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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取經團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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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也感覺自己騎著一頭豬到處走動,不但臉上無光,還會很丟面子。孔雀如來心里暗暗搖頭,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后,但也狠狠地瞪了那卵二姐一眼,“既然如此,那爾等可愿拜在本佛祖門下?”

  “啊?”

  “啊!”

  豬剛鬣和卵二姐的反應和剛才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剛才是嚇的,現在是驚喜。不得不說,孔雀如來你的思維跳躍太快了,讓他們都跟不上了。剛才要拿人家老豬充作腳力,現在反倒要收他們入門。但對于豬剛鬣和卵二姐而言,面前這位自稱是佛祖,而且神通廣大,若能拜在他門下,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但在這時,夫妻二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一事,臉上都浮現為難之色。

  豬剛鬣一咬牙,叩首道:“佛祖厚愛,小妖誠恐,小妖已有妻室,恐怕是做不得和尚了!”

  “什么話!”孔雀如來聞言大怒,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老豬拍死。不知有多少人想拜自己為師。現在自己主動收徒,這豬妖不但不愿,反而拒絕。“入我門下,就是同門師兄妹,同時也是夫妻。你們不說,他人只以為你們是同門,誰又能知道你們是夫妻?”

  “這……”

  豬剛鬣和卵二姐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位佛祖也太……會變通了。雖然還心存顧慮,但看著孔雀如來的臉色有發青的趨勢,卵二姐連忙扯了豬剛鬣一下,叩頭說:“老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著,連磕三個響頭。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豬剛鬣也向孔雀如來行了大禮。按理說現在這兩個人就算入門了,接下來應該是作為老師的孔雀如來應該出言鼓勵兩個弟子一番,然后賜下修煉功法和寶物。可是在孔雀如來這里,這些似乎都行不通,只見他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讓豬剛鬣和卵二姐哭笑不得的話,“入我門下,需拜九拜!”

  攤上這樣的老師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拜吧!

  豬剛鬣和卵二姐各自又向孔雀如來拜了六拜,才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這位便宜師父,想知道孔雀如來還會不會想甚法子折騰自己夫婦。

  頭也磕了,師徒名分也定下來了,你這當老師的也該送給弟子點見面禮了吧。可是孔雀如來似乎沒有那覺悟,看了看豬剛鬣,又看了看卵二姐,然后點了點頭。他這一番詭異的舉動,確實讓豬剛鬣夫妻兩個摸不著頭腦。

  “對了,你叫什么來著。”孔雀如來指著豬剛鬣,問出了這么一個讓豬剛鬣、卵二姐差點暈倒的問題。

  “咳咳……回老師,弟子以豬為姓,名剛鬣。”雖然很是無語,但這位是自己老師,而且很強大,豬剛鬣不能以武力取勝,就只能尊師重道。所以這老豬再拜一拜,然后開口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你呢?”孔雀如來又問卵二姐。

  “回老師,弟子無名無姓,別人都喚我卵二姐。”說起名字,卵二姐有些黯然,低下頭怯聲說道。

  “卵二……”孔雀如來剛念出兩個字,就覺得不對,這人是自己徒弟,自己總不能管他叫姐吧?以后跟弟子說話,都卵二姐、卵二姐的叫,豈不是亂了輩分。這要把這弟子就這么帶回靈山,不得讓師兄弟們笑話死啊。

  正好看出卵二姐因為沒有名字而有些低落,孔雀如來順勢道:“無名無姓倒也無妨,既然入我門下,為師就賜你姓名!”

  卵二姐聞言大喜,一雙美目緊緊盯著孔雀如來,急切的想知道這位老師會給自己起一個什么樣的名字。

  孔雀如來倒也不負自己弟子厚望,沉吟片刻,說道:“你本是鳳凰后裔,但卻是受天地靈氣而生,就叫鳳天靈如何?”

