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武者而言,如果不能在一個銘文師布好陣法之前將其秒殺,那就有多遠逃多遠。
而現在,青銅鬼臉面具人似乎上當了,被困在了銘文陣法之中,看起來兇多吉少的樣子,一些原本就傾向于血龍寨的人,甚至禁不住發出了歡呼。
站在李英身后的李云奇,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焦急之色。
這個青銅鬼臉面具人很有可能是丁師兄,怎么辦?幫不幫?如果出手,自己似乎抵擋不住韓羽身邊馮血衣的勾魂一劍,如果不出手,丁師兄可就……
不管了,為了丁師兄!
李云奇手按劍柄,運轉玄功,正要出手,就在這個時候,卻被老父親李英察覺到了異狀,直接一把拉住,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李云奇大急,掙了一下沒有掙脫。
卻在這時,場中的戰斗,又出現了令人意外的轉折。
“雕蟲小技!”
一聲冷哼,被困在銘文·嗜血藤蔓絞殺陣法之中的青銅鬼臉面具人,手中炎刀一抖,閃電般地在地面上連連劃了六刀,不偏不倚,正巧劃在了那閃爍著幽光的銘文圖案之上。
滋滋滋!
奇異的輕響聲之中,原本幾乎彌漫了周遭十米范圍之內的恐怖綠色虛幻藤蔓,瞬間猶如夢幻泡影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連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
“什么?”韓羽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這不可能!
銘文法陣一旦布下,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被破壞,只有高出三階的力量才可以強行摧毀,銘文一旦激發,可不像是看起來刻畫在地面上的簡單圖案而已,可以隨意抹掉。
就在這愣神的瞬間,青銅鬼臉面具人已經到了跟前。
炙熱的刀鋒,在瞳孔之中無限放大。
“銘文·沼澤陷阱!”韓羽瘋狂地大吼,手中的羽扇,瞬間分裂開來,每一根黑白相間的羽毛,都驟然綻放出刺目的光華,表面奇異的銘文光澤閃爍,凌空虛浮在他的身邊,仿佛是一面組合起來的盾牌一樣,將他團團保護住。
這羽扇也是一件銘文玄器,是他的護身重寶,使用次數有限,苦心煉制了無數年,今天危機臨頭,不得不施展開來。
一股奇異的力場,在韓羽的身邊驟然出現。
空氣仿佛驟然凝固了起來,連炎刀激起的火焰,都如同冰凍一般,凝固在了力場陷阱之中。
青銅鬼臉面具人原本快如閃電的虛影,在這一瞬間頓時一窒,仿佛是陷入了沼澤的蝸牛一般,慢了下來,終于可以被視線捕捉到。
“就在這時!”
一直站在韓羽身邊不動神色的一劍勾魂馮血衣,在這一瞬間,終于出招了。
也未見他有拔劍的動作,劍吟悠悠,一抹銀芒暴起,從他的手掌中匹練一般驟現,刺目的銀光幾乎使得所有人同時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等待眾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好看到銀色劍芒匹練,從青銅鬼臉面具人的喉嚨間掠過,一斬為二。
得手了?
青銅鬼臉面具人被殺了?
一劍勾魂!
好可怕的劍術!
一出鞘,就勾魂,簡直是無可抵擋。
可憐這青銅鬼臉面具人,實力不俗,卻還是葬身在了老奸巨猾的血龍寨兩大寨主手下,所謂炎刀判刑,現在看起來,倒更像是鬧劇了。
“哈哈哈哈……判刑?判你自己的死刑吧,哈哈哈!”韓羽瘋狂地笑了起來,一個如此可怕的強敵,終于還是被斬殺了,雖然很多年不曾出手,但是和大寨主之間的配合依舊默契,親密無間。
一劍勾魂馮血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個突然出現的一刀啟程,實力的確是神鬼莫測,也不知道是什么來歷,就算自己單獨對上,也沒有什么必勝的把握,可惜一切都結束了,這都是戰斗經驗欠缺的下場啊!
卻在這時候——
“刑畢!”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遠處輕輕傳來。
這聲音仿佛是一道炸雷,驟然炸響在所有人的耳中,震得他們腦袋嗡嗡作響。
順著聲音看去,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只見那被馮血衣一劍斬斷喉嚨的青銅鬼臉面具人,毫發無傷的站在十米之外,手中炎刀依舊彌漫著赤紅色的火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青銅鬼臉面具充斥著難以形容的詭異,一雙眸子仿佛是燃燒的火球一般,有血光在彌漫。
韓羽和馮血衣的獰笑,霎時間凝固在了臉上。
“你怎么……”韓羽的眼眸之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撼,這個家伙分明是已經被洞穿了喉嚨,居然還活著,而且……他剛才說什么,刑畢?難道……
下一瞬間,一抹赤紅色的火焰,如血液一般,就從韓羽的脖子里面冒了出來。
“咯咯……你……我……不……”惡貫滿盈的鬼謀士瘋狂地掙扎,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想要將那火焰按回去,但是這赤色火焰瘋狂地從身體之中冒出來,將他的肌膚骨骼瞬間灼燒成為了青灰。
一陣風吹來,鬼謀士以肉眼可見速度,化作飛灰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升龍峰之巔,頓時一片死一般的平靜。
眾人看著青銅鬼臉面具人,猶如看著一個來自于地獄的幽靈鬼魅一般。
一劍勾魂馮血衣后背一陣發冷,他對自己的劍術最是自信不過,剛才那一劍分明已經洞穿了這個神秘人的喉嚨,但是為什么他竟然毫發無傷,更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鬼面人以炎刀秒殺了鬼謀士,難道自己居然失手了?
“到底……怎么回事?”馮血衣聲音沙啞地問。
青銅鬼臉面具人的紅色眸光猶如火焰燃燒,又如血光流動,定格在了馮血衣的身上。
血龍寨的大債主頓覺得仿佛是有一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壓力驟增,青銅鬼臉面具掩去了此人的一切表情,身上的玄氣波動,也并非是多么強大,但是那神秘莫測的戰技,卻使得馮血衣不得不萬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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