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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強勢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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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雖然這幾年洛陽四地天災,一片蕭條,但由于黃河水流的緣故,洛陽城的良田,卻著實還有不少!

  不過,這些最優質的土地、良田,有成,都是掌握在福王父的手!

  作為神宗皇帝(萬歷)最寵愛的鄭貴妃的嫡,朱常洵雖然沒有登上皇位,但卻是享盡了世間的其他一切榮華!

  萬歷二十年十月十五日,被冊封為福王,不久后,朱常洵大婚,婚禮花費高達三十萬金!

  便是光宗朱常洛,也遠遠未達到這樣的規模!

  到萬歷四十二年,朱常洵全家就藩洛陽,萬歷皇帝欽賜上好良田兩萬傾,鹽引千記,以示對愛的寵愛!

  若這些僅僅是物質,還不能表明朱常洵的身份尊崇,那萬歷年間的‘國本之爭’,則完全是因為朱常洵而引發!

  時年,萬歷皇帝極度寵愛鄭貴妃,而鄭貴妃所出的朱常洵,更是被萬歷皇帝視為珍寶!

  在萬歷朝,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萬歷皇帝想摒棄長朱常洛,立三朱常洵為太,廢長立幼!

  但因孝定李太后和眾大臣的堅決反對,使得萬歷皇帝最終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立長朱常洛為太!

  但為了這一個過程,萬歷皇帝整整與大臣們斗了十五年,共逼退了首輔四人,部級高官十余人,涉及央及地方官員三百多人,其一百多人被罷官、解職、發配!

  甚至,萬歷皇帝不惜因此荒廢朝政,以示抗議!

  而此后,從光宗朱常洛,天啟朱由校,也包括崇禎皇帝朱由檢,他們父三人從登基、成婚,亦或是大大小小的年節,每一次,必定要給朱常洵大批大批的賞賜!

  良田土地,金銀珠寶,美酒佳人,只要能給的,他們幾乎都是毫不吝嗇!

  僅僅就憑借著這些賞賜,說朱常洵父是大明第一豪客,富可敵國,這也絲毫不為過!

  而經過了這些年的積累,僅是朱常洵父在洛陽糧倉內積攢的余糧,數字怕是更要令人咋舌!

  但此時,這些良田、糧草,即將要成為劉如意的囊之物!

  入夜,王承恩重新又回到了福王府,不過,與其同行的,還有新任洛陽知府王蔭昌!

  此時,經過了世朱由崧的努力解釋,朱常洵的氣兒也消了一些!

  形勢比人強,他雖然吝嗇,卻是還不至于太傻!

  劉如意畢竟氣候已成,小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朱常洵痛定思痛,準備出一點血,渡過這個難關,所以,對于王承恩的到來,朱常洵擺開了盛大的宴席!

  不過,雖然是宴席,但由于彩石軍的封鎖,王府內著實沒有太多能拿出來的‘門面’,桌上大多都是些素菜,怕是能讓人嘴里淡出鳥來!

  但此時,眾人的心思誰也沒有在飯菜上!

  “王公公,齊國公那邊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現在,您可是要拉孤王父一把啊!”朱常洵早已經沒有了白天的傲氣,拉著王承恩的手,眼淚都要流出來!

  過往繁華,早已似云煙!

  神宗和光宗皇帝早已經仙去,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在為他提供庇護,朱常洵就算是金枝玉,卻也是只能認清此刻的現實!

  看著朱常洵可憐巴巴的模樣,一旁的王蔭昌卻是不由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到現在,還不是一樣要向國公爺低頭?’

  王承恩的臉上倒是讓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他安慰了朱常洵幾句,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這才道:“王爺,世爺,今日,王知府也在此,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王爺您心里想必也有數,想要讓這事情順利過去,咱們還需仔細協商啊!”

  朱常洵的大餅臉一片陰霾,但卻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辦法,默默點了點頭道:“愿聽王公公明示!”

  王承恩點了點頭,看了王蔭昌一眼,“王知府,這事兒是由您來說,還是由雜家來說?”

  王蔭昌知道,王承恩雖然是太監,但在國公爺那里,他仍是座上賓,王蔭昌不敢托大,忙拱手道:“一切由王公公做主!”

  王承恩嘆息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王爺,哎!”

