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立!
自今日起,截教又參與到這以蒼生為棋,氣運為注的爭斗中。不知這一次截教會浴火重生,還是如封神大劫一樣。
西牛賀洲,婆娑凈土之上,以釋迦牟尼、孔雀如來為首的小乘佛教,遙望北方。
靈山之上,青蓮造化佛手中現出七尺長槍,槍身上紫色光芒流轉不停。
“師弟,此時不是吾佛門出手之時。”這時,準提佛母睜開二目,對青蓮造化佛勸到。
“師兄放心,小弟明白。”
看著那將二目閉上,然后神游天外的青蓮道人,準提佛母暗暗搖頭。這陳九公是能折騰,但不管他怎么折騰,此時都不是佛門跟陳九公相斗的時候。
當日全力爭奪混沌鐘,佛門的全部實力展露在世人面前。雖然最后混沌鐘沒被佛門所得,但瞎子都看出來,佛門大興已經勢不可擋。
要是現在佛門去打光明山,陳九公能撐得住的話,則佛門兵敗,如果陳九公撐不住,人、闡二教必然幫助截教。
大赤天中,老子喚來玄都大法師,“汝且去人間走上一趟。”
雖然不樂意出山,但老子吩咐,玄都大法師不敢不聽。不過,此時玄都大法師尚且不知老師要讓自己干什么。“敢問老師,弟子到了人間又該做何?”
聽玄都大法師之問,老子眼中精光一閃,“收個好徒弟回來。”
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天尊端坐云床之下,在玉虛宮大殿中的蒲團上,東王公與西王母皆在。
“圣人,如今下一步棋該怎么下呢?”
明白東王公說的并不是雙方各持黑白廝殺一番,元始天尊沉聲道:“道友放心,吾一定助汝奪回寶物。不過道友在此之前,還要幫吾一個忙。”
光明山上,今日之事已了,前來赴宴的賓客紛紛告辭離去。截教在天庭上任職的眾星君隨玉帝回天庭,而云霄和那五百多在封神之戰中幸存的截教門人從今日起就留在光明山中。
讓童子們帶著截教眾仙,在光明山山腰處開辟道場。陳九公對云霄道:“師叔,光明山護山大陣以九曲黃河陣為主,今后就要有勞師叔了。”
“云霄謹遵教主之命!”聽陳九公之言,云霄當即應下。當年未曾為截教盡力,云霄心中一直深以為憾,對陳九公的這個要求,云霄想也不想直接應下。
對云霄稱自己為教主,陳九公并不加以改正。這里是洪荒,自己執掌大教,理當如此。陳九公稱云霄為師叔,而云霄稱陳九公為教主,各稱各的,絲毫不矛盾。
當年陳九公初至光明山時,此山不高。但千年來,陳九公以大法力調集無數地脈匯聚于此,光明山憑空長高萬丈。無論是云霄,還是那些截教同門,都可以安頓在光明山上。
如今截教立,自有一份屬于截教的氣運加在每個截教弟子的身上。先天至寶可鎮壓大教氣運,其實也是鎮壓每一個教中弟子身上的氣運。氣運穩固,則修行無阻,少災少難。
封神一戰后,截教的氣運被三教瓜分。今日截教復立,那些原屬于截教的氣運也不會憑空回來。想要氣運,只能去爭!只能去奪!
這就是大教氣運之爭!
以前與各方廝殺,爭得是靈寶,是地盤,是勝負生死。而如今,爭得就是氣運了。
今截教初立,陳九公卻是要先找個對手,掠奪一方氣運。
“無支祁道友。”
聽陳九公喚自己,剛將一顆花果山仙杏納入口中的無支祁一怔,一口將仙杏吞下,起身向陳九公問道:“帝君,又有何事要吾去辦?”
看了看無支祁,陳九公取出一枚黃中李拋了過去,將無支祁樂得將果子抓在手中,跑到一旁啃去了。
知道這無支祁是個渾人,陳九公知道和他多說無益,便向燧木道人說道:“吾欲征討巫族,明日即遣袁洪出兵,還要有勞真人與無支祁道友坐鎮軍中。”無支祁與燧木道人,一個近身肉搏,一個以控火之術遠攻。況且那刑天乃新一代的木之祖巫,五行之中,木生火,燧木道人又是火中木,與刑天爭斗,想來會有些便宜可占。
而對于嬴政,只要這位當今巫族首領出手,陳九公一定會親自出手將其接下。
“好,帝君盡管放心!”
