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陳九公說他自己還有兩份亙之烙印,空桑頓時眼前一亮,面帶期盼地望著陳九公。
再看陳九公,除了靜靜地看著空桑外,什么話也不說。
空桑一怔,仿佛明白了陳九公的意思,狠狠一咬牙,一臉無畏的望著陳九公。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陳九公抬手一招,一塊高五尺,寬三尺,厚一尺三寸的青石碑自水府外飛進來,落在他面前。
陳九公大袖一揮,一片紫光自石碑表面而過,有那細細石屑自石碑上滑落。紫光過后,石碑上出現一幅圖案。
“這是……”空桑一步跨出,來在石碑前,仔細觀瞧。這是亙之烙印,是盤寰交換給陳九公的兩份亙之烙印其一。
空桑萬萬沒想到還有此等好事,試圖將其刻在心底。可就在此刻,他耳邊傳來了陳九公冰冷的聲音。只聽陳九公道:“空桑,本教主這份亙之烙印可不會白白送予他人。”
空桑聞言,目光不舍地從石碑上收回,正色道:“斷不會令教主失望。”說完,空桑抬手一推,石碑在他面前轉了個個,空桑用手指在石碑另一面勾勒出一幅圖案。
“古之烙印……”陳九公心中暗喜,他早就猜出空桑必有保留,不想空桑竟然還有一份古之烙印。如此一來,自己已經湊足了四份古之烙印。
就這樣,陳九公在石碑這邊,空桑在石碑那邊,二人都全神貫注地觀看烙印。
片刻之后,二人已都將自己想要的記在了心里。這時,陳九公對空桑道;“本教主還有一份亙之烙印,如何?”
“還有……”空桑雙眼先是一亮,而后迅速地暗淡下去,“空桑已無烙印能與教主相換,不知……”
空桑剛說到此處,就見陳九公往水府外走去,空桑連忙在后面緊追,“教主,教主,凡事都好商量,況且……”
陳九公止住腳步,轉過身來,對空桑道:“供本教主驅使千年,本教主不但放汝離去,就連那份亙之烙印也一起予汝。”
“千年……”混沌之中不記年,這個沒有日月之說,空桑有些不解。
陳九公沖著空桑一揚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陳九公將空桑帶出水府,上至河水之外,立于河面上。此時正值太陽落山,望著那夕陽余暉,陳九公道:“那太陽一起一落為一日,三百六十五次起落為一年,如何?”
千年時光對洪荒修士而言,都算不得什么,那就更別提空桑這等混沌魔神了。只要有個準確的日子,只要能有出頭之日,空桑就滿足了,何況還有亙之烙印可拿。
此時空桑怦然心動,可還是問了陳九公一句:“教主此言當真?”
聽空桑之問,陳九公正色道:“吾乃洪荒教主,斷不會有言而無信之舉。”
“好!”空桑大聲應道:“那就依了教主,千年就千年!”
接下里就好辦了,陳九公命空桑于河中水府內好生歇息,自己則出混沌珠,趕往洪荒。
陳九公此行確實有些著急,急得他甚至來不及參悟新得到的兩份古之烙印。他急著趕回洪荒,將自己所得的所有烙印傳入洪荒,讓洪荒億萬修士都能從中受益,好有能力來應付下一次洪荒大劫。
眼看前面就是洪荒,陳九公突然感應到了混沌珠中有些異動。
陳九公將混沌珠祭出,一道人影自珠中落下,化作闥非。
闥非向四周望了望,看到那阻隔無盡混沌與洪荒的三色光幕,忙向陳九公問道:“道友,能否帶闥非看看盤古所開之天地?”
陳九公當即搖頭,指著那現身的老子道:“此乃盤古元神三分所化之太清道祖,若非洪荒生靈,都會被他擋在洪荒之外。”
“這……”
見闥非還要說些什么,陳九公連忙出言相勸,道:“道友稍安勿躁,百年之后洪荒與亙古恒寰再無阻隔,到時道友想來,九公必率門人弟子相迎!”
