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
“帝君。”
“大天尊派你前來有何要事?”
聽陳九公問話,太白金星笑道:“回帝君,大天尊命臣前來告知帝君八月十五在瑤池召開蟠桃盛宴,特來送柬并詢問帝君公主和駙馬的婚事是否要一起?”
“哎呦!”陳九公一拍額頭,自己光顧著閉關了,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天庭開不開蟠桃宴,對陳九公來說都不重要,但是別忘了當年陳九公跟玉帝、王母定下,只要占據了北俱蘆洲,就立即召開蟠桃宴會,一來彰顯一下天庭實力,二來正好為陳九公門下弟子洪錦與玉帝、王母之女龍吉操辦婚事。
可是當日回來就把這事兒稀里糊涂的給忘了,這些年一直閉關,陳九公不出,洪錦和龍吉公主也無法成婚。這不,玉帝今日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算出陳九公已經出關,就立即派太白金星前來,詢問陳九公的意思。
“太白且回去告之大天尊,就說洪錦和龍吉的婚事,我并無異意,只不過要放在蟠桃宴次日來辦。”
這第一次蟠桃宴與后世不同,請的是三界高手、各教弟子,其中很多人都與陳九公有仇,而這些人也都知道天庭召開這次蟠桃宴的用意,在宴會之上若是動起手來,陳九公雖然不怕,但不想讓弟子的婚禮變成一場戰爭。
“謹遵帝君之命,臣一定把話帶到。”
用手一指,一團青光包裹的畢方元神飛到太白金星面前,陳九公笑道:“此物乃貧道為門下弟子準備的聘禮,汝且將其帶回,獻于大天尊、娘娘面前。”
“是。”小心翼翼地將畢方元神收入袖中,太白金星向陳九公拜了一拜,躬身退出羅浮洞回天庭向玉帝、王母復命去了。
看著太白金星離去,陳九公左手一翻,紫電錘現于掌中。摩挲著寶物,陳九公眼中精光閃爍。
大赤天兜率宮中,接過金角童子呈進來的請柬,老子看也沒看就將其交在玄都大法師手中,“玄都,你看著辦吧。”
“是。”作為老子的唯一弟子,玄都大法師的自由度還是非常高的。因為老師向來無為而治,教中也無事務,像蟠桃宴這種事,按老子的意思就是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
出了兜率宮,見因交通子走過來道:“師兄,外有有一道人求見。”
“是誰?”玄都聞言一愣,這大赤天乃是圣人道場,很少有人能找到這里來,而來此處找自己額無非就是闡教云中子罷了。可要是云中子的話,銀角童子應該認識,直接就說是云中子了。
聽玄都問話,銀角童子撓了撓頭,“師兄,這人我以前見過,但卻是想不起來他叫什么了?”
“嗯?”玄都聞言一怔,連忙向兜率宮外走去。
出了兜率宮,只見一道人正立在兜率宮前。頭戴金冠,身穿紫霞仙衣,水火絲絳系在腰間,見玄都出來,這道人打一稽首道:“多年未見,道兄一向可好?”
“廣成道友!”認得此人正是闡教首徒廣成子,玄都大法師連忙走上前去還禮道:“恭喜道友劫難災滿,道行大進。”
在被陳九公削去頂上三花之前,廣成子就已經是大羅金仙,因有人皇帝師功德在身,廣成子雖修為盡是,但道基未損。這些年在山中閉關,廣成子思前想后,發現自己這些年來做了很多錯事。身為大師兄,從不團結師弟,致使四位師弟叛教。作為師門首徒,深受老師厚望,但卻未能給師門做出貢獻……
由于道基未損,如今闡教氣運正盛,廣成子機緣之下竟然將惡念斬去,道行大進。
“不知道兄前來可是為了前往天庭赴宴之事?”
“不錯。”廣成子點頭道:“天庭此舉卻是宴無好宴,會無好會,不如你我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這……”其實玄都大法師根本不想去參加這蟠桃宴,自己拜入老師門下那九轉金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幾個蟠桃雖是靈根所產,但也難打動玄都。可是,玄都怕云中子和廣成子去赴宴會出什么事。
當日與那玉帝、王母一戰,玄都見識過這兩位的厲害,若不是當日有兩儀微塵大陣在手,絕對擋不住這二位。況且那陳九公已然歸來,以廣成子與陳九公之間的仇怨,玄都還真怕他們打起來,廣成子和云中子吃虧。
“如此就依道兄之言。”雖然不想去,但是如今佛門大乘小乘氣運相連,佛門氣運大增,大興之勢銳不可當,若是廣成子、云中子再有什么事,那就麻煩了。
見玄都應下,廣成子告辭離去,玄都覺得心里有些不妥,連忙回到兜率宮去見老子。
聽完玄都所言,老子從袖中取出一寶交給玄都,“此物乃為師以立小乘佛教功德所化后天功德至寶,名喚金剛鐲,此物與小乘佛教氣運相連可壓制佛門,也可克制陳九公的落寶金錢。”
接過落寶金錢,玄都似乎明白了,不是老師不知道那多寶、孔宣化佛后會被準提佛母拉攏,老師要的就是這件既能從一定程度上壓制佛門,又能克制陳九公落寶金錢的功德圣器。
西方婆娑凈土。
這里可是與十年前大不一樣,當年只有二佛和兩個門下弟子無天、金蟬子,但如今佛陀、菩薩、羅漢、金剛,加起來足足有三千多人。
“師兄,那蟠桃宴你我可去?”