當年將刑天等四巫逐放,陳九公對北俱蘆洲上的巫族也就放任了。不管怎么說,巫族與人、闡、截三教之間,有些先天因果。雖然通天教主斬斷了三清因果,但卻永遠不能斬斷和盤古的因果。而這巫族的圣地祖巫殿,就是洪荒唯一一處供奉盤古圣像之所在。因果之深,就連混元圣人也不愿沾染。
否則巫妖大戰后,女媧娘娘早就出手將那些巫族都滅了。
有這等因果在,將巫族高手逐放后,陳九公就不理會巫族這被拔了牙的老虎了。誰想現在嬴政、刑天兩大祖巫在祖巫殿盤踞,卻是成了陳九公的心腹之患。
考慮到若是出兵攻打,巫族全部躲入祖巫殿中,還真不能破開祖巫殿。所以,陳九公一直沒有去動巫族。
可今日立教,有天降功德。陳九公要用這功德祭煉一件寶物,將巫族之患徹底解除。也好以此立威,震懾三界宵小,告訴他們:這北俱蘆洲是截教和天庭的地盤!
作為三界正統,天庭所屬不好去攻東勝神洲、南瞻部洲和西牛賀洲。但在北俱蘆洲上,天庭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北俱蘆洲是陳九公的,也是玉帝的。所以,不光是陳九公對巫族之事煩心,玉帝也早就想收拾他們了。只不過以前有和陳九公一樣的顧慮,才一直沒動手。可今日……
玉帝命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聞仲率雷部二十四天君,統百萬天兵下界助袁洪,攻打位于北俱蘆洲東北方的祖巫殿。
嬴政、刑天也知道自己會讓陳九公不舒服,但沒想到的是,陳九公竟然說打就打。
主帥是修士,兵將也都有法力。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袁洪就帶著六個兄弟,和那一千烏鴉兵、一萬天兵來在巫族在北俱蘆洲的所在之處。
身高九尺,面目俊朗,羽衣星冠,飄飄颯颯。殺得人間血流成河,號稱殺神的白起,今日率巫族部眾在此,等待袁洪。
一把抓住了不知死活的巨靈神,袁洪一抖手中定海神針,縱身躍出,將身一晃,身形暴漲。
見袁洪長至千丈,白起冷冷一笑,持殺神劍在手,現出大巫真身,亦是千丈有余。
當日在東勝神洲之上,袁洪以一人之力殺敗哪吒、韋護、雷震子三人。戰后,袁洪少有的被陳九公夸獎。
袁洪還記得老師說過,如今只有巫族大巫能使袁洪放手一戰。為什么只說大巫,不說祖巫呢?因為祖巫出手,袁洪一招都擋不住。
殺神劍與定海神針連碰數記,袁洪殺得興起,雙臂抖動,現出三頭六臂。持定海神針、四把星辰劍,向白起殺去。
巫族天生即戰,白起轉世于人間,一步步隨嬴政殺至地仙界,近身肉搏之術強橫無比。而袁洪,修煉的是道祖所創玄門護教神功,勤勤懇懇修煉千年,面對大巫之威,絲毫不落下風。
別說,這袁洪對修道不感興趣,但舞弄棍棒、打熬肉身可是一天不落。
看袁洪和白起打得熱鬧,巨靈神用他那顫抖的手擦拭著頭上冷汗。剛才要不是袁洪拉著,就自己這手段,絕對是一招被人秒的選手。
雙方大戰,又豈會只有二人相爭。隨白起在此的,都是上古巫妖大戰幸存下來的。這些巫族絲毫不感生命的可貴,也不想他們沒有元神,死上一次,可就是真的死了。見白起和袁洪廝殺在一起,小巫贠佂揮刀出陣,沖著巨靈神不住嘶吼。
“休得猖狂,看吾來會汝!”巨靈神不知自己吃幾碗干飯,金大升卻清楚得狠。這巨靈神乃人族出身,自幼時起骨骼就異于常人。后來不知怎么得到了半部旁門煉體術,修煉到今天的地步。
不,不是今天的這樣。這巨靈神在一千多年前,也就是陳九公第一次上天庭時,就是現在這般修為。直至今日,修為無有絲毫近寸。