  王承恩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頓了片刻,這才道:“王爺,此次洛陽之戰,彩石軍兒郎傷亡不小,但朝廷方面,一時也難以拿出太多的撫恤!所以,這些問題,便都要咱們洛陽方面自己解決!我與王知府商議后的結果,便是由出一部分銀,作為彩石軍兒郎的撫恤!而彩石軍將出資,以市價,購買王爺手的土地和糧食!如此,倒是也能兩全其美!”

  “什么?”朱常洵不由一怔,張大了嘴巴!

  讓他出點銀可以,讓他賣些糧食也可以,可是,若是讓他賣掉手的土地,這卻是萬萬不可能!

  “王公公,您,您這是何意?彩石軍為何要買孤王手的土地?”朱常洵瞬間警惕了起來。

  王承恩不由搖了搖頭,這福王當真也是守財到一定極限了!到了這個程度,他還是不明白土地和生命,到底哪一個更重要!

  “王知府,你,你來說吧!”王承恩已經不想再與朱常洵說話,對一旁的王蔭昌道。

  “呵呵!好!”王蔭昌對著王承恩一拱手,清了清嗓,這才道:“王爺,我彩石軍,將要出資,購買王爺手的全部土地和糧食!至于王爺愿意出多少撫恤銀,則可以折合成糧食或土地,這其具體細節,咱們再具體清算!”

  “什么?全,全部糧食和土地?”

  這一次,不僅是朱常洵張大了嘴巴,世朱由崧也是一怔!

  這……

  齊國公也是想斷了福王一脈的根啊!

  “王知府,這,這事情?”朱由崧看了王蔭昌一眼,忙拱手對王承恩道:“王公公,出點銀沒有問題,出點土地,出點糧食,都沒有問題,可,可齊國公若是要這般全部都給我父奪取,這,這未免……”

  王承恩也不多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沒有一絲表情!

  王蔭昌卻是笑了笑,“世爺,話不能這樣說!我彩石軍保的洛陽城安危,麾下兒郎們,自是要軍功賞賜!再說,我彩石軍也不是強行要奪取你們王府的土地,而是按照實價購買,天公地道,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這,這……”朱由崧張大了嘴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常洵臉色卻早已鐵青,破口大罵道:“滾!滾!你們都給孤王滾!想要孤王的土地,除非孤王死了!孤王就不信了,這天下間,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孤,孤王要奏明皇上,要皇上為孤王做主!”

  王蔭昌也火了,冷笑道:“王爺,說話之前,請您先看明白形勢!我彩石軍不會妄自占你的便宜!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你……”朱常洵用力指著王蔭昌,“你們要干什么?難道,你們還敢對孤王動手么?”

  王蔭昌冷笑,“王爺,若不是我彩石軍擊潰了李自成的五十萬大軍,您現在,怕早就是一具枯骨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你,你們……”朱常洵用力指著王蔭昌和王承恩,眼看就要背過氣去!

  朱由崧趕忙用力扶住福王的身體,連拍背加掐人,這才幫朱常洵順過氣來!

  王承恩這時也站起身來道:“王爺,世,王知府給出的答案,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您在這般執迷不悟,就算齊國公肯放過你們,怕是,”

  王承恩一頓,“麾下的兒郎們也不會放過你們啊!”

  王承恩說完,看也不看福王父一眼,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朱常洵也慌了神,他這才真正的意識到,洛陽城真的變天了,便是皇上的親隨太監,也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了!

  “這,這……”朱常洵哆哆嗦嗦,卻是沒有一點頭緒!

  他活了整整五十年,卻是真正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生死攸關之局!

  “王知府,就,就沒有一點緩和的余地了么?”朱由崧仍不死心的對王蔭昌道。

  王蔭昌一笑,“世爺,您是明白人!齊國公的公道,聞名天下!若您這再說不公道,那您只能去和李自成談了!”

  朱由崧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那,那齊國公所說的市價,到底,到底是個什么價?”

  王蔭昌看了朱由崧一眼,“就是按洛陽眼下的市價!該多少,就是多少!我彩石軍,不會虧欠你王府一分銀!”

  王蔭昌頓了一頓,笑道:“世爺,像齊國公這般仁義心腸,別說是您,就是下官也沒有料到!您好好想想吧!拿著大筆銀,您做些什么不好?又能贏得齊國公的信任,又能保全王府的安危,何樂而不為呢?”

  朱由崧默默點了點頭,卻是忽然又問道:“齊,齊國公,他,他不會反悔吧?”

  “哈哈哈!”王蔭昌忍不住哈哈大笑,仿似聽見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世爺,我再說一遍,以齊國公的威名,有必要對您和王府這樣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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