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完后,安琪的媽媽用一種好似要刺透我的目光看著我,許久說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一個人的影子。”
我的思維在豁出去中變的靈敏,瞬間明白了她說的是誰,她既然刻意帶著我來“麗景軒”吃飯,而我身上又有某個人的影子,那么這個人很可能是安琪的父親。
我低聲問道:“是安琪的父親,對嗎?”
“你有點小聰明,這點和他也很像!”安琪的媽媽語氣很復雜的對我說道。
如此,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她對我會是一副排斥的模樣,她和安琪的父親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卻又把我等同于他,這便很容易理解了。
我語氣誠懇的對她說道:“阿姨,我請求您不要僅憑第一映像來判斷我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和安琪。”
在我說完后安琪的媽媽帶著一種讓我覺得恐慌的笑容說道:“第一映像嗎?張一西,你有過三任前女友,一個師姐在日本,身邊還跟著一個曾經在電視臺工作的女人,男人可以沒有事業,但品行一定要端正,我不可能放心的將安琪交給你,我走錯的路,更不能讓她再走一遍!”
我啞口無言發自內心的感到寒冷,原來她早就調查過我。
見我無言她又繼續說道:“安琪是我的女兒所以我很了解,她對你并不是真的有感情她從小缺少父愛,你方方面面都和她的父親很類似,所以她在你身上要的并不是愛情,只是一份安慰和體貼,雖然她在事業上要強,做的也很好,但是感情依舊天真的和個孩子一樣,所以我不贊成她和你在一起。”
我的頭頂好似閃了一道晴天霹靂,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安琪之間的愛情竟然被這么定位,或許她說的沒錯,從小缺少父愛的女人,在尋找另一半的時候都會往本能往父親的方向靠攏,但這也不代表,雙方在一起就是錯誤的、不幸福的!
許久我終于問道:“阿姨,難道體貼和安慰還不足夠支撐起一份愛情嗎?”
“是,一份成熟的愛情,有體貼和安慰做支撐確實夠了,但是你覺得自己足夠成熟、足夠安穩嗎?你的情史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安琪的媽媽冷冷看著我說道。
我又一次陷入到無言中,我沒有辦法反駁,曾經那一段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經歷,此時成為了我的致命傷。
“在我回國后,致遠找過我,你所有的一切他都告訴我了,所以我對你的判斷是有依據的,相對于你,我更希望她和致遠在一起,所以作為她的母親我要求你放手。”
我無法言明此時的情緒,竟然又是顏致遠,此刻看來他不僅僅是在事業上瓦解了我 許久之后,我終于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他也離過婚嗎?為什么你可以信任他,卻不信任我?”
“我也離過婚,可是我現在生活的很安逸,致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很了解他,雖然我對他有過婚姻經歷不滿意,但是如果一定要在你和他中間做選擇,我一定會選他,至少他肯為了安琪離婚,這已經是一種決心,而我從你的身上看到的是搖擺不定。”
另一個方向安琪提著一個方便袋向我們走來,她看了看沉默中的我,這才對她媽媽說道:“媽媽,東西買好了不過,你還是和我們回去住吧,看看我布置的房子。”
安琪的媽媽沒有理會,對杵在一邊的我說道:“請幫忙把東西拿進車里,送我去酒店。”
我機械似的從安琪手中接過頗沉重的方便袋,而安琪最終也選擇了沉默,不安的氣氛在我們的心里縈繞著。
將安琪的媽媽送到酒店后,安琪也選擇在酒店里陪著她,我終究落得個孤家寡人向住的地方駛去。
一路上我的心思沉重,我知道這個夜陪著我的除了不離不棄的煙便是那紛紛下墜的失落。
回到家我不顧嚴寒,甚至沒開暖氣洗了一個澡,之后奄奄一息般的躺在沙發上,抽一口煙喝一口酒。
我難過,真的很難過,我好似感覺到和安琪的愛情來到懸崖的邊緣,墜落只需要一些時間。
這已經是我經歷過的第四份愛情,我不禁自問:在這份愛情中我到底給予了安琪什么,自己又收獲了什么?”
我讓煙酒陪伴著我,站在陽臺上迎著冷風眺望著這座已經漸漸被我熟悉的城市。
小區內,一輛黑色的邁騰在露天停車場停下,車內走出一對男才女貌的小夫妻,女人抱著baby,男人親了親好似熟睡的baby,又親了親女人,于是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遠處忽然閃起一片煙火絢爛,他們駐足依偎著抬頭仰望,于是一幅最美的畫面在我眼中定格。
我掐滅掉只抽了一小半的煙,手持啤酒罐也向那一片煙火絢爛望去卻發現天越來越高,而我的心越來越小!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只嘆天黑的太早!”我望著絢爛過天空,輕聲說道。
“明天,天是否會黑的遲一些呢?”我苦澀的笑了,搖搖頭,喝光了酒灌中所有的酒.
回到屋內,我沒有抽煙,也沒有再喝酒,只是盯著客廳沒有一絲光亮的酒柜發著呆,漸漸我乏了 模模糊糊中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我疲倦的無力睜開眼睛,一陣淡淡的清香卻刺激著我的嗅覺。
“你怎么睡沙發上了?”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終于睜開眼,安琪頭發濕漉漉的站在我面前,她好似剛洗完澡,卻沒來得及吹干頭發。
“坐著,坐著就困了。”我笑了笑,然后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安琪望著我,卻不言語。
“你怎么回來了?”
“洗完澡發現媽媽睡著了,就偷偷跑回來了我擔心你.....”安琪的話沒有說下去,卻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面色。
“我沒事。”我應了一聲,語氣卻僵硬,這個時候任誰也說不出溫情的話。
“沒事為什么還喝那么多的酒?”安琪看著茶幾上許多個啤酒罐說道。
“啤酒而已,又喝不傷人。”我起身,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說道:“看你頭發濕漉漉的,去吹干吧,小心明天早上頭痛。”
“你陪我去陽臺,我喜歡自然風干。”安琪說完沒等我應答便拉著我向陽臺走去。
我的眼前又乍現一片燈火閃亮,只是這次我不再是孤零零一人,我感受到安琪被風吹動的發絲,落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