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在天之先,天成地現之初,所成之寶即為先天靈寶。
也可以說,先天靈寶就是天道孕育,后天靈寶則是人手所出。
并不是一切先天靈寶都強于后天靈寶,先天靈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有些末流靈寶,威力根本不值一提。就像陳九公從分寶巖中得到石碗后,曾說這寶貝白白浪費了先天良材。
像這樣不入流的先天靈寶,就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落在大神通者手中,唯一的用處就是毀了重新祭煉,取其本身先天材質,煉制后天靈寶,雖不入先天之流,但威力要比原來強上很多。
把先天靈寶變成后天,有無數種方法、方式,可是后天返先天,那就不容易了。
首先,必須得有先天至寶乾坤造化鼎。其次,要返先天的后天靈寶,得是先天之材所成,或者說這件后天靈寶本來就是先天靈寶改的。不然的話,女媧娘娘隨便在道邊弄塊石頭,都能把它變做先天靈寶。
混元劍,破碎后被元始天尊收起,大小碎片都在,一塊不缺,入得乾坤造化鼎,被女媧娘娘以造化之道祭煉。
女媧娘娘盤膝閉目,雙手按在乾坤造化鼎上,乾坤造化鼎微微顫動。不多時,鼎身表面出現混沌色光芒。
混沌色光芒一現,女媧娘娘收手,從手腕上摘下造化珠,放在掌心一搓,造化珠化作一團白光飛入鼎中。
返本還源,改后天為先天,實乃逆天之舉,不付出點東西,怎么能行?
女媧娘娘合上乾坤造化鼎,雙手合在一起搓動,攤開雙手時,雙手掌心又出現兩團白光。
與剛才一樣,女媧娘娘雙手按在乾坤造化鼎上,霎時間,乾坤造化鼎猛烈地搖動,表面紫光閃閃。
陳九公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是毀滅之道的氣息。
許久之后,紫光漸漸滲入乾坤造化鼎內,乾坤造化鼎也不再晃動,安安靜靜地在女媧娘娘手下。女媧娘娘手掐法決,乾坤造化鼎開,一道混沌之光自鼎內沖出,一口長劍,自混沌之光中緩緩上升。
女媧娘娘起身,拿過混元劍,仔細端詳劍身,不禁嘆道:“這才是真正的先天至寶!”只有女媧娘娘知道,她已造化之道合造化玉牒、造化珠成混元劍,雖有那先天至寶分陰陽、斷鴻蒙之妙用,但氣運不全,與這真正的混元劍差了許多。
剛才在天庭,面對的鴻鈞非全盛之鴻鈞,若是鴻鈞全盛之時,恐怕只有真正的混元劍能破他太極之道!
見混元劍成,準提佛母同樣大喜,向女媧娘娘道賀:“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使至寶重現洪荒,功德無量。”
陳九公也要向女媧娘娘道賀,可還沒等他張口,女媧娘娘就來在陳九公面前,將混元劍遞了過來,送到陳九公眼前。
先天至寶啊!
這是先天至寶混元劍!
曾經的混沌鐘出、混元劍出世,都伴隨著血雨腥風。
今日,混元劍重現洪荒,卻被女媧娘娘輕飄飄地遞到陳九公面前。
混元劍碎片是元始天尊用盤古幡換的,女媧娘娘復原混元劍時,更舍了二十四顆造化珠,這寶貝,陳九公哪里能要?
可陳九公剛要出言拒絕,就聽女媧娘娘道:“此劍乃天道賜予教主,也只有教主,方能掌此劍破那老賊的太極之道!”
如今,洪荒五教,不,洪荒億萬生靈一致對外,連往日血海深仇都能放下,一混元劍又如何?
陳九公知道,如果自己說什么,那都是矯情,向女媧娘娘一揖,陳九公伸出雙手,把混元劍接在手中,然后再向女媧娘娘道謝。
女媧娘娘毫不在意地一揮手,取了自己乾坤造化鼎,向準提佛母告辭離去。
女媧娘娘一出斜月三星洞,頓時天上現出一片金光,只聽仙樂陣陣,異香飄于山間,天降功德!
就像準提佛母說的,這混元劍是誅殺大盜鴻鈞的關鍵至寶,女媧娘娘使其重現洪荒,是功德無量!
眼看著一團團功德玄黃之氣像不要錢一樣落下,陳九公都愣了,這鴻鈞是做了多少壞事啊,女媧娘娘僅是還原了混元劍,就有這么多功德降下,要是親手斬殺鴻鈞,那功德不得比盤古開天還大啊?
陳九公身旁,準提佛母眼前一亮,撫掌道:“這是天道在給娘娘好處。”
天道無私,它的無私是對洪荒生靈而言,在面對鴻鈞的問題上,天道一直是有偏心的,可是天道之力掌控在鴻鈞手中,只能用這種方式幫助洪荒生靈。
就像當日玄都、大日、云中子證道,立宏愿得大功德。不過是天道借著那個理由,給他們好處罷了,讓洪荒多三個圣人,日后好能對付鴻鈞。滅不滅截教,殺不殺陳九公,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女媧娘娘開乾坤造化鼎,美滋滋的收了無邊功德,笑道:“這功德比我摶土造人還多,正好回宮煉件寶貝,來日好應對大劫!”說完,女媧娘娘駕祥云而走。
陳九公和準提佛母目送女媧娘娘離去后,才又回到斜月三星洞中。
剛才通過先天靈寶靈犀鏡,陳九公曾遍觀天庭、東海、輪回之戰,雖然截教門下無一人損傷,但陳九公也不能一直待在靈臺方寸山啊。
“佛母,我等何時斬殺鴻鈞大盜?”通過準提佛母的敘述,陳九公已經很清楚了,鴻鈞借竊取天道之力。所以,破天道之前,先得誅殺鴻鈞,也只有殺了鴻鈞,洪荒天地才能清明。
然后才能破天道,雖然天道一破,混沌魔神就會入侵洪荒,想盤古開天時,就有與盤古神通不相上下的混沌魔神,這么多年過去了,誰知道那些混沌魔神會成長到什么地步?
但是,如不能趕在窫窳出關前破開天道,洪荒一方就被動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誅殺鴻鈞。
聽陳九公之問,準提佛母道:“二十四品造化玉牒,尚有一品未現天地之間,只有地皇歸位,造化玉牒現,才是滅鴻鈞之時。”說到此處,準提佛母看著陳九公道:“依教主看,這地皇之位,該落在誰人身上?”
一提起地皇,陳九公突然想到了陳長安,不禁搖頭苦笑,“九公有一事,還要說與佛門知曉。”
“嗯?”準提佛母一怔,眉頭輕蹙,“可是那符禹國陳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