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楓罵了慫,我保持沉默,事實上我也覺得自己挺慫的,記得當年被十幾個社會青年堵在學校外面,也沒像現在這么犯怵過。
卻不想一直逗著Ariel的葉婳祎嗤之以鼻的對韓楓說道:“說的你當年見我爸媽時有多自信似的!”
葉婳祎掀了韓楓的老底,我頓感心里平衡。
韓楓有點兒尷尬,轉移話題問我:“你不是要打聽安琪他爸的情況嗎,我現在給我們家老頭子打個電話,你自己問他。”
“這么晚了,別打擾你爸了。”
“不打擾,老頭子肯定還在忙工作,正好打個電話提醒他該休息了。”韓楓說著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被接通,韓楓說了幾句之后,便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對韓楓爸說道:“韓叔,我是張一西,不打擾您休息吧?”
韓楓爸笑了笑,道:“是一西啊,不打擾,我平常就睡的晚。”
“您得多注意身體,以后兒孫滿堂享福的日子在后面呢,到時候誰不羨慕您!”
韓楓爸樂呵呵的笑著:“你小子,什么時候嘴巴這么甜了.....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和您打聽個人您和天揚集團的安中政熟嗎?”
“怎么打聽起他了?”
“韓叔,您就別問原因了,熟不熟您給一句話。”
韓楓爸終于收起了疑問之心說道:“我和安中政算不上太熟,不過一年多前,還真有中間人打算把他家千金介紹給韓楓,我倒是很贊成,不過那丫頭沒多久就出國了,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說完覺得不妥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婳祎也很不錯,我非常滿意!”
“把安琪介紹給韓楓,這是哪個作死的中間人!”我在心里罵道,卻想起一年多前,正是我和安琪徹底走向決裂的那段日子,肯定那時候的安琪情緒差到極點,她爸不忍,才托人給她尋找感情上的歸宿從這一點來說,我的情況似乎更加的不樂觀,她爸不恨我,才稀奇!
許久我才說道:“韓叔,你既然和他不熟,我就不多問了,您早點休息吧。”
我雖這么說,但韓楓爸的好奇心卻徹底被我吊了起來,問道:“你小子這么晚和我打聽安中政,到底是什么事情?”
在他的追問下,我也不隱瞞:“我和他的千金正在談戀愛,這個星期六要例行見面。”
“你和他姑娘談戀愛!”
“是啊,韓叔.....而且一年半前,我和清怡結婚,最受傷的就是他的千金!”
“你們這些年輕人還真是不瘋魔不成活以安中政的脾氣非得扇你這小兔崽子不可!”
“別嚇我啊,韓叔,您不是和他不熟么?”
“是不熟,但是什么脾氣多少會聽點兒的,你說他安中政,這么多年把一個這么大的一個集團管理成鐵板一塊,沒有點手段,沒有點脾氣,你覺得成嗎?”
“您說的是,那我就等著挨揍吧,只要不死,他家姑娘我就娶定了。”
韓楓爸無奈的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會作!”
結束了和韓楓老爸的通話,我將手機還給韓楓。
韓楓接過手機問道:“我家老頭子怎么說。”
我搖頭嘆息:“你覺得安琪他爸是什么脾氣?”
“肯定會抽你的脾氣!”
“我TM交友不慎,有你這么幸災樂禍的嗎?”
韓楓很嚴肅的說道:“我還真不是幸災樂禍,想想安總是什么脾氣,就可以猜到她爸是什么脾氣了,你不知道脾氣這東西是會遺傳的嗎?”
我想想也是,至少皮皮是把我該遺傳,不該遺傳的都給繼承了。
我對韓楓說道:“是兄弟這個星期六和我一起去揚州。”
韓楓又說道:“你也別太擔憂了,女生外向,沒準到時候安總會幫你搞定她爸呢。”
“她要不幫著搞定呢?”
“那你就結結實實的挨頓揍,作為朋友、作為兄弟我們當然”
“當然什么?”我充滿期待的問道。
“當然不會同情你,只覺得大快人心!”韓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不知道韓楓是說笑,還是認真的,當然這也不重要,我現在關心的是,無論她爸怎么看待我,哪怕就是抽我一頓,只要最后泄了恨,答應安琪和我在一起,我就滿足了可是這可能嗎?
煩躁!一種無法預知結果的煩躁在我的身體里蔓延了開來。
情緒復雜中,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點上一支煙,排遣著各種情緒。
將抽完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時間,卻意外的發現有一條安琪發來的短信,內容卻讓我心悸。
“張一西,我和我爸說過了,星期六見面,他那邊沒問題,你也把時間給安排出來。”
見面的大勢不可逆,我心驚膽戰的給安琪回了信息:“嗯!”
僅有的一個“嗯”字,看似隱藏了我的情緒,卻更是心虛的體現。
片刻之后安琪給我回了信息:“害怕了?”
“是害怕,害怕他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僅此而已!”
“這次我會尊重我爸的決定,如果他不同意,我們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感覺到頭皮發麻,手指都顫抖的給安琪回了信息:“說什么呢!前面我們都怎么說的?.....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退縮。”
“你也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我相信你了,無論家人怎么反對,我還是相信你,可最后呢?所以這一次,我決定尊重我爸的意見,因為他一定是希望我過得最好的那個人!”
我看著安琪發來的信息獨自無言了許久,她就這么親手把我扔在了旦夕禍福間,可這能怪她嗎?
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我自己種的苦果,最后還得我自己吞下去。
許久我才給安琪回了信息:“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情愿終生不娶!”
“如果兩年前你這么和我說,我一定會感動到哭,可是現在.....”
我當然知道安琪沒有說出來的后半句是什么,于是心像被鈍刀生生拉過般疼痛,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又不堅定呢?
女人心,當真是海底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