  “老師,您知道弟子來歷?”孔雀如來一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卵二姐失了分寸。

  這卵二姐一出世就開了靈智,可從那時起,她就在這福陵山中,周圍也沒有別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福陵山。

  當見到卵二姐的那一刻,孔雀如來就被她的相貌所吸引。這倒不是說卵二姐多么美貌,讓孔雀如來動了春心,而是這卵二姐長得太像一個人了,那個人就是女媧娘娘座前弟子彩鳳。

  孔雀如來掐指一算,并未算出這卵二姐的來歷。但從那釘耙中射出的青光,卻將這卵二姐的身份告訴給了孔雀如來。

  此時這卵二姐既然想知道,孔雀如來這作老師的,自然是不會有所隱瞞。

  “說起來你根腳倒也不尋常,乃鳳母后裔。太古時,鳳母生二卵,一活一死,你就是那顆死卵。因一出世就斷了生機,鳳母將你丟在洪荒,但你氣運未盡,天道予你一線,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與你身,死卵化形開靈智,才有了今日的你。”

  “原來如此!”聽完孔雀如來講述的自己來歷,卵二姐向孔雀如來一拜,“弟子鳳天靈謝老師解惑之恩愛,讓弟子不再懵懂而活。”

  孔雀如來微微一笑,袍袖一卷,一股輕柔的法力將豬剛鬣和鳳天靈托起。

  “剛鬣……”剛開口喚豬剛鬣的名字,孔雀如來突然覺得這個弟子的名字也有些不妥。雖然說豬剛鬣這名字也不難聽,但比起自己剛才給另一個徒弟取的“鳳天靈”,那可是差得太遠了。這二徒又是夫妻,不說樣貌不相配,就連名字也不相配么。

  想到此處,孔雀如來決定了,再給豬剛鬣換個名字。

  孔雀如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突然多了個給人起名的癖好。

  “徒兒,為師給你改個名字可好?”孔雀如來笑吟吟地向豬剛鬣問道。

  豬剛鬣:“……”

  鳳天靈:“……”

  孔雀如來還沉浸于給人起名字的歡快中,絲毫沒留意自己兩個弟子臉上的無奈表情,“日后你要與孫悟空一起隨同玄奘往婆娑凈土取經,既然有了個悟空,那你就叫悟能如何?”

  “無能?”豬剛鬣連連搖頭,“老師,這名不好。”

  “什么無能!是悟能!”孔雀如來一揮衣袖,斬釘截鐵的問道:“你可有意見?”孔雀如來雖然是在征詢豬剛鬣的意見,但他那語氣卻讓人無法決絕。

  雖然感覺這名字不好,但看自己這便宜老師的態度,豬剛鬣就是不愿意,也得硬著頭皮應下。“弟子豬剛鬣,多謝老師賜名……”剛說到這兒,豬剛鬣就感覺在身旁的妻子拉了自己兩下,然后豬剛鬣順著鳳天靈的目光望去,對上的是孔雀如來充滿怒火的目光。縮了縮脖子,豬剛鬣連忙再拜,“弟子豬悟能,拜謝老師賜名!”

  “嗯,孺子可教也!”孔雀如來轉怒為喜,看著豬剛鬣的目光也柔和下來了,這時慢慢回味自己給兩個弟子起的名字,孔雀如來甚是喜得,卻還有些意猶未盡。“悟能,我佛門有八戒。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亂,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為師以此再賜你個別號,就叫豬八戒如何?”

  “弟子豬八戒,拜謝恩師賜名。”話都說到這兒了,豬剛鬣,不,豬悟能、豬八戒還能再說什么?叩首謝恩吧!

  給兩個徒弟一共起了三個名字,孔雀如來感覺不錯,這才想起該進些做老師的責任,“八戒、天靈,你們想學些什么法術?”

  見孔雀如來終于說到正事兒了,夫妻二人來了精神,豬八戒想起自己這么些年的遭遇,說:“弟子懇請老師傳我變化之術!”

