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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刀下留人!”
就在這時,人群后突然傳來一聲大呼,十幾個親兵撥開人群,指揮使江津急匆匆的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嗚、嗚嗚……”王大炮眼見救星到來,肥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拼命掙扎,卻奈何嘴巴被堵得嚴實,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發出一陣陣低沉的悶哼!
“小少爺?”小六兒高舉的砍刀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了劉如意的方向。
劉如意心中不由冷笑!
這兵械庫不愧是衛城的第一肥缺啊!就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指揮使江津也坐不住了!不過,這一次,他們怕是要失望了!
劉如意看了小六兒一眼,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小六兒會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聚力于雙臂之上,猛的抬高他那六十斤重的大砍刀,狠狠的朝著王大炮的脖頸劈了下去!
小六兒這把大砍刀,與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有些類似,整個刀身,全以上好的精鐵鍛造而成,在刀鋒兩側,嵌上了兩條寸許深的放血槽,莫說是人的脖頸上脆弱的軟骨,便是一頭壯牛,照樣可以一劈兩半!
眨眼之間,‘卡崩’一聲脆響,血水如同噴泉,王大炮的頭顱‘轱轆轱轆’的滾到了地上!
只是,他似是不甘相信眼前的事實,到死依然睜大了眼睛,瞄準了劉如意的方向,煞是可怖滲人!
刺鼻的血腥味道彌漫在空中,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片刻,指揮使江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他看到的并不是虛幻,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你,你———!”他用力的指著劉如意,好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如意左右搖晃了下脖頸,輕輕舒緩了下神經,仿似沒事人一般,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江津面前,“卑職南城守備劉如意,參見指揮使大人!”
“劉,劉,劉千戶,你,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當著某的面,斬殺朝廷命官!你,你這是要造反么?”江津大聲怒喝,指著劉如意的手指都在顫抖。
劉如意故作疑惑的看了江津一眼,“大人,您這是何意?某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江津差點沒一口血噴在了劉如意的臉上,他臉色鐵青,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但他畢竟是位高權重,行伍中出身,還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指著一旁王大炮猙獰的頭顱,大喝道:“劉千戶,劉大人,這,這難道不是你干的?本官親眼所見,你難道還要賴賬不成?”
“大人,您是說他?”劉如意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輕笑。
“你明知故問不成?”江津也感覺到了劉如意的不屑,心中怒意更甚,“此事,你怎的跟某解釋?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官定會上報朝廷,由天子圣斷!”
“指揮使大人,您這是在威脅我么?”劉如意緩緩的站起身來,言語之間一片冰涼,沒有了半分尊敬。
身后兩百名全副武裝的軍漢,也迅速圍成了一個圓圈,將指揮使江津和他的親隨團團圍在了中央。
“你,你真的要造反不成?”江津大怒道。
“大人何出此言?”劉如意毫不畏懼的盯著江津的眼睛,大聲道:“奉天子之令,劉某即日便要前往中原剿匪平叛!可誰知這王大炮,非但低價收走了南城八百多兄弟的兵器、鎧甲,便是劉某親自上門討要,他不僅不給,反而污蔑與我,大肆克扣我等弟兄糧餉!此等無君無父的惡賊,連天子口諭也敢妄為,留之何用?”
劉如意說完,忽然猛的抽出腰間寶刀,狠狠的插在了地上,“指揮使大人,你這般為此惡賊說話,難不成,你也要阻礙天子圣意不成?”
“你!”江津臉色大變,身子猛的退后了幾步。
自從崇禎八年,張獻忠、老回回、掃地王、太平王等幾股流民軍攻破了中都鳳陽,挖掘了太祖朱元璋祖上的陵寢,流民軍便成為了崇禎皇帝的心腹大患!
史載,崇禎皇帝得知此消息之后,立即穿上喪服,跑到太廟,跪在祖宗的牌位下放聲大哭。
之后,崇禎皇帝責令西北五省總督洪承疇,由陜西入河南,同時任命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都御使盧象升為中原五省總理,指揮直隸、河南、山東、四川、湖廣五省軍務,共同圍剿農民軍。
但流民軍氣候已成,形勢并不容樂觀!
正當兩人合力掃蕩中原流民軍并取得了一些進展之時,九年六月底,滿清韃子攻破了長城要塞喜峰口,直逼京師,正在湖廣征戰的盧象升被迫回援京師,與洪承疇形成的‘東西夾剿’的形勢不復存在,流民軍也由此逃過一劫!
