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流水般迅的滑過。
平平和安安都很早慧,過了周歲之后,就會喊爹娘,也能邁著短短的小胖腿走路了。葉清蘭一開始還挺驕傲挺得意的,可很快就嘗到了苦頭。
平平還好一些,走路時比較小心,很少摔跤。安安可就不一樣了,經常趁著大人們不留意的時候,邁著小胖腿到處亂跑。畢竟剛學會走路,又是個膽大淘氣的性子,沒少摔過跤。除了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蛋,胳膊和腿上都有劃痕。
葉清蘭看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每次都板著臉孔數落:“摔跤了疼不疼?讓你別亂跑,你偏偏不肯聽,每次都趁著大人們不留意就偷跑。現在又摔著了吧!”
安安從不會老老實實站在那兒挨訓,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拱進葉清蘭的懷里撒嬌:“娘,安安痛,要呼呼!”說著,還一臉委屈的把小手伸了出來。孩子皮膚嬌嫩,雖然摔的不重,卻也磨破了一點皮。那一點點的傷在掌心處,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葉清蘭一邊低頭為她吹氣,一邊不忘繼續教育:“既然知道疼,就該記住教訓。下次再也不準亂跑了,聽見沒有?再不聽話,娘再也不喜歡安安了。”
安安乖乖的點頭應了。可趁著葉清蘭沒留意的空檔,卻沖一旁的平平得意的眨了眨眼。好像是在說,你看,娘又心軟了吧!
平平斜睨了撒嬌賣乖的安安一眼,默默的將頭扭到了一邊。
兩個孩子的互動。落在眾人的眼里,俱都露出會心的笑意。
葉清蘭一看到眾人臉上的笑容,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不由得暗暗嘆口氣。當天晚上就在顧熙年的耳邊念叨了起來:“平平和安安的性子真該調換一下才對。平平是個男孩子,卻安安靜靜的,連話也不肯多說。安安明明是個女孩子,膽子比男孩子還大。這么小就會用撒嬌賣乖來轉移我的注意力了……”
說著,將白天里發生的事情說給顧熙年聽了一遍:“……你以后有空的時候,可得多管管她。不然等將來長大了。可就更讓人頭痛了。”
這樣的小事可不止一回兩回了。還沒到兩周歲呢,就這么機靈狡黠了。真不知道再過幾年會是什么樣子!她小的時候明明很乖巧聽話,顧熙年大概也是那種很讓人省心的性子。他們兩個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淘氣的女兒?
顧熙年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頗有幾分得意:“我顧熙年的女兒,當然機靈聰明。”
葉清蘭白了他一眼:“虧你這個當爹的有臉這么說。女孩子這么淘氣,等將來長大了。哪個男人敢把她娶回去?”
顧熙年傲然應道:“我這個當爹的,不至于連女兒也養不起。”
葉清蘭又開始覺得頭痛了:“喂,你分清楚重點好不好。我和你在說的,不是你能不能養活得了女兒的問題,而是女兒這樣的性子,長大了該怎么辦!”
眼看著她是真的生氣了。顧熙年果斷的改口:“你顧慮的對,是我思慮不周。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每天提早回來,好好管教安安。這一點點大就這么淘氣,長大以后還能得了嗎?必須要管,還得狠狠的管!”
“也別管的太緊了。”葉清蘭脫口而出:“不管怎么說,安安還小呢!”
顧熙年失笑不已:“說嚴加管教的是你,不讓管的太緊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葉清蘭認真的想了片刻。頹然的嘆息:“我也不知道”這大概就是為人母的矛盾和糾結心情了。又希望女兒乖巧聽話,又擔心管束的太緊女兒失去了快樂的童年。
葉清蘭一直是個聰慧冷靜又堅強的女子。何曾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的無奈無助?
顧熙年的心瞬間就軟了,將她攬進懷,溫柔的哄道:“別總為這些小事擔心了。孩子還小,都沒定性。說不準等再過幾年就會變的乖了。再說了,平平不是很乖很聽話嗎?”