“這……只能如此了。”
陳九公將混沌珠暫交闥非保管,并叫他于洪荒外面等候,自己則在老子相助下返回洪荒。
“九公,此去可是又有收獲?”將陳九公迎入洪荒后,老子就急忙問道。當日陳九公帶回的古之烙印,讓老子受益匪淺。
陳九公點點頭,取出一枚玉符交予老子,將自己后來得到的三份亙之烙印、四份恒之烙印、一份寰之烙印和二份古之烙印全部毫無保留的送給老子。
“好!好!”老子拿過玉符,以元神一掃,不禁喜形于色。
見老子如此高興,陳九公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有意義,別了老子之后,陳九公行走在混沌中,連祭出兩塊玉符,一飛向大赤天八景宮,一向錦繡天。
陳九公往下走,來在天界,掏出一塊玉符隨手一丟,玉符直奔天庭。在陳九公授意下,玉帝會將亙古恒寰之烙印傳遍整個天界。就算是普通的天兵天將,即使你參悟不了,卻也有看的資格。
陳九公自三十三天降下,掏出四塊玉符,一向北俱蘆洲上清殿,一往西牛賀洲靈山,一去魔界玉虛宮,一走終南山云柱洞。
徑自回到東海,陳九公前往花果山水簾洞。進洞中,就見自己大徒弟袁洪面壁而站。
當然了,袁洪這不是在罰站,在他面前的石壁上,刻著陳九公上次帶回來的古之烙印。只見袁洪眉頭緊鎖,臉上滿是茫然之色。
“猴兒!”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袁洪耳旁響起,袁洪心頭一顫,急忙回身。
“老師!”只見陳九公端坐石椅之上,袁洪急忙走上前叩拜。
“你我師徒,這些俗禮就都免了吧。”陳九公毫不在意地說道。在混沌中走了一圈,陳九公發現還是洪荒好,起碼非正式場合,自己說話也隨意。
袁洪起身,似乎心里有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來。
陳九公微微一笑,抬手一指,一道紫光自指尖出,于那石壁上行動如飛,將一幅幅烙印圖案刻在石壁上。從左到右依次為亙、古、恒、寰。
陳九公最先刻的是亙之烙印,第一份亙之烙印一出,袁洪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和他觀看古之烙印的苦瓜臉大不相同。
陳九公沒有打擾袁洪參悟烙印,不出一絲聲響,直接消失在水簾洞中。
陳九公上了金鰲島,來在金鰲島上空,以神念一掃,就見一個“陳九公”正與宮中和金霞童子說著什么。
陳九公搖搖頭,將手一揚,只聽轟隆隆聲響,四座石碑起于金鰲島四方,這四座石碑皆有十丈高下。
陳九公右手五指齊彈,四道紫光自指尖射出,于那四座石碑上將亙古恒寰之烙印一一刻出。
東方石碑上,乃三份亙之烙印,只見那三幅圖案并未占據整塊石碑,而是只占了三分之一。
西方石碑上,刻得是四份古之烙印;南方石碑,刻得是四份恒之烙印;北方那塊石碑,只有一份寰之烙印。
陳九公滿意地看著四塊石碑,大聲道:“碧游宮四方,有亙古恒寰之烙印,若能參悟,可享無上機緣,凡我上清門人,皆可來金鰲島悟道!”
陳九公一言既出,傳遍茫茫東海,整個東海霎時間想開鍋了一樣,無數截教門人弟子自海下水府內沖出,自各個海島上飛出,自沿海之濱仙山中破關而出,從四面八方趕來金鰲島。
與此同時,其他各教同樣的熱鬧,佛門門人弟子多一些,其他各門各派人都不多,但無論是誰,在觀看亙古恒寰之烙印前,都要先向烙印一拜,口稱:“謝截教教主傳道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