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功名利祿,都是過眼云煙,其實活的,就是為了下一代。
下一代是自己生命的延續,也是自己根脈的流傳。
能在人代再繼續過度一年,以自己的實力和人脈,保住馬建國應該沒什么問題,這樣以后,為他建一個經濟帝國,扶他上位,走富庶的人上人之路,還是完全可以的嘛。
怎么說自己也是在省部級的位置上坐著的,即使以后退下來了,享受的也是省部級的待遇。
大象,即使是倒下了,也會壓倒一片荊棘與蒿草。
苗書記,不,現在的苗主任想到這里,心中頓時釋然了不少,臉上立刻映現出了一片紅暈的顏色。
就像自己看到了正前方的一片朝霞,他對那片朝霞此刻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突然,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從省委省政府禮堂后面的小門內,腳步匆匆的跑了進來。
此人完全不顧及現場一干人等疑惑的目光,慌慌張張的就走到了主席臺的一側,對苗很是焦急的揮手示意著。
天源市市委書記曹繼虎按理說應該是坐在王浩上手的,對于省長彪德剛的被雙規雙開,說實話,曹繼虎敏感的意識到了機會的來臨。
但是奇怪的是他身為天源市的市委書記,卻偏偏只是入了常,掛了一個常委的頭銜,卻是在省委省政府中并沒有安排實際的職務。
而與原槐花市市委書記馬吉昌一樣,他們的境遇都是一樣的,只是黨內排名曹繼虎比馬吉昌要高一些而已。
但王浩一來,竟突然而然的打破了這個自古以來的規矩,不但繼任了省委常委副省級的職務,還被提升為副省長。
這算哪門子事啊。
自己辛辛苦苦的熬了這么多年了,想再進一步,一舉提拔為副省長的愿望已經期待了無數年了。
而他一個毛頭小子,只是一個沙哈拉市的常務副,竟然能魚躍龍門,一舉連升兩級,一下子蹦到了自己的頭上,這究竟算怎么回事啊。
雖然表面上是由一名正廳級別的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提拔為副省長,兼任副省級的市委書記。
可是往深里追究,這幾乎一步跨越了平常人需要七八年才能走完的路。
就說說他僅僅是個兼任的市委副,想要升為書記,還未嘗不可,可升為省長,就未免有些牽強了。
不說是省長,而是一步登天,進了常委,這就更讓曹繼業心存憤恨了。
一股股妒忌的熱火,再加上曹繼虎現在是怎么看王浩,就怎么覺得不對眼,這也太年輕了不說,說出來的話,還來了句什么你還沒玩夠。
更有甚者,新任省長馬德江還在大力的捧著這個小子。
干什么呀這是,剛剛來,就搞這么一出,這是聯手嗎。
誰不知道你們都來自s省,那老早以前就是上下級的關系,一個是老領導,一個是老部下,就是護犢子,也沒這么個護法的啊。
但是年已五十多了的曹繼虎是太憋屈了,那是憋的死死的,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馬德江說得好啊,說得明白,這是中央為hb省親自挑選的一員白袍小將,開路先鋒。
不僅僅給了戰場,,槐花市。
作為他揮灑自己才能的舞臺,還給了他整個hb省這個無限的后盾作為后援。
上面怎么能如此的厚此薄彼,這簡直是太無視自己這幫忠心耿耿的老同志們的存在了。
一下就凌駕在自己之上,想起以后自己這個省城的書記,還要稱呼這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為領導,魏建虎此刻只能咬著牙生生的憋著,只憋得牙根都癢癢。
這肚子氣憋得,那是相當的難受啊,正強勁的忍著,沒地方發的時候,也實在是由不得自己發的時候。
偏偏就跑來了一個送死的。
你丫的以為你是誰啊,知道這里是在舉辦什么會議嗎,知道上面坐著的都是誰嗎,你就這么胡亂地跑了出來。
連我都不敢隨便出聲,你倒好,大模大樣的就蹦了出來。
還以為你是省委大秘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還以為省委是你家呢,誰也不放在眼中。
“太沒規矩了,魏建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無組織無紀律,現在正在進行全省的領導干部大會,你這是要干什么,”
‘蹭’的一下,本來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的苗書記,此刻頓時像是被蜂子蟄了屁股一般的站了起來。
他目光如炬一般的盯著葛繼虎,實在是忍不住了,手指著葛繼虎厲聲的呵斥道:“葛繼虎,我還沒死呢,沒死,還留的有一口氣在,由不得你如此的詆毀與教育,你算個什么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你開口了。
你干脆對著我直接說好了,什么無組織無紀律,我看你這才是真正的無組織無紀律,完全無視領導的存在,”
