倒是很快醒悟了過來。
“你在局里嗎?我車子過去接你,和你一起去現場看看吧,你懂不懂怎么搜集證據?”楊彬和葉凌說了一下。
“我當然知道該怎么收集證據。”葉凌回了楊彬一句。
從曹濤口中問出他舅舅家院子的地址之后,楊彬乘直升機回到云沙縣,此時已過了晚飯時間,楊彬駕駛著東風鐵甲向葉凌約定的地點駛去,接上葉凌之后,楊彬把車子駛去了曹濤舅舅家的大院。
這里,居然正在施工。
原來的房子已經拆得什么也不剩了,十余名建筑工人正熱火朝天的在原址上新修一棟小樓起來,看起來晚上也要加班。
“草!”葉凌忍不住爆了粗口。
“沒有證據,只有逼問出來的口供,殘忍奸殺了袁麗珍的兇手,你該如何把他們繩之于法?”楊彬向葉凌問了一聲。
“沒辦法了,從法律上來講,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實他們的罪行,他們隨時可以翻供,然后說視頻里說的那些話,全都是被刑訊逼著說出來的,法院不可能采信你那些證據。”葉凌搖了搖頭。
“你也覺得那些話是他被我逼著說出來的嗎?你覺得我是在違法私刑逼供嗎?”楊彬向葉凌問了一句。
“我當然相信你!”葉凌握緊了拳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彬的行為已然觸犯了法律,按現行法律,這些視頻只要能證實是楊彬拍下并發布的,就足以讓楊彬被判刑關進大牢,但曹濤、李道冕、孔德厚等人卻是可以繼續逍遙法外。
“我們的法律,該怎么為這個被殘害的少女主持正義、討回公道?”楊彬接著向葉凌問了一聲。
“我不知道。”葉凌也變得有些困惑起來。
“那就只有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了。”楊彬和葉凌說了一下。
“別!就算你想懲罰這些人渣,也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啊……”葉凌連忙阻止了楊彬,她發現她先前所信奉的、極強烈的法律觀念在跟著楊彬一起之后,也開始發生了動搖。
事實上,在上次黃鶴市萬國夜總會的事情之后,她這方面的信仰就已經有些動搖了。
人類社會,再發達、再文明,始終還是從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里演化來的,而華夏國古文明雖然底蘊雄厚,但現代文明、法制這些方面卻一直落后于整個西方世界,人治大于法制、官官相護是幾千年都改不了的陋習。
“如果這些證據不足以讓兇手伏法,那就讓公眾來對這件事進行審判,你覺得如何?”楊彬向葉凌問了一下。
“怎么個審判法?”葉凌回問了楊彬一句。
“把這段視頻公開出去,相信這種惡行一定會引起眾怒。甚至會引起國家公安部的注意,派人下來進行公開調查,雷局長和曹書記的所作所為都會重新被調查,那三名學生也會被重新詢問,說不定這案子就會有新的轉機。”楊彬和葉凌說了一下。
“你把視頻發上網,會被人跟蹤IP查到你的……小心視頻還沒流傳開,你首先就被他們抓進去了。”葉凌仍然很擔心的樣子。
“這個你放心。我有認識的很厲害的黑客朋友,他們發上網的東西是查不出IP地址的。另外,這些視頻,但凡有我的聲音、圖像的地方都做了處理。”楊彬所說的查不出IP地址的黑客朋友,當然不是肖胖子,而是他的系統。
系統可以虛擬任何IP或者根本就不用IP在網上發貼、發布視頻,想對這些貼子的視頻進行跟蹤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查到楊彬這里來。
“總覺得這么做,不太符合法律規范……”葉凌嘆了口氣。身為一名公安局長,卻縱容其他人在網上發布無法作為證據的視頻,似乎有些不妥。
“那你告訴我一個可以為可憐的小姑娘袁麗珍維護正義、主持公道的辦法,我也就不這么做了。”楊彬和葉凌說了一下。
“沒有別的辦法……所有的證據都被銷毀了!而且是用這種極不人道的殘忍方式銷毀了!”葉凌也重新變得憤慨了起來。
“你的意思呢?”楊彬接著問了葉凌一聲,這案子是她經手的,他要做什么,最好還是征得她的同意會比較好,不然最后還可能影響到她。
“就算有這些視頻,就算國家公安部介入,沒有證據最后還是只能不了了之,甚至出現一個更荒唐離奇的故事版本出來進行結案。”葉凌笑了笑,神情變得有些無奈。
她突然覺得她自己很無力……以為法律可以主持人間正義,但現在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蹤案,法律就無能為力了,如果還遇到一些更加惡劣的案子,法律真的都能主持公道和正義嗎?
現在的技術力量顯然達不到這一點。所以,總是會有很多惡人逍遙法外。
葉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雷局長打過來的。是關于曹濤和李道冕失蹤的事情,向葉凌詢問是否是被她的人給帶走了。
葉凌當然立刻否認了,說她現在正在忙另一個案子,暫時沒有時間處理袁麗珍失蹤的案子。
雷軍沒再多說什么了,閑扯了幾句別的之后掛斷了手機。
“他們知道了曹濤失蹤的事情,下一步可能會進行調查,你不會有事吧?”葉凌掛斷手機之后,有些著急的問了楊彬一聲。
“我當然不會有事,他們的事大了!”楊彬估摸著現在雖然他在法律上沒有直接證據證實曹濤、李道冕和孔德厚的罪行,但是在系統這里,應該已經足夠證實他們的罪行了。
然后,雷軍、曹健他們都犯有包庇罪,對他們進行懲罰,應該是可以得到系統理解的。
既然法律懲治不了他們,那就讓彬爺來懲罰他們吧。
葉凌讓楊彬暫緩兩天發布那些視頻,或者說等她的通知,她想要仔細考慮一下這件案子,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突破口。
楊彬答應了她,如果這件事就私下懲罰這些人的話,倒也不用在網上弄得盡人皆知了,這兩天楊彬會把所有涉案人員全部一網打盡,一個也不漏掉。
就在楊彬和葉凌在云沙縣的某個酒店包房里吃晚飯的時候,驢頭山行刑隊里打來了電話,向楊彬反饋了一個新的信息。
曹濤受不住刑,說愿意供認出他舅舅李道冕和孔德厚另外一些罪行,以換取不要對他實施凌遲之刑。
然后行刑隊的人暫時中止了對他的施刑,向楊彬請示了一下。
“那就先哄哄他,讓他把他們的罪行交待了吧。”楊彬回了那人一句。
“他已經招了,說孔德厚在山里有一座礦,其中一個很深的礦洞里,有幾十名從全國各地抓過來或者騙過來的少女、甚至是幼女,供他們淫樂。這事兒李道冕也有份,原本這曹濤是沒有資格進入那里的,因為袁麗珍的事情,孔德厚和李道冕說讓他開開葷、散散心,把他也帶去了那里玩了幾天……”
“草!”楊彬正準備去拿那孔德厚,沒料到這孔德厚還牽扯到這么大的案底!
“曹濤還說了,他聽他舅舅李道冕說,這個地下樂園,云沙縣一些有頭有臉的人都去過,包括公安局里的雷軍、陶遠新、還有他父親曹健、甚至縣委書記賀建武……”那人接著說了下去。
“賀建武?”楊彬瞇起了眼睛,真沒想到啊,一個小小的失蹤案,最后牽扯出了這么多人來!還都是身居高位要職的官員,這云沙縣還真不是一般的黑暗啊!
感謝!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