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其實就是相當于知府的助理,如同后世的常務副市長一般,這是正五品官銜,一般負責鹽、糧、水利、河工、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不過,是“官”都叫“官”,但是手中的權利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如同后世一樣,有的人在這個位置上,可能并沒有什么實權,實打實的是個虛職,但另一種人在同樣的位置上,卻是可以倒轉乾坤,說一不二,這就是個人魅力和實力的結合,而賈大人則是屬于后者。
此時,賈府內書房,賈大人正躺在溫暖的軟榻上,任由身后一個俏麗的婢女揉捏著雙肩,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他名叫賈世賢,字禾秋,又號明山真人,浙江湖州人士,萬歷四十年進士出身。
他約莫五十出頭,身材微胖,一雙大眼之中透著說不清的精明,下頜三寸美須修剪的整整齊齊,看得出,他年輕時定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不過,賈大人此時的心情卻并不像外表那般平淡,而是有一種出奇的憤怒。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末,馬上就要進入臘月,往年的這個時節正是商賈豪紳前來拜會的高峰,油水進項自然是不少,雖然今年時節并不好,天災人禍,流賊四起,但這些對本地的豪紳商賈卻并未造成太大影響。
即便是這樣,賈大人也可以忍了,但偏偏有人不開眼,故作清高,想要斷了眾人的財路,這就讓賈大人忍無可忍了!
“濟南知府茍好善,他算什么?只不過區區一酸儒書生而已!虧得他上任之初,自己還幫他站穩腳跟,沒想到這廝竟是個白眼狼!這才幾天功夫,竟然翻臉不認人!若是沒有自己,他能玩得轉這濟南府么?哼,無知!故作清高,竟然敢拒絕商賈豪紳拜見,這不是直接打自己的臉么?他以為他是誰?海瑞么?可惜,這早就不是大明的中興盛世了!喂飽自己的口袋,這才是真的!”
想到這里,賈大人忍不住長嘆一聲,“若是再沒有進項,自己這一大家子該如何過活?難道真的要吃老本么?那自己這二十三房嬌妻美妾該如何養活?哎!”
越想越是生氣,賈大人只覺心中一股無名的邪火“騰”的竄到了腦門子中間,有一種無處宣泄的沖動!他隨手一把將身后的俏麗婢女拉到身前,手腳卻是開始不老實起來。
“小月兒,老爺記得你曾說過,你家是肥城人士,怎么樣?現在家中可好?還有什么親人么?”賈大人一邊說著,一只惡手卻是已經穿過少女的衣襟,徑直觸摸到了少女胸前的飽滿處。
“老爺,別,別這樣啊!天還沒黑呢?”那俏麗婢女一只纖手隔在賈大人身前,另一只手卻是有意無意的引領著賈大人的手向她胸前的深處探索開來。
“這有什么打緊?小月兒,你可知,老爺想你可是想了很久了啊!哈哈!”賈大人說完,猛的將身前美人兒抱在了懷中。
“老爺欺負奴婢,奴婢可是要告訴夫人去!”這俏麗婢女也是個狐媚胚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已經完全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這是說到哪兒的話!沒事理會那個惡婆娘作甚?小月兒,老爺突然記起來了,你不是還有個弟弟么?正好,知府衙門的捕快有個空缺,到明日老爺去運作一番,直接讓他去上任吧!”賈大人哪肯讓這到嘴的肥肉飛掉,一個餓虎捕食就將這其撲倒了在軟榻上。
半推半就之間,兩人都已經有些意亂情迷,不過正當賈大人興頭最高的時候,這“小月兒”卻猛的將賈大人推倒了一旁。
賈大人一愣,正欲發火,卻見這“小月兒”媚眼如絲的看著自己,嬌聲道:“老爺,奴家跟著老爺是菩薩賜給的福分,只是,奴家還是處子,可是不想不明不白的……”
賈大人聞言哈哈大笑,“我還道是什么事兒!小月兒,此事,你盡管放心,盡管放心便是!待明日,老爺定收你為第二十四房夫人!”
這“小月兒”瞬間大喜,原本就狐媚的眼睛中更是要滴出水來,直將賈大人迷的是神魂顛倒,兩人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不再廢話,直奔主題,就要在這書房內行那茍且之事…………
只是,今天賈大人注定犯太歲,還沒來得及褪下佳人小衣,便聽到外邊有家奴稟報,“老爺,老爺!章丘劉家有人前來拜訪!”
“什么?”賈大人正在興頭上,哪里肯理會其他,“不見,不見!就說老爺我身體有恙,讓其明日再來!”說罷,便欲繼續與“小月兒”糾纏。
此時前來通報的家奴,正是劉如意在門口遇到的漢子,或許是收了劉如意銀子的緣故,他便多說了一句,“老爺,那人好像是為您備下了厚禮!這……”
“厚禮?”賈大人猛的聽聞這二字,精神一下子清明了許多,‘女人雖好,但還是沒有銀子實在啊!有了銀子,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
“叫他先去客房候著,老爺我稍后便到!”
“是!”