聽孔雀如來之問,釋迦牟尼微微搖頭,“你我這般摸樣,又有何臉面去見昔日同門。”
“哎……”孔雀如來長嘆一聲,默而不語。天庭之上三百六十五星君大多是截教弟子,釋迦牟尼和孔雀如來在未東歸之時,卻是不想見昔日同門。即使他們知道二人的苦衷,但釋迦牟尼與孔雀如來何等驕傲?
“金蟬子。”
“弟子在。”
聽老師釋迦牟尼喊自己,一個白袍小和尚從殿外走進來向釋迦牟尼與孔雀如來行禮。
“去告知東來佛祖,就說此次蟠桃宴由他前往天庭走上一趟吧。”
“是。”
釋迦牟尼說的東來佛祖就是彌勒佛所斬善尸所化。當日初至婆娑凈土,釋迦牟尼問其從何而來,彌勒對曰從東而來,后來彌勒化小乘佛教未來佛,借功德斬去一身,本尊轉世直至歸位之時才可重現靈山之上,只剩下善尸分身東來佛祖留在婆娑凈土。
得知釋迦牟尼與孔雀如來不去參加蟠桃盛宴的消息,東來佛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起身往靈山飛去。
“東來佛祖!”
聽見后面有人喊自己,東來佛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人家叫自己卻是不好不應。“南無燃燈上古佛。”
“東來佛祖多禮了。”如今燃燈道人早已化佛,而且是佛門上古七佛第一位。這佛門上古七佛指的是小乘佛教未來佛彌勒尊王佛歸位之前,佛門出現的七佛。因為燃燈與西方二位圣人同輩,又失去了小乘佛教上古佛之位,準提佛母為了補償他,才讓他擔任上古七佛之首。本想增加其氣運,讓他能夠早日斬尸。可誰想這燃燈古佛竟然被恨意蒙蔽,導致無法斬盡,到現在還是大羅金仙修為。
對這位燃燈古佛,東來佛祖實在是無奈至極,但此時自己本尊涅槃,此時的佛門中無有自己的位置,地位上還不如這燃燈,也只能和他客套幾句。“不知燃燈古佛這是往何處去啊?”
“聽聞天庭召開蟠桃盛宴,貧僧想請東來佛祖助我了結昔日因果。”
“什么!”東來佛祖聞言卻是嚇了一大跳。當日見燃燈古佛歸位之后遲遲不能斬尸,眾佛都比較著急,最后準提佛母將燃燈請至八寶功德池前,才知道這燃燈是被恨意蒙蔽,道心受損。而燃燈的恨意說起來還真有些讓人無語,第一就是當日陳九公從燃燈手中奪取了定海珠,不過那定海珠本就是趙公明之物,人家弟子為老師取回寶物乃天經地義啊。第二是因為萬仙陣一戰,龜靈圣母舍命一擊將燃燈重傷。但那龜靈圣母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你想報仇都報不了。第三就是當日釋迦摩尼立孔雀如來為小乘佛教未來佛,但釋迦牟尼作為小乘佛教教主卻是有這個資格,你也怨他不得。
如今龜靈圣母魂飛魄散,那釋迦牟尼與孔雀如來乃佛門二佛,又神通廣大,這燃燈說要了結因果也就只能去找陳九公了。
可是陳九公就好惹嗎?當日自己師兄藥師王佛與大日如來佛一起出手,不但未能將其擊敗,還使得佛門至寶十二品金蓮受損,這燃燈古佛今日找自己去對付陳九公,不是要一起去送死嗎?
見東來佛祖神色大變,燃燈古佛連忙開口道:“東來佛祖,貧僧知道那陳九公有些手段,并不是想將其擊殺,只需落其面皮,除了我心中這口惡氣就好。”
“哦?”知道燃燈古佛與陳九公之間的因果本就不至于你死我活,現在聽他這么一說,無非是想落陳九公給自己出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還能使燃燈古佛擺脫心魔,給佛門再增添一位準圣。
想到此處,東來佛母點頭道:“古佛既然這么說,貧僧愿意相助。”
“多謝東來佛祖。”親耳聽到東來佛祖答應,燃燈古佛頓時大喜,雙手合十就是一禮。
連忙閃身讓過,東來佛祖連忙道:“古佛先別忙著謝,此事緊靠貧僧一人之力卻難成功,還需請我師兄與大日如來出手相助。”
“那是自然。”知道自己報仇、斬尸有望,燃燈古佛哈哈大笑,心里暗道:“陳九公,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