事后,兵部尚書張鳳翼因失職,畏罪自殺!
也是從這時起,但凡領兵文臣或是沾上兵敗關系之人,無一例外,盡數被崇禎皇帝剿殺!
江津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一聽劉如意這話,心里不由打了個哆嗦!
‘倒賣出征將士兵甲,克扣出征將士糧餉,’若是這個罪名傳到了崇禎皇帝耳朵里,那他就是有一百個腦袋,那也不夠砍的啊!弄不好,被誅九族也說不定啊!
明末的衛所制,實際上就相當于后世的武警預備役部隊,真正作戰的,那還是靠主力的野戰軍!
舉個例子,山東總兵倪寵,便相當于是某野戰軍軍長,他的麾下,盡是戰兵,而衛城指揮使江津,便等同于某武警預備師師長,什么時候主力缺人了,才是由后者補上。
江津雖是指揮使,但他只有掌兵權,并沒有調兵權,若是調兵,還得皇帝發話和兵部的調令,所以,與倪寵和左良玉相比,江津這指揮使,只是個空架子,權利遠遠無法同前兩人相比。
此時,劉如意便是吃準了江津的心思,廢話不多說,先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若是到時真的延誤了軍機,那這板子,最少八成得落在他的屁股上。
更何況,劉如意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大靠山,‘左良玉!’
這個人,在這中原之地,敢得罪他的人可真不多!
“劉,劉兄弟,此事,此事某,某并不知曉!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江津雖是恨得牙根子癢癢,但表面上卻不得不服下軟來。
劉如意哈哈大笑,“指揮使大人英明!劉某也是被這王大炮氣蒙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指揮使大人見諒啊!”
“劉兄弟這是哪里話啊!都是為了圣上辦事,若江某連這點心胸都沒有,又怎能讓弟兄們心服口服呢?”見劉如意變了口風,江津也放下心來,只是他的臉色陰霾如水,強自擠出的笑意,簡直比哭還難看!
“指揮使大人所言極是!”劉如意也不多話,只是笑嘻嘻的看著江津的眼睛。
江津哪里還不明白劉如意的意思,強自微笑道:“既然這惡賊已經被劉兄弟解決掉,那劉兄弟有什么要求,盡可與某說來!”
“大人英明!多謝大人厚愛!”劉如意趕忙單膝跪地行禮,嘴角邊卻是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微笑。
看著一千兩百套兵甲和長槍被搬出了兵械庫的庫房,江津原本的圓臉徑自要變成苦瓜模樣,他哆哆嗦嗦的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劉如意自是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狗日的平時吞的夠多了,也該吐出一些的時候了!
一千兩百套兵甲長槍可不是小數目,僅僅憑著隨同劉如意前來的兩百名軍漢可是搬運不了,江津無奈,又命人抽調了五十匹騾馬,以供軍漢們使用。
而軍漢們的餉錢和行軍路上的糧草,江津也只得吩咐收下手人,又從庫房里拉出了一些,令人送往南城大營。
“劉兄弟,糧草么,哥哥倒是可以多撥于你一些,只是這餉銀么……”江津有些為難的看著劉如意。
劉如意輕輕一笑,“指揮使大人的恩義,劉某都記在心里了!這些便足夠了,兄弟們都是明白人,自是能體諒指揮使大人的苦衷的!”
對于江津,劉如意也不想逼的他太狠,這些兵甲、糧草的收貨,已經讓劉如意十分滿意,至于餉銀,能發三成就算不錯了!
畢竟,國朝三百年,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看著騾馬遠去,劉如意笑著對江津拱手一禮,“指揮使大人,今日之恩,某銘記在心,先告辭了!”
說完,劉如意翻身上馬,在小六兒和眾多親兵的簇擁下,快速的消失了在了江津的視野中。
看著劉如意的背影再也不見,江津狠狠的將腳下王大炮的頭顱踢到了一旁,“跋扈,跋扈!實在是太跋扈了!這些狗日的泥腿子,老子定要讓你們后悔今日!”
回到南城大營,劉如意卻意外的在門口看到了一架華貴的馬車,一個俏麗的小婢走上前來,微微一個萬福道:“公子,郡主請您過去!”
劉如意微微一楞,卻正看到馬車窗里露出了一張如花的俏臉……
明日是小船老丈人的生日,這個必須得陪同的!
不過,若是沒有意外,明日必定還有一章!
從后日開始,這周爭取每日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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