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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 惡心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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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沒有被砸那就出不了什么大事,金澤滔放寬了心,但心里還是覺得膩味,堂堂市委書記跑西橋調研,也不跟縣委打招呼,玩什么微服私訪,出事了才想到通知當地黨委政府。冰火中文binhuo

  他揮了揮手:“呂宏偉局長趕去現場了沒有?”

  繆永春連連點頭:“去了,公安局派了足夠的警力。”

  金澤滔轉身對目瞪口呆的葉正新說:“有空再聚吧,有事沒事都歡迎到我家作客,目前我還住在長豐村老家,你去過,先這樣,我走了。”

  葉正新還在喃喃說:“原來真當上縣長了?”

  金澤滔趕到趙書記砸車現場,才發現旁邊就是縣委辦公大樓的建設工地。

  現場黑壓壓地圍著一群人,他們都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工人里面,還有一群草綠草的干警圍著中間的奧迪坐駕。

  工人們群情激憤,被干警們死死地攔在外圍,口頭上不住地抗議著,但行動上還是很克制。

  視線越過公安干警,金澤滔就先看到一個長相帥氣,衣著考究的年輕人面色不善,嘴里罵罵咧咧道:“死鄉巴佬,把你那口痰給我吞回去,敢砸我們車,活膩味了!”

  金澤滔聽這話那么耳熟,當初西州通元酒店里,五大三粗的孫姐開口就罵自己是死鄉巴佬,現在聽在耳里。卻感覺那么刺耳。

  年輕人罵一句,就伸腳往地上踢一腳,地上就傳出一聲低嚎,圍著年輕人的干警臉色都十分難看,他們攔著外面的工人。卻誰也不敢上前阻攔這個年輕人。

  繆永春連忙在前面開路,繆永春這個西橋縣的大總管,經常在工地出入,這些工人都認識他,紛紛給他讓路。

  金澤滔撥開人群一看,地上躺著一個建筑工人打扮的中年人,滿面鮮血,兩只手緊緊地抱著頭。蚯蚓般蜷縮在地上。

  年輕人跺上一腳,他才會動彈一下,哀嚎幾聲,其余時間,動都不敢動。

  金澤滔掃視了周圍的人群,趙靜書記和呂宏偉局長都不在。

  他沒有理會那年輕人,先是往周圍干警掃了一眼。厲聲說:“你們就是所謂的人民警察?人民警察干什么的,人民警察是為人民服務的。而不是看著人民隨意被打罵,還袖手旁觀!你們的宗旨呢,你們的警徽上刻著國徽!”

  罵罵咧咧的年輕人被金澤滔突如其來的發火嚇了一跳,看被訓的警察都一聲不吭,來人應該有些來頭,可能是西橋縣的領導。

  他挑著下巴說:“我是趙書記的駕駛員,我要跟你提意見,什么叫人民被隨意打罵,你不能把自己的屁股坐歪掉。我也是人民。”

  金澤滔沒有理會他,伸手將地上的建筑工人扶了起來,說:“老鄉,有沒有傷著?”

  中年建筑工人點了點頭,又連忙搖頭,兩眼惶急地瞟了一眼一臉不忿的年輕人,又看看被金澤滔訓斥了一頓。正垂著頭面現愧色的公安干警們。

  金澤滔繞著車子轉了一圈,皺著眉頭說:“車子被砸了,哪兒被砸了?”

  年輕人卻嫌惡地努了努嘴,金澤滔看到車輛前車擋風玻璃上飄落一口淡痰,除此之外,車子并無被砸的痕跡。

  金澤滔指著那口濃痰,不可思議說:“這就是你報警說砸了車子的兇器?”

  年輕人大聲嚷嚷道:“這還不夠啊,比砸車性質要嚴重多了,什么素質嘛,車子過去,不知道避讓,還吐痰!知道不知道趙靜書記就坐在前座,幸虧關著車窗,要是這口痰飄進車里,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中年建筑工人看得出來,這個幫他說話的年輕人是個大領導,不顧還在冒血的頭額,猛搖著手連連辯解:“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吐痰的時候,沒注意到他車子從后面上來,是風吹著飄過去的。”

  年輕人哼了一聲:“就算你不是故意吐到車窗,你隨地吐痰難道不是故意的?性質十分惡劣,后果同樣嚴重。”

  這時候,外面圍觀的工人有人憤慨說:“這條路這么窄,大頭好好地走在路上,你從后面把車開得這么快,差點都撞著人了,這陣風還是你的車子刮起的,到底誰是故意的?”

  金澤滔往遠處眺望了一眼,只見到優雅的趙靜書記,正在呂宏偉局長的陪同下,察看著西橋縣委辦公大樓的建設情況,他抬手制止了工人們的聲討。

  他抬眼冷冷地看年輕人一眼,說:“你是趙書記的駕駛員?”