苗,真的被氣著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自己這才剛剛被宣布不是hb省的省委書記了,還不到十分鐘的光景,有人就開始在自己的面前撒野了。
一個螞蚱一般的存在,一個省城市委書記,真可以說原來在自己的眼中那是什么都不是啊。
可現在呢,指桑罵槐都出來了,自己還在主席臺上坐著呢,自己的秘書有緊急事務,這就匯報不了了。
做人忒不厚道了,一點面子也不給留啊。
看見我倒下了,這是上趕著要在新主子面前表現一番啊,恨不得能狠狠地踹我幾腳,得到新主子的賞識啊。
葛繼虎今個是感覺自己喝點涼水都塞牙,今個這是怎么了,怎么就沖著老書記去了呢。
苗雖然是倒臺了,但人家現在還是正省級干部,人代的大主任啊,這哪是自己隨隨便便就能得罪得起的。
看來自己是真不想往上升了,得罪了人代,那還會有好果子吃,人代隨便弄自己一下,這群眾的呼聲自己就受不了啊。
“哎呀,苗書記,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真的誤會了,苗書記,這可是寧部長在主持的重大會議,你看他,他就這么沒有分寸的跑上來了,這,這”
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真是讓苗書記感覺到了自己五內俱焚,怒火中燒。
我已經不是什么苗書記了,你還稱呼我苗書記,你這不是找事嗎,在中組部部長面前,在新任省委書記面前扇風點火。
這是故意拿我說事啊,讓人家新任書記以為我不想放權,還想抓著大權不放,你厲害,你狠,你也太毒了。
不僅僅如此,你還敢提寧繼業,你這不是拿大帽子壓我嘛。
“你給我閉嘴,葛繼虎,你難道剛才沒有聽明白嗎,我已經不是什么苗書記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葛繼虎啊葛繼虎,我還真就沒看出來你的心思這么的細密,你的心思這么大。
你你,”
老苗真被氣著了,是氣的渾身哆嗦,連句完整的話此刻都說不出來了,他一是生氣,二是擔心自己孫子的下場,心中如同撞鹿般的忐忑不已。
在參加會議之前,以至于在會議之中,而直到現在自己秘書魏建虎的出現。
實話說,這些天以來,苗書記真是被折騰得不輕啊。
自己安排孫子連夜出國,沒想到這小子惦記著自己的那么多富貴,真心放不了手,竟然回頭去別墅中整理自己的錢財,想攜款潛逃。
這一去不要緊,直接就被槐花市的新任公安局長柳明生給盯上了,竟然進行全市抓捕,還直接匯報給了省廳,弄了個全國追逃。
致使苗書記這本來就早已不堪重負的小心臟,那是更加七上八下,如同破爛不堪的吊桶一般,在風雨中四處飄搖,擔驚受怕。
還好,一天天的過去了,自己的秘書每天都給自己打幾個電話,沒有發現人,那就是說明這小子現在還沒有落入柳明生的手中。
感謝蒼天啊大地,感謝神明啊菩薩,感謝菩提啊老祖。
苗書記那忐忑不已的心,是萬般感謝與更加忐忑的。
他甚至利用自己殘喘的余威,打了幾個電話,以關心彪馬大案的由頭,親自探聽了一下有沒有抓到重要證人以及主要涉案人馬建國的消息。
按理說不會啊,都這么多天了,即使麓山地下全被挖空了,那就是一點點的找,也早就把人給抓住了。
不就一防空洞嗎,怎么就會里面找不到一點蹤跡呢,更何況他們還有詳細的圖紙,還有著先進的搜索工具,甚至是動用了警犬。
沒找到,沒找到就好啊,那就說明人根本就不在防空洞下面藏著,應該是早就出了槐花市了吧。
只要這個時候沒找到就好,馬上就要召開會議了,自己與新任書記的工作交接,也馬上就要進行了。
苗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有能擔任人代主任的一天。
會議中,說實話,苗是感動的,但更是擔心的,他感動在于自己還有些權力,擔心是在,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否則,恐怕就是一種巨大的催化劑,恐怕能直接將自己催進地府的深淵。
可是千算萬算,可是即使他在心中默默的求了幾百遍的菩薩、玉皇大帝、達摩老祖,可是去了這么多天的魏建虎卻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這一刻間,他明白了 ,,他被抓了。
來得真不是時候啊,哪怕等幾天。
等我去了人代以后,等我完全的掌握了人代,等我有了再一次的話語權。
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情面,他們真會就這么不給我這個面子。
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事與愿違。
苗真是氣暈了,一時氣結不已,身子一歪,‘噗通’一下,頓時整個人便歪倒在了一旁的中組部副部長寧繼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