“小乖乖,等晚上再收拾你!來,服侍老爺更衣!”賈大人隨手在那小狐媚子的豐臀上捏了一把,這才懶洋洋的站起身來。
賈府客房內,劉如意靜靜的坐在一旁,心中卻是在仔細思量著說辭,畢竟,就憑其能夠猜透自己的心思,這賈大人就絕非尋常之輩!
片刻,賈大人收拾妥當,緩緩的從內間走了出來。
“學生章丘劉如意,參見大人!”劉如意趕忙上前躬身行禮。
“哦?”賈大人盯著劉如意看了好一會,這才緩緩道:“你莫不就是劉虎兄的小公子,劉如意?”
“正是小侄,有勞世伯掛念了!”劉如意見其并未擺架子,不知不覺中便換了更為親近的稱呼,悄悄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來,坐,不必如此拘謹!”賈大人和藹的對著劉如意一笑,有些感慨的道:“這一晃就是四五年過去了,憶起往昔同劉虎兄一起共事的歲月,本官也是不勝唏噓啊!賢侄,你爹的后事可曾處理妥當?”
“勞世伯惦記,一切均已處理妥當!”劉如意又是躬身一禮,隨即將早已準備好的錦盒輕輕的遞到了賈大人身前,恭敬道:“世伯,家父生前時常提起,世伯您博學多才,縱擴古今,乃是咱們山東有名的大文士,惜小侄年幼不懂事,一直未曾有幸聆聽世伯教誨,當真是遺憾不已!今日冒昧到訪,真是叨擾世伯了!”
“呵呵,無妨!我與你父親當年可是生死之交,咱們之間,自是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禮節!”賈大人微微一笑,一只手卻是已經推開了錦盒的盒蓋,輕輕的瞥了一眼,臉上笑意卻是更甚!
這只錦盒內劉如意僅是銀票就準備了五百兩,還有一串上好的珍珠,兩樣加起來,至少有個七八百兩銀子,可是不算輕了。
劉如意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微笑著恭敬的看著賈大人,如同一個好學的乖寶寶,靜靜的等待著老師的提問。
賈大人為官多年,心思更是深沉無比,自是也不會露出半點破綻,他將錦盒收到一旁,便不再說話,好似沒事人一般,端起一杯香茗,閉上眼睛,靜靜的品了起來。
兩人各懷心思,但卻誰也不肯先開這個口,時間仿佛凝滯了一般,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過了好一會,賈大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朝著劉如意看了一眼。
劉如意依舊如初,面帶微笑,不卑不吭,恭敬中卻又帶著一絲桀驁,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賈大人的提問。
“此子,倒是有幾分城府!”賈大人心中暗道,對劉如意的評價瞬間高上了幾分,隨即,他微微一笑,道:“呵呵,這人上了年紀,精神頭就不太好了!瞧,本官差點就睡著了!”
“世伯,您太自謙了!您春秋鼎盛,正值盛年,正是小侄之楷模!”劉如意也是笑著回應道。
“呵呵,賢侄,以本官與你父親的交情,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賢侄此次前來濟南府,可是找本官有事?”賈大人一改剛才慵懶的模樣,目光直視著劉如意的眼睛,仿似要洞穿劉如意的心事一般。
劉如意拱手一禮,“正是!世伯,小侄此次前來,當真是有求于世伯,還請世伯看在家父的薄面上,可以照料小侄一二!”
賈大人捋了捋頜下的三寸美須,思慮片刻,緩緩道:“賢侄,你可有功名在身?”
“小侄慚愧,至今未能取得功名!”劉如意恭敬道。
“哦?那這事可就有些難辦了?”賈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片刻,他才道:“前些時日,知府衙門里還缺一個典吏,若是本官賣幾分情面,倒是也可能拿下,只是知府大人那邊……”賈大人話里透著玄機。
劉如意怎能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卻是并未點破,直截了當的道:“世伯,您誤會了!小侄并不想求文職,小侄想求一個軍職!”
“嗯?”賈大人明顯一愣,詫異的看了劉如意一眼,仿似要重新認識劉如意一般,“賢侄,這是何意?要知道,文武殊途,你怎的會有這種想法?”
劉如意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恭敬道:“世伯,家父便是武人出身,小侄自幼受家父影響,對這讀書倒是真的難以提起興趣,所以……而且,小侄也自知自己不是那塊料,也不想活的那般不自在,世伯,您要拉小侄一把啊!”
劉如意這話半真半假,不過卻是極為實在,聽得賈大人哈哈大笑,“賢侄,說的好!文武之間,雖有差別,但卻也是各有各的樂趣!不過,如此一來,這事情倒是好辦了許多!本官也算是你的長輩,于情于理,都應該幫上一把!這樣吧,濟寧府的豪商蕭氏家族,明日晚上要在松月樓宴請這山東權貴,到時山東總兵官倪寵倪大人也會到場,你明日可隨我一同前往赴宴,我自會與你引薦!但本官丑話卻是要說在前面,能有多大的官職,到時,可全看賢侄你的造化了!”
‘蕭氏?莫非是她?’
劉如意輕輕握了握懷中的玉牌,心中卻是浮起了半縷情絲,不過,劉如意很快便清醒了過來,故作狂喜的模樣,對著賈大人躬身一禮,恭敬道:“如此,那小侄先謝過世伯提攜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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