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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軍營正處在濟南南門斜對過,占地約有二十來畝,緊鄰濟南城西南側的貧民區,距離當日劉如意對成家父子動手之地,也僅僅只有不足一里的路程。
這里緊鄰南山,地勢偏高,道路也是極不好走。當年,魯中南的礦區興旺之時,這里曾經繁華一時,但近幾年,礦區沒落,加之天災人禍不斷,過往商賈也是越來越少,根本沒有什么油水。
原來千戶楊一斌在時,他還能巧立名目,指使手下爪牙,在附近搜過一些過往百姓的錢財,但隨著他的落馬,手下官員也都嚇破了膽子,根本不敢亂來,致使南城軍營愈發沒落,漸漸的消失在人們視野中。
眼下,南城軍營的主事叫做楊千,也是隸屬于衛城的副千戶。他是楊一斌的本家,算起來,他還是楊一斌的叔父輩。不過,與楊一斌不同,楊千今年已經五十有八,平日里性子也是十分溫和,是遠近聞名的老好人。楊一斌出事后,南城軍營里的八九百號軍漢,便由他代為管轄。
依仗平日里積攢下的人緣,楊千倒是也勉強能將這些軍漢們震住,只待新任千總前來上任接手!若放在平常,楊千也能算的上是軍中的‘有為之輩’,只是眼下,隨著新任千總劉如意上任的日子臨近,有一件事卻令他極為不安,簡直是寢食難安。
“柱子,新任劉千戶什么時候過來?”楊千扯過一個親兵,低聲詢問道。
“爺,聽說他們今天早上啟程,我估摸著最晚到旁晚,他們便能趕到這里!”親兵也不知新任劉千戶脾性怎樣,惴惴不安,只得將自己知曉的消息稟報于楊千。
楊千聞言眉頭緊皺,他拉過這親兵又追問道:“不是說明日才會到么?怎么今日就過來了?柱子,這消息準不準?”
親兵一愣,忙解釋道:“爺,這是前去接應的兄弟剛剛傳回來的消息,應該錯不了的!咱們還是小心準備,迎接那位爺吧!”
楊千點了點頭,隨即對親兵道:“你先出去吧!通知弟兄們好生準備,都他娘的提起精神來,莫要給老子丟了人!”
“是!”親兵趕忙轉身離去。
看到親兵走遠,楊千卻‘騰’地從座位上跳起,雙手用力的拍著腦門子,“這可怎生是好?這可怎生是好啊?”
傍晚時分,經過了整整一日的跋涉,劉如意帶著四百多號兄弟,終于抵達了濟南城南門之外。
行軍打仗畢竟不同于往日里的來回,不僅要攜帶眾多的糧草物資,人數更是平添了幾十倍,而且,劉如意只有五六十號的騎兵,日行五十里,對這些只是操練了幾個月的新兵軍漢們來說,這已經是極限了!
“大人,咱們再城外扎營,還是?”趙滄海小聲詢問道。
說實話,劉如意兩輩子加起來,也從未帶過這么多的人馬,根本沒有什么經驗,好在趙滄海是老行伍出身,對一些細節比較了解,一路上為劉如意講解了良多,劉如意這才心中稍稍有數。
劉如意思慮片刻,“給騾馬喂些干料清水,咱們今日直接去南城大營里歇息!”
彩石鎮一共有一百多匹騾馬,其中大半是劉如意當日跟隨王副千戶剿殺賊匪余老二部時所得,還有一部分,則是濟南劉家因為私人關系贈與劉如意的,這一次,劉如意全部將它們拉了出來。
可不要小瞧了這些騾馬,行軍打仗,糧草、兵器運送,這可全指望著它們!
大明眼下的市價,一匹騾馬已經漲到了近二十兩銀子,若是等比例兌換,放在后世,一輛能載貨拉人、性價比出眾的面包車,怕是也比不上現在的一匹騾馬金貴!
這些牲口,那可都是劉如意的寶貝啊!畢竟,打仗人數雖然不是絕對,但能解放一個人力,便能多增添一點戰力,劉如意眼下只有這么點本錢,這賬目必須要算的精細!
歇息了片刻,給騾馬喂了些草料,一群頂戴齊全的小官僚,晃晃跌跌的從城中迎了出來,為首之人正是副千戶楊千。
他們其實早就在城門處觀望了多時,眼見劉如意并沒有在城外扎營的心思,楊千一咬牙,這才令手下眾人迎了出來。
劉如意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若是此刻怠慢了,他怎么說也無法交代!
“下官楊千,見過千戶大人!”