  “變化之術?”孔雀如來聞言眉頭一皺,掐指推算天機。

  豬八戒心中滿了期盼,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這豬頭豬腦的樣子實在是配不上鳳天靈。這是普通妖族的悲哀,修為到達一定程度雖也能化形,但卻不能完全化作人形。

  孔雀如來掐算之后,知道這個弟子日后無法與自己同回截教,心中一嘆,將一篇大衍五行真法傳給豬八戒和鳳天靈。

  這大衍五行真法不是佛門法術,也不是截教玄功,是孔雀如來參自身五色神光所創,修煉者可以天地靈氣衍五行之道,化天地造化。其中還有一門法術喚作五行變,正是豬八戒所需的變化之術。

  傳完法術,孔雀如來對豬八戒道:“八戒,為師帶天靈回西方了,你且在此好生修煉!”

  “老師,不可啊!”一聽孔雀如來要帶著鳳天靈回西方,把自己丟在這兒,豬八戒頓時就急了。

  孔雀如來要行這棒打鴛鴦的事,不但豬八戒不愿意,就是鳳天靈也不肯啊,“弟子懇求老師,莫要將弟子和相公拆開。”

  自己本來是一番好意,不想這兩個弟子還不領情,孔雀如來把臉色一沉,“八戒,為師讓你留在這福陵山,是有一番大機緣予你!你若保那玄奘取經傳經,他日稱佛做祖也未嘗不可!到時也自有你們夫婦重逢之日!”

  “可是老師,弟子……”豬八戒剛要說些什么,卻被鳳天靈拉住了,“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老師有命,弟子夫婦莫敢不從!”

  但凡為人妻者,就沒有不希望自己丈夫有出息的。在鳳天靈看來,自家相公不需要像老師說的那樣稱佛做祖,只要能在佛門做個尊者就足夠了。這些年來,佛門日漸興盛,連鳳天靈這樣的散妖都感受到了佛門的鋒芒,認為加入佛門,是對自身有益的事。況且老師也說了,夫妻二人是暫且分開,日后還可重逢。

  “娘子……”豬八戒一聽鳳天靈似乎有要答應的趨勢,連忙想要勸說一二,畢竟這夫妻分離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豬八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自己妻子那堅定的目光,長嘆一聲,豬八戒向孔雀如來一拜,“弟子任憑老師差遣!”

  將這小夫妻二人的動作神色盡收眼底,孔雀如來啞然失笑,指著豬八戒笑罵道:“你這微末本事,又能為為師效勞什么?如此不過是予你番機緣罷了!”說到此處孔雀如來將佛法東傳的事簡單的像豬八戒、鳳天靈說了一遍,又告訴豬八戒他在將來的取經傳經路上都需要做什么。然后,就讓豬八戒和鳳天靈二人道別。

  看著身旁帶雨梨花,哭得雙眼通紅的鳳天靈。再看看下方,趴在山頭往天上望來,哀嚎不止的豬八戒。立在云頭的孔雀如來微微搖頭,明明是好事,可為什么心里總感覺自己這事做的不妥呢?

  “走吧!他日自有相見之時!”孔雀如來袍袖一揮,腳下五彩祥云托著他和鳳天靈向西方飛去,只留下那暗自神傷的豬八戒。接下來的幾天,福陵山上多了一個每天朝西而望的豬妖。

  豬八戒的這種日子并沒有延續太長,兩個月后,一個和尚帶著一個猴和尚來到了福陵山。想起自己老師孔雀如來的話,豬八戒二話不說,扛起自己的釘耙,背上玄奘的行囊,與玄奘和孫悟空一起踏上了西行之路。

  接下來途徑流沙河,從河里又冒出了個人,自稱是佛門大日如來座前弟子沙悟凈。奉如來尊者之命,在這流沙河中等候取經之人,也就是玄奘。

  有了沙悟凈,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沙僧,豬八戒將肩上的膽子交給了沙悟凈。其實,豬八戒很喜歡挑擔子,但是玄奘、孫悟空不干了。因為那擔子里裝的是果腹的干糧,這豬八戒在挑擔子的時候監守自盜,有好幾次都讓玄奘餓了肚子。此時剛轉世十八年的玄奘還是肉身凡胎,不吃東西根本不行。

