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穎沒有理會我向她伸出的手,看了我一眼情緒不明的說道:“我只是愿賭服輸而已,不代表我對你的團隊感興趣。”
我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這個時候還是不去招惹她好,作為一個策劃界的名流,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給斬于馬下,不可能沒有情緒,這點我倒是很能理解關穎。
“昨天生日過的怎么樣?”關穎突然問我。
我這才想起昨天是自己的生日,重壓之下竟然在渾然不察覺中度過。
“忘記過了關穎姐,其實你一點也不討厭我,心里有我這個弟弟,要不然怎么記得我的生日。”我厚臉皮說道。
“我心里有你?說夢話呢!”關穎瞪了我一眼說道。
“那你說為什么記得我生日?”
“記住你生日的不是我,是某人。”
我異樣的情緒突然翻滾,我當然知道關穎口中的某人是沈曼,而且我可以確定她和沈曼已經聯系上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沈曼竟然還惦記著我的生日!
見我沉默關穎又說道:“你女朋友呢,她沒提醒你昨天是你的生日嗎?”
“她記得,只是昨天我一直在南通,最近出了一點事情。”我向關穎解釋。
“感情上還是事業上?”
“事業上。”
關穎點頭說道:“既然現在我在你張一西手下混飯吃,你事業上的問題就是我的事情,找個地方吃飯,你和我說說是什么問題,正好幫你補上昨天忘記過的生日。”
“真的要幫我補過生日嗎?”
關穎不情愿的說道:“首先我得說明,你的生日和我沒有一點關系,我只是受某人所托,如果你身邊孤獨的只剩下你一個人,我要替她陪你過一個有活人在場的生日。”
我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選擇了沉默,有些情緒、有些事情、有些人總是你用語言不能表達的。
我和關穎一起買了一個蛋糕,選了一間餐廳,點了一瓶紅酒、若干瓶啤酒 如關穎所說她對我的生日一點興趣也沒有,整個過程蛋糕竟然只是擺設,拆都沒拆,我們只是喝著酒、聊著天。
“說吧,事業上出什么問題了?”關穎喝了一口紅酒問我。
“海景咖啡的投資方突然撤資了。”
關穎很不可思議的說道:“據我所知,你們這個項目也是過千萬的投資,怎么說撤資就撤資?而且你們的投資計劃書我也看過,內容還是比較嚴謹和成熟的,初期運營的也不錯,撤資實在不符合常理。”
我無奈的說道:“有些風險是不可預知的,我在事業上的重挫,并不是因為事業本身,而是我碰上了人劫!”
“別含糊其辭,說明白點。”關穎依舊用教訓下屬的口吻對我說道。
我犯不著和她較勁,語氣低沉的說道:“你在揚州待過,應該聽過顏致遠這個人,投資方的突然撤資就是他在背后向我放的冷箭。”
關穎震驚的對我說道:“你怎么惹上這個殺神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連關穎這個無比強勢的女人都稱顏致遠為殺神,可想這個人是什么做派。
“他的初戀女友是安琪。”許久之后我對關穎說道。
關穎顯然是被我們之間復雜的關系給震撼到了,半晌無言,之后嘆息說道:“你這個鬼東西,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當初如果你選擇和曼曼去日本,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總之我個人很不看好你和現在這個女人的關系。”說完點上一根煙發泄自己不快的情緒。
盡管關穎的話很不留情但我并沒有責怪,因為感情上的事情沒有什么對錯,大家只是考慮問題的立場不一樣,她作為沈曼最好的朋友,自然會這么想、這么說。
之后我和關穎的交流變少,直到我一瓶啤酒喝完,關穎才向我問道:“現在你打算怎么辦?顏致遠可不是一般人,在業內不忌憚他的人,要么是他的朋友、要么是被他趕盡殺絕的已經在絕望中無所謂的人。”
“姐,你罩我好不好?”
關穎瞪了我一眼道:“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張一西會是這幅做派嗎?”
“那不就成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怎么出招我怎么接,惹急了,我也得讓他知道,草根也是有脾氣的。”我收起玩笑之心,表情嚴肅的說道。
關穎試探著問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適當做點妥協?你和你那女朋友,真心不合適!作為旁觀者清的局外人,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她和顏致遠更般配而且,弄不好她心里還有顏致遠的!”
我的面色立即沉了下去,不悅道:“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OK,那我不說喝酒。”關穎說著向我舉了舉杯,看著我的表情卻有些不屑。
一頓飯快要吃完我和關穎鮮有交流,酒卻喝了不少,而關穎的酒量確實彪悍,一瓶紅酒喝完,她一點酒后的特征都沒有,這也好,省事兒!
吃完飯,喝了點酒我和關穎都不能開車,站在門口等著代駕。
沉默許久,我終于按捺不住向關穎問道:“師姐過的還好嗎?”
關穎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你要這么關心她,給她打個電話好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找了一個奇爛無比的借口:“我沒她聯系方式。”
“我有。”關穎說完從包里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拉著,選了個號碼然后遞給我說道:“這是曼曼的號碼,敢打嗎,張一西?”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往腦部集中,只要我敢接過關穎手中的電話,然后按下撥號鍵就可以聽到沈曼的聲音 “打呀”關穎又將手機往我面前遞了遞。
我點上一根煙,看著關穎手中的手機,不說打,也不說不打,就這么玩起了拖延戰術,其實我是需要思考的時間和無窮盡的勇氣,如果電話撥通,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沈曼,哪怕只是想想她的聲音,我也覺得山呼海嘯。
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好似吸到續命的氧氣,忙不迭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電話是韓楓打來的。
我轉過身背對著關穎接通韓楓的電話:“喂,張一西第一期的500萬,我已經讓人轉到你賬戶里了。”
我心中感動,韓楓應該在回到上海后第一時間給我轉了這筆資金,他的效率恰恰說明他對我的兄弟情誼,這個時候我真的很需要這筆資金,多拖一天我心里也不能踏實。
“顏致遠那邊我正在派人調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我會第一時間把情況告訴你的,你放寬心我給你電話就是這兩件事情”韓楓說著就要掛電話。
“再聊兩句”我趕忙制止。
電話那頭韓楓沉默片刻,冷冷扔給我三個字:“不搞基”又補充道:“該說的都說了,倆大男人還說什么。”說完亟不可待的掛掉了電話,生怕我對他有“非分之想”,這孫子太迷信自己的個人魅力了!
我有些郁悶的聽著電話里的掛斷音,裝模作樣的又對著電話又說了幾句,盡量拖延時間,卻不想關穎走到我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說道:“電話早掛了,別裝了,張一西電話你打不打給句爽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