“是啊,平平倒是很聽話。”葉清蘭靠在顧熙年的胸前,手指無意識的在他的胸口滑動:“就連奶娘都說了,還從沒見過這么安靜少言的男孩子。斷奶的時候連哭都沒哭過,會說話之后,也很少喊爹娘,也不太喜歡笑。”
說著,葉清蘭又開始憂心忡忡了:“平平這樣的性子好像也不太對勁啊!哪有孩子這么小就這個樣子的”
顧熙年忍俊不禁的笑了,低頭親了親葉清蘭的臉:“你就愛胡思亂想。平平這么聽話懂事有什么不好。這么小就有大將之風,長大以后肯定很優秀,也會是個好哥哥。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好吧!她確實是患上媽媽焦慮癥了。其實,兩個孩子都漂亮可愛,性子上的差異雖然大了一點點,可都是很惹人喜歡的,她也實在沒必要太糾結。
葉清蘭總算停住了絮叨。夫妻兩個靜默著相擁片刻,溫情脈脈流淌。兩人成親也有三年多了,感情愈發深厚。或許沒有了一開始的激情,卻多了兩情相守的溫情。
顧熙年忽的嘆道:“自從孩子出世之后,我們兩個的話題總是繞著孩子打轉,很少有時間閑聊了。”
這句話透出的淡淡哀怨,讓葉清蘭抿嘴笑了起來,俏皮的抬起頭:“你想和我說什么,我豎著耳朵聽你說。”
那張熟悉的笑顏在眼前如鮮花般綻放,顧熙年呼吸一頓,情不自禁的俯頭索取了一個熱切的吻。直到兩人都呼吸急促了,顧熙年才不怎么情愿的抬起頭來,低聲笑道:“我確實有個消息要告sù你,是關于皇上的。”
葉清蘭心里一動。不假思索的說道:“是不是皇上要傳位給太子了?”
顧熙年贊許的笑了笑:“是,圣旨雖然還沒下,不過,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了。”
這一年來,皇上的病情時好時壞,一直在安心靜養,根本無力打理朝務,一直都由太子代理朝政。太子的表xiàn也確實可圈可點,談不上有多少作為。行事卻謹慎持重,沒出過什么岔子。皇上對太子的表xiàn也是滿意的,終于下定決心要讓太子繼位了。所以,今天特地召見了太子進宮,語重心長的交代了一番。
太子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心里驚喜若狂。表面還得做出堅決推辭的態度來。當然,圣心已決,不會因為他的誠懇謙遜改變主意,好好叮囑了幾句,便讓太子做好準備接圣旨。
太子出了宮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將此事告sù顧熙年。
“這個消息只有寥寥幾人知道。不過,最多幾天。就該傳的人盡皆知了。”顧熙年淡淡笑道:“不出意料的話,登基大典會在十月之前舉行。”
葉清蘭笑道:“你的生辰就在十月,照這么說來,在你二十六歲之前,太子就應該登基了吧!”
顧熙年點點頭,眼閃過唏噓之意。
前世這一年,廢太子被放逐出京城。三皇子登基,定國公府家破人亡。這一世。所有的一qiē都改變了。被放逐出京城的人變成了三皇子,登基的人則是太子,定國公府風光榮耀。而這一qiē,都是他費盡心思籌謀得來的 葉清蘭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柔聲安慰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多想點開心的事情。”
顧熙年嗯了一聲,舒展雙臂,將葉清蘭摟緊 十日后,圣旨昭告天下,皇上龍體病重,傳位于太子。
新皇于九月二十這一日登基。登基之后,大赦天下,減免糧賦一年。此舉頓時為新皇贏得了民心。
至于朝堂上,暫時還沒有太大的動靜。所有的臣子依舊按部就班,不過,眾人心都敞亮的很,這是因為新皇剛登基,不宜有太多的動作。在今后的一到幾年里,將會逐漸成為原本的太子黨天下。尤其是太子黨的堅力量,今后必然都會位居高位。
顧熙年身為太子心腹,仕途大放光彩指日可待。
果然,新皇登基后的第一個晉封的官員就是顧熙年。戶部尚書年邁致仕,由戶部侍郎顧熙年接任戶部尚書一職。
這道旨意在眾人意料之,卻又不免讓人驚嘆。顧熙年今年只有二十六歲,卻已經成了本朝掌握錢糧大權的六部尚書之一,堂堂正二品大員。是不是后無來者沒人知道,不過,肯定是前無古人了。
旨意到了定國公府的這一天,正好是顧熙年二十六歲生辰。
顧熙年面色如常的接了圣旨,并未表xiàn出太多的歡悅。在眾人的一片恭賀聲,顯的異常平靜。可只有他心里清楚,此時的自己是何等的感慨!
前世的這一天,他在牢喝下沈秋瑜送來的毒酒,飲恨而終。
這一世,他終于報仇雪恨,活的如斯風光!
其實,這么早就做了戶部尚書,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喜悅。因為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遇到并抓住了自己這輩子的幸福。
顧熙年看向葉清蘭,兩人的目光在空相遇,心有靈犀的微微一笑。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一世,因為有你,人生才會如此圓滿!那么,就讓我們一直攜手,不離不棄,永遠的幸福下去!
ps:正部分到此全部結束,希望大家對這樣的結局滿意oo下面還有三個番外,依舊會在早上八點更新,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也由衷的期盼大家能繼續支持小情的新書美人多驕,新書期成績怎么樣,主要看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