  看著周圍的孫悟空、豬八戒、沙僧,坐在馬上的玄奘心中充滿了豪情壯志,揚鞭打馬帶著三人繼續向西趕路。

  東海金鰲島,羅浮洞。

  陳九公端坐蒲團之上推算天機,此時玄奘四人已經上路,佛法東傳已經開始。也就是說,距小乘佛教東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對截教而言,是件好事。且不說小乘佛教眾人回轉截教,截教無論是實力還是氣運都會增長。最重要的是,小乘佛教那些人都是截教的老人,只有他們的回歸,截教才算完整,下一量劫才可大興。

  可就在這關頭,陳九公卻心神不定,冥冥之中就感覺好像將要有對截教不利的事發生,這才盤膝打坐,默算天機。

  運功半響之后,陳九公收了玄功,喃喃自語:“莫非是漏了什么?”

  陳九公知道自己不妙的感覺緣于何處,無非就是即將從小乘佛教回歸的諸位同門。

  陳九公沉思片刻,幽幽一嘆,搖頭苦笑:“哎,天生的勞碌命啊!無論如何,還得算計一番。”說罷,沖著洞口喚道:“童兒!”

  陳九公話音剛落,金霞童子和水火童子一起進洞來,聽候陳九公吩咐。

  陳九公吩咐道:“金霞,去將那祖巫項羽喚來。”

  金霞童子領命,出了羅浮洞,徑直去了方丈島。原來,此時那項羽就在方丈島上。

  這位祖巫雖是巫族出身,但卻自視為截教弟子,他不喜歡待在祖巫殿,卻喜歡在東海上截教的地盤逗留。

  剛金霞童子趕到方丈島時,發現前面圍了許多人。都不用上前,金霞童子就能看到那兩個拳打腳踢斗在一處的兩個大漢。這兩個大漢,一著赤袍,一穿青衣。著赤袍的那個是截教長老昶巨力,而穿青衣的那位,正是金霞童子此行要找的祖巫項羽。

  昶巨力這人非常老實,也很忠厚,但就是有個毛病,愛吹牛。這不,經六道輪回與闡教一戰后,昶巨力會到方丈島就四處吹噓他如何拳打廣成子,腳踢云中子。截教弟子在方丈島的,大多都是晚輩,沒誰會與他較真。像盤庚老祖、長嵐子那樣的,又重身份,不會沒事兒去揭穿他。只有來方丈島上玩耍的項羽,聽昶巨力吹得厲害,又見他走的是錘煉肉身以力證道的路子,才邀他一戰。

  昶巨力還袁洪都打不過,有哪里會是項羽的對手?若不是項羽留了幾分力氣,早就把他打趴下了。就是這樣,此時的昶巨力也落入了下風,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項羽也感覺這昶巨力沒什么本事,用自己最敬重的老師(陳九公)的話說,就是這人啊,一身本領都在那張嘴上呢。心感無趣,項羽就想來兩個大招,直接把他撂倒。可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金霞童子的聲音:“祖巫,老爺相招!”

  金霞童子的聲音很大,不光項羽聽見了,那昶巨力也聽見了。金霞童子的聲音,此時在昶巨力耳中仿佛就是天籟之音,猛地來了幾記老拳,昶巨力跳出圈外,對項羽冷冷的說道:“既然是教主喚你,老昶就放你一馬,速速隨童兒去,莫要讓教主等久了!”

  說心里話,項羽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真恨不得沖上去施展祖巫秘法,直接KO了他。但就像昶巨力所說,不能讓教主老師等得久了。

  所以,項羽瞪了昶巨力一眼,跟著金霞童子走了。

  來到羅浮洞中,項羽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陳九公行過大禮,得陳九公賜座后,盤腿坐在蒲團上嬉皮笑臉地問道:“老師喚弟子來有何吩咐?”

  “確有一事需要你出力。”

  “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老師,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陳九公:“……”

  聽陳九公交代一番,項羽點了點頭,“這事不難,但是老師,何不讓弟子滅了他們四個,以除后患。”

  “不可!”生怕這項羽胡來,壞了自己大事,陳九公搖了搖頭,叮囑道:“莫要胡來,將他們送到崆峒山即可!”

  “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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