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將往對方公司安插內線的計劃告知沈曼和關穎,倒不是不信任他們,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因為這是單槍匹馬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我喝掉杯中的茶對沈曼和關穎說道:“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
“你是不是可以請安總協助呢,畢竟海景咖啡現在是天揚集團旗下的產業,我們調查起來也是有難度的!”
我搖了搖頭,的確請安琪協助是個辦法,但是這種事情越多人參與越容易打草驚蛇。
我準備離開時,關穎又叫住了我,她問道:“你和安總談購回海景咖啡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沒有,天知道她為什么緊握著這顆燙手的山芋不放!”我無奈又遺憾的說道。
關穎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么,安琪的思維很難有人弄的懂,她總是做一些看上去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當初收購“海景咖啡”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也開始權衡內線的人選,首先這個人一定要是生面孔,再者是女性最好,因為女性更有機會接觸到公司的高層,比如像助理這樣的職位,大多便是女性擔任的。
可是選誰呢?身邊符合以上條件,但能被我絕對信任的女性并不多!
我忽然想到了蔣小沫,她是符合這個條件的,首先我絕對信任她,再者她已經臨近畢業,實際上已經可以出校實習了,更重要的是,對于一個沒有工作經歷的人而言,無論她進哪間公司,對公司而言都是絕對的生面孔。
其實我并不想利用內線得知對手多少的商業機密,我只是要揪出“海景咖啡”的內鬼,如果此內鬼還在“海景咖啡”內部,以后我們有什么商業行為,都會暴露給競爭對手,這很危險,尤其是對“海景咖啡”這個已經岌岌可危的品牌。
所以任務很簡單,且不會對蔣小沫以后的職場生涯產生什么影響,因為我們并不是去竊取對手的商業機密,所以不涉及到商業犯罪。
這個事情不宜久拖,我隨即撥通了蔣小沫的電話,很快便被接通,電話那頭蔣小沫用快樂的腔調向我抱怨道:“叔叔你終于想起我啦?”
我笑了笑,說道:“怎么你抱怨人,還能用這么快樂的腔調呢?”
“你記不得我,我當然會抱怨,可你給我打電話,我又很高興,所以心情很復雜吶!”蔣小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我說道。
“我最近比較忙,你體諒一下吧.對了,近期有空嗎,我希望你來一趟南通。”
蔣小沫有些意外:“不會吧叔叔,你難道很想我嗎?”
我語氣認真的說道:“小沫,我讓你來南通是有事情希望你幫忙!”
“啊!”蔣小沫更加的意外。
“你快要放寒假了吧?”
“嗯,下學期就基本沒課了,要找實習的單位咯叔叔,我能去你的公司實習么?”
“我和你說的就是這個事情,等你來南通了我和你詳細說。”
“好吧,叔叔,不過你要幫我報銷路費哦!”
“沒問題!”我笑了笑說道。
結束了和蔣小沫的通話,我也開始計劃著怎樣將她安排到對方的公司,當然前提是蔣小沫愿意幫這個忙,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的。
我可以找王兢幫忙,盡管他已經不受信任,但是在他們公司內部,幫忙安排一個員工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想想又否決掉了,因為這會讓王兢很為難,也會增加風險性,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蔣小沫自己應聘進去,這樣才絕對不會讓人懷疑,而且“天之涯、海之角”主題咖啡店,目前正在高速發展階段,急需人才,可以提供的工作崗位很多,以蔣小沫的綜合條件,想謀得一份工作并不是什么難事,我相信她會順利的進入對方的公司。
有了計劃之后,我的心也略微踏實了一些,現在就等蔣小沫來南通,看她本人的意愿了!
忙碌中,又迎來一個夜晚,我終于結束掉手中的工作,習慣性的拉開窗簾向外眺望著 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好似要補償這個冬天沒有雪的美,不過我卻談不上有多喜歡雪,因為它會把夜映襯的很亮,這對我來說便是一種缺憾,因為現在的我沒有愛情,沒有生活,我需要黯淡的夜作為遮羞布,遮掩我的失敗和羞恥!
夜還不算深,但已經到了萬家燈火,該吃晚飯的時候,我又想到了安琪,這一天她應該一直悶在酒店里,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想趁她在南通約她出來聊聊,我必須要盡快搞定購回“海景咖啡”的事情,拖的越久,對安琪越不利,尤其是此時“海景咖啡”內部可能還存在著內鬼,這多少會給安琪甚至天揚集團帶來隱患。
我撥通了安琪的電話,接電話的卻是小菲,我沒開口她疑惑的向我問道:“愛,還是不愛?”
“什么?”
“來電名單提示上就是愛,還是不愛啊!”
我反應了過來,一定是安琪把我的名字設置成了愛,還是不愛 “你怎么不說話了?”小菲問我。
“你姐呢?”
“在衛生間洗漱.你,你是不是那個,那個無賴啊?”
“姑娘,你怎么說話呢,誰無賴了!”
“你就是一無賴說,我姐為什么把你名字設置成了愛,還是不愛.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電話那頭卻聽到安琪訓斥小菲擅自接她電話的聲音.
“你怎么又給我打電話?”這一次是安琪的聲音。
“你吃飯了嗎?”
“我準備休息了。”
“這才幾點!”
“沒事兒我掛電話了。”安琪依舊沒有和我廢話的打算。
我稍稍沉默之后,說道:“外面在下雪。”
“和我有關系嗎?”
“..燭火下的烏托邦,你說此刻被白雪覆蓋著的它,是什么光景呢?”
一陣極長時間的沉默之后,安琪說道:“不要和我說這些,我沒興趣知道。”
“可我有我在那兒等你,多久都等!”
“張一西,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樣明明知道我不愿意去,為什么還要拿惡劣的環境折磨自己,然后扔下一句,多久都等這很讓人厭煩,你知道嗎?”
“等是我的權利,去不去是你的權利,我這人就是不太會變通,反正話都說出去了,我就這么等著希望你來!”我說完不再給安琪機會,立即掛掉了電話。
我知道這么做的確會讓安琪厭煩,可是除了此,我也沒別的本事將執拗的她約出來,但有些事情又是必須要解決的,比如當下“海景咖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