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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一落地,葉青藍才知道這具身子虛弱到了怎樣的地步。
頭暈沉沉的,身子酸軟無力,剛走上幾步,雙腿就發軟了。也不知道太太住的離這兒有多遠,她能不能撐著走過去……
瑞雪見她面色不對勁,忙上前一步攙扶住她的胳膊,擔憂不已的低語:“小姐,你若是撐不住,就別去見太太了吧!”
這個瑞雪倒還算有幾分良心。
葉青藍心里涌起一陣淡淡的暖意,輕笑道:“沒事,你扶著我過去。”
瑞雪低低的應了,攙扶著葉青藍慢慢的向前走。有了她的助力,葉青藍頓時輕松了不少,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精巧的院落,長長的走廊,錯落有致的花草樹木,精致的亭臺樓閣,還有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眼前的一切既真實又有種莫名的虛幻,比TVB古裝大戲里的粗糙場景不知強了多少倍。
既來之則安之。能在這么精致考究又奢華的府邸里住著,也不失為一種新奇體驗。
葉青藍唇角微微揚起。
瑞雪離的這么近,自然沒錯過葉青藍的那抹笑意,心里不由得浮起一絲疑惑。小姐醒來之后,似乎有些怪怪的……
葉青藍明知瑞雪一直在看著自己,卻只當做不知道,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一個人想扮成另一個人不被察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她對這副身子以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很容易就露出馬腳。
最好的法子,莫過于一點一滴的改變。時間久了,身邊的人自然會習慣新的她。
轉過一個長廊,幾間寬敞的正房引入眼簾。
紅玉領著葉青藍進了正房,從屏風后又轉到了偏房。
剛走到門口,一個略有些沙啞的女子聲音哀哀的響了起來:“太太,求求您了,找個大夫看看小姐吧!小姐真的快不行了……”
紅玉搶過話頭:“周媽媽,三小姐這不是好好的么?你在這兒哭鬧個什么勁兒。”轉過臉,殷勤的笑著給坐在椅子上的盛裝貴婦躬身行禮:“太太,三小姐親自領著瑞雪過來了。”
太太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銳利的目光定定的看向葉青藍。
跪在地上的周媽媽驚喜交加的抬起頭,待看到面色蒼白身形纖纖的葉青藍之后,眼淚陡然涌了出來。太好了,小姐居然真的沒事了……
葉青藍此刻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到了太太的身上。
眼前的女子年約三十一二歲,一雙長長的丹鳳眼斜斜上挑,右眼角下長了一顆黑痣,薄薄的嘴唇,妝容精致,姿色不俗。身上的衣裳似綢非綢,似緞非緞,不知是什么名貴的衣料制成的,在屋內也閃著光澤。
按理來說,見了嫡母是該行禮的。可到底該行什么禮才合適?
葉青藍略一思忖,便有了決定。上前幾步,噗通一聲跪下了,聲音哽咽:“女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這句看似沉痛真誠卻又含糊不清的請罪之詞,用在此時此刻顯然非常合適。
太太挑了挑眉,冷冷的說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孝么?你爹這些天為了準備你祖父六十大壽的賀禮,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你不為父解憂也就罷了,竟在這時候添亂。要是傳了開去,你爹堂堂鄭州通判的臉要往哪兒擱?京城那邊你祖父祖母又會怎么想?我和你爹也沒臉再見人了。”
葉青藍逼出幾點盈盈水光:“女兒知錯了……”她對古代官職并不熟悉,不過,通判這個稱呼似乎很氣派,一定是個挺大的官了吧!
這番話也給了她很多有用的信息。
眼前的太太,雖然不喜歡這副身子的原主人,可也不希望她早夭而亡。在生活起居上并沒過分苛待。那么,這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尋死應該是另有原因了。
太太余怒未消,又狠狠的責罵了周媽媽和瑞雪一通:“……你們兩個是怎么伺候蘭姐兒的?明知道她對杏花香氣過敏,那瓶杏花香露是哪兒來的?”
周媽媽不敢辯駁,不停的磕頭求饒:“太太饒命,那瓶子杏花香露是月初發份例的時候領的,老奴特地收在箱子里,沒敢拿出來用。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找到了,竟趁著我們不注意,倒了大半在藥碗里。等老奴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小姐為什么這么做,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邊說邊抹哭了起來。
太太冷哼了一聲,目光冰冷的看著瑞雪:“你天天跟在蘭姐兒身邊,總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瑞雪身子瑟縮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驚懼。跪下連連磕頭求饒,和周媽媽一樣聲稱不知情。
不對,瑞雪在撒謊。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葉青藍心里疑云越來越大,隱隱覺得此事很有蹊蹺。瑞雪分明知道內情,可又不敢說出來。這是為什么?