在姜子牙未封神時,巨靈神在天庭就不受重用,否則也不會看門去。天庭三百六十五星君歸位后,巨靈神在天庭上就更排不上號了。
可讓金大升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老師偏偏說這巨靈神賣相好,跟玉帝把這巨靈神要到了光明山。
想不清楚是想不清楚,金大升也不會讓巨靈神去送死。揮動手中三尖兩刃刀,這本該在二郎真君手中大放異彩的神兵,在金大升手中使來,點點寒光如繁星天降一般,端得不凡。
雖都是牛妖得道,但和牛魔王比起來,金大升更憨直一些。而陳九公就喜歡這憨直的,雖然資質差,但陳九公無論是對金大升,還是對朱子真、常昊等人,都如親傳弟子一般。該傳法傳法,該給寶物給寶物。就是那成批煉制的星辰劍和烏金磚,陳九公座下的所有弟子一人一套,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相比巫族的齊聲助戰,這邊確實要安靜得多。朱子真明白,今日一戰,自己兄弟并非是主力,身后那些烏鴉兵和天兵就更別說了。既然袁洪、金大升,還有那二巫愿意斗,就隨他們。反正老師已經將一切都算好了,朱子真認為,現在只要自己兄弟按照老師交代的做,就沒問題。
袁洪與白起爭斗,甚是激烈。袁洪手中四把星晨劍如六道匹練寒光,如奔雷閃電,一劍劍砍在白起身上。
鏘!鏘!鏘!鏘!
接連四劍砍在白起身上,也看砍了一條白印。袁洪知道白起是不死之身,也沒有過多的驚訝,棒影沖蕩,劍光連轉,渾然天成。
定海神針雖為功德至寶,但論及殺戮,別說陳九公手中的青萍劍,就連玄都大法師的騰空也多有不如。這不是別的緣故,就是在同等級別的寶物,二人爭斗,劍型法寶和槍型法寶的殺伐功效是最大的。
就像毀滅三寶,紫電錘、摧天杖和弒神槍。在其他所有條件都相同的條件下,弒神槍肯定是最強的,摧天杖還要比紫電錘強上一些。
上古人族三皇治世之時,為了誅殺大巫蚩尤,軒轅黃帝將其師廣成子請來。本以為以自己老師之能,能收拾那蚩尤。誰想,廣成子不光是自己來了,還找了好幾個同門。可誰想,除了廣成子的翻天印外,其他人的武器根本無法傷到蚩尤分毫。
最后,還是人教教主太清圣人取首山之銅至玉虛宮,請元始天尊為人教煉制了兩口寶劍。一是那大名鼎鼎,就連陳九公前世也如雷貫耳的軒轅劍。而另一劍,名喚騰空,乃五帝之一的顓頊高陽氏佩劍。
這定海神針殺伐不行,但在袁洪手中使來,重若千斤,一招招狠狠向白起攻去。饒是白起,也不敢以肉身硬接。否則這定海神針即使破不開自己肉身,挨上一下也得傷筋動骨。
袁洪、金大升與這大巫、小巫相斗暫且不提,但說那九天之上,陳九公帶著燧木道人、無支祁,看著那嬴政、刑天。
被別人打上門來了,但嬴政面上絲毫不顯惱怒,“不知吾巫族如何招惹了帝君,使得帝君如此排擠吾族?”
“排擠?”陳九公聞言,淡淡一笑。“如果是吾排擠,恐怕如今巫族早已滅族。”
“滅族?”
“滅族!”
不說刑天聞言暴怒,就連嬴政,也壓制不住眼中噴出的怒火。
“好!好!好!”嬴政連道三個好字,身形一動,整個人已經來在陳九公身前,揮拳直奔陳九公面門打來。
“陳九公,看吾今日落汝面皮!”
雖然有混沌鐘煉做的第二元神,根本不怕嬴政這一拳。
但陳九公是修士,不是巫族。要是巫族,面對攻擊時憑肉體去抗,一點也不丟人。可修士不同,陳九公若是挨上嬴政一拳,那面子可就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