劉如意身穿嶄新的千戶官袍,被眾軍官簇擁在當中,煞是扎眼,楊千趕忙快步奔到劉如意面前,單膝跪地,恭敬的行禮道。
“楊兄弟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快快請起!”劉如意笑著伸手將楊千扶了起來。
“多謝千戶大人!多謝千戶大人!”楊千滿臉堆笑道。
雖然楊千的年紀比劉如意的父親劉虎還要大上不少,但劉如意這口‘兄弟’,卻是叫的極其自然,而楊千也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坦然受之!
這,也許就是權力的魅力之一!
寒暄片刻,楊千賠笑道:“千戶大人,下官已經在大營中備下酒宴,咱們是不是……”
官場之上,迎來送往,講究的便是個面子。這楊千劉如意也聽說過,雖不甚了解,但卻也聽說過他的名聲。
對這種老好人,劉如意也沒有過分苛責,笑道:“有勞楊老哥了!咱們先去大營里再說話!”
“千戶大人,您先請!請!”楊千臉色一松,提著嗓子眼的心也放進了肚子里。
這位小爺倒也不是不明事理么?只是希望,那件事,也能這般輕易過去便好!
酒宴并不豐盛,根本沒有什么肉菜,看上去有些寒酸,劉如意也不以為意,挨著情面應付一番也算是過得去!
趕了一天的路,劉如意和麾下軍官都是十分疲憊,而楊千也十分懂事,并沒有多做糾纏,眾人也就早早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劉如意便站在了南城軍營高高的演武臺上。
左良玉部現在駐扎在河南南陽附近,距離濟南城差不多有近千里的路程,而兵部的調令,卻只給了劉如意一個月的時間,這樣算來,就算每天趕路五十里,還要二十天才能到達。
雖然左良玉名聲不咋的,但在眼下的大明,他卻也勉強能算得上是能戰之輩,麾下人馬不少,劉如意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被他抓住了把柄!
“千戶大人,人都到齊了!”楊千快步登上臺來,小聲對著劉如意稟報道。
劉如意點了點頭,放眼朝著臺下望去!
十人便可成群,而眼下臺下足有千余人,一眼望去,仿似根本看不到邊際,黑壓壓的一大片!
只是,除卻劉如意本部的那四百精壯,南城軍營中的軍漢,人數雖是不少,但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歪瓜裂棗,劉如意輕輕心算了一下,這里面的青壯,大概也就只有四五百人,只占了不到一半,其余之人,大部分都是混日子的。
“這就是老子的兵啊!”劉如意長長的舒了一口長氣,
楊千面色尷尬,根本不知該如何接話。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小爺可是不簡單啊!單是那四百號軍漢,清一色的精壯,個個身材強壯,面色紅潤,絕對與他自己麾下這些雜牌軍不再一個水平線上!
‘也罷!本來老子就沒想到有什么好結局!這些兵雖是不咋的,但蚊子肉也是肉啊!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想到這里,劉如意正了正神,大聲道:“弟兄們!某便是新任南城守備千戶劉如意!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朝廷有令,咱們現在便要趕去河南剿匪!弟兄們都是些好漢子,某也不廢話!現在開拔,每人分發二兩安家費,這銀子,老子自己出!”
“嘩啦!”臺下一片喧嘩。
“劉大人英明!”
“愿為劉大人效死!”
雖說這些軍漢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但聽聞新任劉大人竟然會分發二兩安家費,都是歡呼雀躍不止!
二兩銀子雖是不多,對于權貴人家來說,吃盤子點心都不夠!但對于這些苦命的軍漢們而言,二兩銀子足可讓一家老小過上半年,若是再省省,過上一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十幾個親兵抬著幾個裝滿了銀子的大框子擺在臺下,劉如意笑著走下臺,親手挨個將銀子發放到了每一個軍漢手中。
楊千雖是不理解,但劉如意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的陪伴在一邊。
將所有銀子發放完畢,已經臨近正午,劉如意重新走回到高臺上,笑著對楊千道:“楊老哥,下午馬上便要出征,你去將兄弟們的兵器糧草討來吧!”
楊千雖是副千戶,但他年紀老邁,并不用陪同劉如意出征,而是要留下來鎮守濟南城的南門!
“大,大,大人,這……”聽聞劉如意此言,楊千老臉漲得通紅,額頭的上的汗珠猶如雨滴,止不住朝外滴落。
“恩?你不愿意?”劉如意的語氣了冰了下來!
“大,大人!不,不是,不是這樣!”
楊千‘撲通’跪倒在劉如意面前,顫顫巍巍的道:“大,大人,弟兄們的兵器、鎧甲,已經,已經被人收走了!”
“什么?”
劉如意大怒,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硬生生將他提在了空中,大吼道:“你他娘的再給老子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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