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林希的新車在街上游蕩著,這個時候我慶幸陳清怡開著我的車出去,現在只要找到我的車就意味著找到了她,這總比沒有一點痕跡可尋要好太多。
我一邊開車一邊撥打陳清怡的電話,可是一直打不通,而南通市區更是大的難以想象,我陷入大海撈針的困境中。
為了讓自己的視線更寬闊,我在氣溫極低的情況下打開車子的頂蓬,在張望中駛過一條又一條街道。
夜色徹底籠罩這座城市,街燈迷離的閃爍著,我好似穿梭在一片一片人影模糊的失樂園中,所有人迷茫的走著、走著,我卻聽不到一點聲音我的心情越來越焦慮,越來越不安。
我已經記不起自己穿行了多少條街道,卻仍一無所獲,時間已經是夜晚的九點半,如果再找不到陳清怡,那么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正常人都可以想象的到。
時間繼續向前推進著,我心急如焚,可能出現的一幕幕,不堪的在我腦海中閃現,我下意識的加快了車速。
我已經漸漸駛離市區,人群也不再那么擁擠,我停下車懊惱的將雙手放在后腦上,心中充滿自責,我應該想得到她要做什么,或者說要以什么為代價,為什么剛剛她出去的時候我卻沒有制止她!到底是什么讓我心存僥幸?
馬路的對面是高級餐廳和會所的集中地,我帶著最后一絲希望,開車過了馬路。
我將車速放到最慢,在一輛輛豪車中尋找著自己的車 餐廳、會所的門口,時不時可見高端人士出沒,女人們花枝招展的依偎在男人的身邊,也有一些酒喝多了被男人摟在懷里晃晃悠悠的行走的.我極其厭惡這種淫靡的氣息,可又不得不流連。
一條街駛過,我仍沒有看到自己的車子,我漸漸絕望點上一根煙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情緒不能自已的惱怒、自責、憋屈 車子的后視鏡里突然出現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一只明顯是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引著她前行。
我幾乎下意識的轉過了頭一對身影乍現在我的視線中,眼前的情景讓我的大腦產生不能形容的炸裂感,那個被別人摟著,意識模糊的女人正是陳清怡,她被灌醉了。
我扔掉了手中的煙頭,打開車門準備出去我的一只腳已經跨出了車門,但硬生生又收了回來,此刻街道上有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旦發生爭執,吸引路人的注意力,陳清怡的名譽肯定受損。
我強壓住怒火,眼睜睜看著官員范的男人摟著陳清怡從我身邊走過。
男人走到一輛奧迪A6的車旁,打開車門將陳清怡扶進副駕駛室,替她系好安全帶之后,這才走進駕駛室啟動車子離開。
我帶上墨鏡,立刻啟動車子緊隨其后。
A6的車速極快,由此可見車里的孫子有多心急,我保持著50米的距離不遠不近的跟著,過了一個路口,車子終于駛進了一條鮮有行人路過的馬路,我立刻重踩油門,將將要超車時,急打方向盤,將A6逼的在路邊停了下來。
我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A6上的男人也從車里走了出來,語氣憤怒的說道:“你怎么開車的?”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到車的另一側將車門打開,替陳清怡松開安全帶,將她從車里扶了出來。
男人攔在我面前,語氣依舊憤怒的問道:“你誰啊?”
我手指著他說道:“讓開。”
男人當官的威嚴立刻顯現了出來:“你知道我誰嗎?”
“我TM管你是誰!不想明天上新聞,老實點滾進你的垃圾箱里。”我看著他的車子說道,在我眼里他那輛車如垃圾箱一般又臟又臭!
男人杵在原地看著我,我不再和他廢話,一把推開他,扶著陳清怡向林希的車子走去。
我啟動車子迅速駛離了事發地,心中卻并不害怕A6男的報復,我太清楚這樣的人害怕什么,一個桃色新聞足以讓他們身敗名裂。
車子極速行駛在馬路上,身邊的陳清怡一陣咳嗽,接著表情痛苦,我知道她要吐,趕忙停下車子,看到車后座有一個購物袋,立刻起身將購物袋扯了過來,然后放在陳清怡嘴邊,而她終于痛苦的吐了起來。
陳清怡吐出來的盡是酒液和口水,這證明今天晚上她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她被灌的不輕,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心中又是一陣怒火,恨不能調轉車頭回去揍那孫子一頓。
吐完酒之后,陳清怡的意識終于清醒了些,但眼神還是顯得很茫然。
我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道:“漱漱口。”
陳清怡這才轉頭看著我,沒有接我手中的水,眼淚卻簌簌的流了下來,聰明如她,哪怕喝醉了酒也明白發生了些什么。
她的淚水讓我坐立不安,卻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我惶恐失措。
“為什么要做這么愚蠢的事情?”許久之后我語氣痛苦的對陳清怡說道。
陳清怡眼中含淚,卻直視著問我:“張一西,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輕賤?”
“你不該這么做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恐怕造成的是我們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陳清怡淚水絕了堤般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我不怕遺憾,因為我太明白你走過的這一路有多孤獨,有多黑暗!我不愿意任何人破滅你的夢想.只恨....我的能力太有限人這一輩子總會犯錯,如果這次的選擇是愚蠢是錯誤的,那就錯吧.....我認了!”
陳清怡的話說完,我的鼻子發酸,仰起頭,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我用雙手重重的拍著自己的面頰,讓淚水逆流,一言不發,又啟動車子繼續前行。
我將陳清怡送回到她的住處,然后去藥店買了解酒藥,給她吃下后,又去廚房給她熬了養胃的玉米粥。
我將熬好的粥端到陳清怡的床邊,遞給她,她默默的接了過去,整個過程我們沒有一點交流,心情卻異樣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一小碗粥,陳清怡卻用了很久才喝完,我從她的手中接過碗輕聲對她說道:“海景咖啡的事情我來解決,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陳清怡點了點頭,我替她將枕頭放了下去,又扶她睡下 昏黃的燈光下,我靜靜的看著熟睡中她那親切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閉上眼睛,輕聲說道:“若有來生,我定用全部來償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