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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男兒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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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人口百萬,是天下間有數大城,每天只是消耗的糧草就有就要幾萬石,其他各種物質更是數不勝數。京城之中物質準備的再是充足,也絕對支持不了三個月,就要餓肚子投降了。

  “說這些干什么,長生天的旨意是讓我們趕緊撤退,要不然就有著危險。大汗,該拿主意了!”

  天命汗長嘆了一聲,終究是有些不舍,要看著就能打破大廣朝的京城,說不定就能重演當年蒙人入主中土那一幕。憑什么天下間最好的土地,最美的女人,最巧的工匠都是漢人的?

  雖然不甘,但是天命汗也極有決斷的,問道:“下面的奴才們怎么樣了?”

  “各部已經席卷了周圍幾百里的地界,搶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糧食絲綢,還有幾十萬的人口。這些都要帶回去,我們就能好好的過幾年了!”最先開口的巫師,說到這個,頓時有些歡喜。

  “可是我們若不能及時撤退的話,漢人就會越聚越多,到時候,十個打我們一個,我們就危險了!”后一個巫師說著,他脖子上戴著一串狼牙項鏈,腰間還插著一面小鼓。

  “哼,就憑這些漢人。我們一個勇士能打他們一百個!”木杖巫師不服氣說著。

  “我們退兵!”天命汗大手一揮,長嘯著說:“總有一天,我還會帶著大軍來到此處,甚至打下漢人的京城,活捉大廣的皇帝,讓他給我牽馬!”

  “大汗英明!”說著,一層層的命令就被傳了下去,馬上就響起了一陣悠長的牛角號聲。莫吉人開始撤退。

  各地勤王大軍隔著河,望著莫吉人騎著戰馬歡呼著撤退。撒著歡兒在各軍面前耀武揚威。更遠一些的地方傳來無數哭嚷叫喊的聲音,那都是被抓獲的百姓,被驅趕著往跟著塞外而去。這一去,就是永別!

  傅天仇就站在河邊,老頭子臉色鐵青的可怕。這幾十萬被驅趕的百姓,能活著到達塞外的不足十分之一,也只有最強壯的青年才有機會活著到達莫吉國。而就算活著到了莫吉,那也會變成奴隸,從此給莫吉人當牛做馬。

  這般慘況眼睜睜的在眼前發生著,讓傅天仇的臉色難看之極。他回頭看看附近的勤王的將領們。都帶著慶幸的輕松神色。對于莫吉人自動退走,而感覺高興。根本沒有銜尾追擊的膽子和念頭。

  傅天仇大喊了一聲:“仁者愛人,諸君就這么看著大廣百姓就這般如同馬羊一般的被抓走么?”

  其他的將領或者打個哈哈,或者根本充耳不聞,傅天仇這內閣學士。和領兵部尚書在他們眼中雖然不敢得罪。但是這般就想讓他們去送死,也不可能。

  傅天仇也知道自己使喚不動這些人,怒氣沖沖的回到自己軍中,叫道:“誰有種的,跟著我去追殺莫吉人!”

  居然無人應聲,三日前,傅天仇出兵和莫吉人打過一場,吃了一些小虧,被一隊騎兵闖入中軍大陣之中。穿陣而去。雖然傷亡不大,但是莫吉人這種囂張的行為,卻成功打掉了他們的士氣。這兩萬京營兵,算是被殺寒了膽子。

  見沒有一個人出陣,傅天仇越發氣苦,抽出尚方寶劍道:“既然都是些沒卵子的東西。那就老頭子一個人去吧。要知道,這被掠去的可有沒有自己的父母妻兒!”

  大軍終于騷動了一下,卻還是沒人應聲,這些京營兵的家小都在城中,很少有在城外的。傅天仇連叫了三聲好,心中已經存了死志,不再多話,翻身上馬,就要出營。

  馬立刻就被手下的將官給拉住了,一個四品的大將,苦苦哀求著:“大人,莫吉人勢大啊。兵法上說,歸師勿遏,要提防莫吉人狗急跳墻啊,大人!”就差聲淚俱下了。

  按軍法,傅天仇真的要這般戰死了,自這武將以下,一個軍官都活不了,全都要被軍法處斬。

  傅天仇冷笑一聲:“懦夫,孬種,沒卵子的東西!”

  這時候卻有著一把尖細的嗓音叫道:“傅相公,咱家雖然沒有亂子,卻不是懦夫,孬種。就讓咱家陪傅相公你去吧!”

  傅天仇回頭一看,原來居然是一個傳旨的太監。這人昨天被拍出來傳慶安皇帝的旨意,要諸軍“以勢逼迫,勿得浪戰。”這也是這些將領不肯出兵的原因之一了。只是后來,莫吉人的騎兵遮蔽了城門,傳旨的一行人回不了城,就呆在了傅天仇的軍中。

  傅天仇大笑:“好好,這才叫做十萬大軍齊解甲,竟無一個是男兒了。小黃公公,咱們一起去吧!”

  這個小黃公公是黃奇的干兒子,這時候聽到傅天仇這句話,也是大喜。太監這種人身有殘疾,最是自卑不過,有些就變得貪財好權,有些卻就是變的極其好名。這時候,這位小黃公公的虛榮心就得到了最大的滿足,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頂盔冠甲,相貌堂堂的將軍戰士們,嘴里刻薄:“瞧瞧這些人,一個個胡子長的挺多的,咱家看來啊……嘖嘖,連俺們閹人都比不過。”

  說著就要上馬,卻被一個大個子軍漢一把拽了下來,罵道:“就你這個沒卵子的貨,出去也是被人宰的貨。打仗,還得靠老子們。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諸軍轟然應諾,殺氣沖霄而去。是可忍孰不可忍,連死太監都能敲不起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了,那這輩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想想下半輩子就只能活在別人戳脊梁骨之中了,莫不著都騸掉做太監去?

  就有著數以百記的軍漢跑了出來,叫著:“傅相公,我們都是大老爺們,我們跟你去!”

  人心從眾,這時候還猶豫著的,那以后可真沒臉見人了,大軍集結,都叫嚷起來:“殺,殺,殺。殺光這些鳥毛莫吉人!”

  小黃公公慌了,一把拉著那軍漢道:“喂喂,你別搶我的馬……”

  那軍漢大笑:“老子本來還挺看不起你這種閹人的,不過今天老子還真服了,夠種。等會兒跟緊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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