更奇怪的是,太太不來問她這個當事人,反而一個勁兒的追問丫鬟婆子知道些什么……
太太眸光一閃,眼底浮起一絲狠戾之色:“來人,把周媽媽瑞雪兩人拖下去,各打四十板子。”一聲令下,便有幾個高大健壯的婦人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拉扯了兩人起身往外推。
周媽媽瑞雪臉色慘白,卻連求饒也不敢,身子顫抖個不停。
“等等!”一個嬌弱的聲音怯生生的響起。
婆子們都是一愣,不自覺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一起看向葉青藍。
只見平日里內向懦弱怕事的小姐,竟鼓起勇氣向太太求情:“母親,這事跟周媽媽瑞雪沒關系,都是女兒不好。還請母親手下留情,從輕發落……”
太太顯然也頗有些意外,銳利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葉青藍的臉上,面色深沉。
葉青藍沒有和太太對視,垂下眼瞼,雙手安分的垂在身側,臉上有幾分不安和惶恐。渾然一個天性膽怯懦弱的女孩,任誰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周媽媽又是感動又是心酸,眼淚早已奪眶而出。瑞雪也沒料到主子竟然真的肯為她們求情,鼻子酸酸的,眼角早已濕潤了。
剎那間,各人心中百轉千回,各懷心思。
太太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唇角:“蘭姐兒,你這么憐惜身邊人,為何還要輕生?”終于還是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比起剛才問周媽媽和瑞雪的語氣來,這句問話甚至可以說的上溫和。
葉青藍正要將準備好的答案奉上,可就在抬頭的電光火石間,她忽的發現太太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心里悄然一動,腦中模糊的閃過一個念頭,口中自然而然的應道:“母親誤會了,女兒一時淘氣,想偷偷嘗嘗杏花香露的味道,沒想到身子一時吃不消。倒讓大家都受驚了。”
太太丹鳳眼微微上挑:“哦?真的是這樣嗎?”眼中竟飛速的閃過一絲釋然。
這么微妙又迅疾的表情,大概只有葉青藍捕捉到了。
看來,要過太太這一關,只能順著太太的心意演下去了。
“讓母親擔心,都是女兒的錯。還請母親責罰。”葉青藍今天跪下的次數,比以前的二十七年加起來還要多。
太太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嬌弱秀美的少女,心情十分復雜,面上卻絲毫不露,不疾不徐的說道:“知錯就好,責罰暫且記下,等你身子好些了再罰你也不遲。周媽媽瑞雪伺候不周,必得重重處置,以儆效尤。你既然張口求了情,就將四十板子改成二十吧!”
葉青藍低低的應了,飛快的看了周媽媽和瑞雪一眼,眼中滿是歉意。她雖然有心維護她們,只可惜沒那么大的能耐,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周媽媽和瑞雪都紅了眼圈,接下來的二十板子挨的心甘情愿。
杖責的地方就在窗外,葉青藍可以清楚的看到兩人被縛了雙手牢牢的捆在長長的凳子上,兩邊各站著一個壯實有力的婆子,手執長長的木棍,毫不留情的重重的落了下來。只五六下,背部臀部便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周媽媽被打的慘叫連連,瑞雪倒有幾分倔強,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肯出聲。
葉青藍看了幾眼,心里直冒涼氣,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這里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世界,從今天起,她要好好適應新的身份和生活。萬萬不能被人發現自己是冒牌貨,不然,下場一定很慘。
就在此時,兩個少年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葉青藍迅速抬頭看了一眼,正迎上一雙清亮溫和的雙眸。正是率先進來的錦袍少年。
這個少年約莫十四五歲,劍眉星目,相貌清俊,舉止斯文,唇邊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葉青藍從來都是相貌協會的一員,對這個少年頓時生出了幾分好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那少年微微一怔,旋即眼底閃過一絲亮光。快的令人捕捉不及。
太太見了這個少年,立刻有了笑意,表情陡然柔和了幾分:“元洲,你和玉樹不在書館里讀書,怎么早早就回來了?”
還沒等元洲說話,另一個華服少年便笑嘻嘻的搶道:“我們早點回來陪姑姑不好嗎?”
這個叫玉樹的少年和元洲年齡相若,長的也算清秀,那雙眼和太太有五六分相似。看來是太太的親侄兒。
太太顯然十分寵溺這個侄兒,聞言笑了:“好好好,當然好。”
玉樹旁若無人的走到太太身邊,隨意的坐了下來,信手拿了個果子塞到口中,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了葉青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