  年輕人瞄了遠處的趙靜書記一眼,得意地說:“對,我是趙書記的駕駛員,我叫,我跟你說啊……”

  金澤滔擺了擺手,平靜地說:“你叫什么我不感興趣,你要跟我說什么,我也不感興趣,你就直說,這事怎么解決。”

  金澤滔不用仔細問,趙靜的駕駛員肯定不是永州本地的,還同一個姓,有些事,問的太清楚便是無趣。

  年輕人很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還沒請教你是?”

  他旁邊一個警察小心地看了一眼金澤滔,見他沒有反對,小聲地提醒說:“他是我們金縣長。”

  年輕人長長地哦了一聲,仿佛恍然大悟說:“原來,你就是那個金澤滔,金縣長啊!”

  金澤滔冷漠地說:“當不起你的稱呼,你就說該怎么辦吧。”

  年輕人心里惱怒,但終歸對這個金縣長還是有些顧忌,沒有當場發作,道:“把這口痰給吞回去,再洗干凈,看在后果還不是不能收拾的份上,其他事我就不追究了,金縣長,我夠意思吧。”

  金澤滔眼角直哆嗦,外圍的工人們憤怒了:“太下作了,這是不把人當人啊。”

  “大頭,死都不要吞這口痰,直接讓他打死算了,光天花日之下,我就不信沒地方說理了。”圍觀工人們情緒又漸漸地激動起來。

  不要說大頭的工友們,就連旁邊的干警們都看不下去了,仗著給領導開車,也太無法無天了,不就給你的擋風玻璃吐了口痰嗎。

  金澤滔朝笑了笑,走了車窗前,直接拿手去擦拭車窗上的濃痰,說:“我這個縣長給市委書記的座駕抹痰,不給你丟份吧,讓這位老鄉把痰吞回去,還真虧你想得出來,你是想把這痰抹到趙書記的臉上吧?”

  年輕人傻愣愣地看著金澤滔手上那大團泛著金黃的濃痰,突然感到肚子一陣翻騰,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惡心。

  金澤滔小心地抹去最后一絲痰跡,才轉頭看向外圍的人群說:“幫忙打桶水,把玻璃洗凈,人家都提出要求,我們是主人,要滿足客人的要求。”

  圍觀工人,不知道誰嗯了一聲,就飛快地跑了出去,中年工人捂著還皮開肉綻的頭,嗚嗚地蒙頭痛哭,剛才他躺地上被打得頭破血流,只干嚎,都沒見他流淚。

  金澤滔卻高高地舉起手,對干警們說:“剛才在書店的時候,我說過,關心群眾,從小事抓起,要求自己,從作風抓起,把群眾當父母,群眾才會待我們如子女!”

  金澤滔掃了干警們一圈,說:“如果這痰是你們父母子女吐出來的,你們會感覺惡心嗎?同志哥,人民這個詞不是懸掛在大門口的招牌,它應該就刻在你們的心里,這位工人師傅,剛才被打的時候,你們身為人民警察,不保護你們的人民,不去維護我們西橋的安定,袖手旁觀,可恥!無能!回去都作深刻的檢討!”

  年輕人這個時候才回過味來,金澤滔說了這么多,敢情自己成了他嘴里十惡不赦的惡人壞蛋。

  他大聲地嚷道:“金縣長,話不能亂說,這個鄉巴佬把痰吐到我們趙書記的車上,讓他吞回去,你們說惡心人,那剛才惡心了趙書記這賬該怎么算,惡心了趙書記,那就是惡心了永州市委,直接影響永州的工作大局,金縣長,這口痰,可是有政治影響力的!”

  金澤滔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個車夫,都敢跟他談政治了,說這話聲音洪亮,應該是怕自己吃虧,想引起趙靜書記的注意。

  趙靜顯然也聽到她司機的說話,只是瞥了一眼,又轉回頭不知跟呂宏偉局長說了什么。

  或許她根本不在意工人們的圍堵,打狗都看主人,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還是她的駕駛員。

  或許她在責怪,市委書記都在現場視察工作,一縣之長,卻糾纏這種小事,也太小題大做,太沒有政治敏感性了。

  金澤滔淡淡說:“說的也是,這口痰如果吐在地上,它就是一口痰,如果吐在你的車上,就成了政治痰,這事我還做差了,不如還給你吧。”

  還沒有關反應過來,卻見金澤滔一步上前,直接扣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沾滿濃痰的手直接抹在他的唇上,說:“我覺得還是你來吞下去比較合適,駕駛員不都應該為領導分憂解難嗎?”

  看到這團痰都要惡心,粘糊糊地抹在他的唇上,一股濃重的惡腥讓他再也惡心不過,呃呃干嘔著,張嘴就要嘔吐出來。

  金澤滔扣著他脖子的手往上一擰,咕嘟一聲,連反應時間都沒有,直接給吞了下去。

  這一幕,正好讓不遠處的趙靜書記看到,直接給惡心到了,她一聲干嘔,差點就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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