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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多面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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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風輕柔的從我們耳畔滑過,與陽光、清風、花香為伴的時光真的是妙不可言,我喜歡這樣的天氣,喜歡這樣的自由。

  車子過了一個路口,又來到那條綠樹成蔭的小路,自由、涌動的心情,突然低落,上一次從這里路過時,坐在我身后的是穿著婚紗的林希,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驅使,我停下了車。

  我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悵然若失,安琪則坐在馬路對面,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我,這是一個很奇怪的舉動,為什么要和保持這么遠的距離。

  我點上一根煙,腦海里閃過的是一些曾經和林希在一起的片段,盡管這些片段已經如秋天的落葉般泛了黃,但我還是因景生情,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拼命的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過去,其實只是為過去遮了一塊遮布而已,當哪天揭開這塊遮布,發現痛苦原封不動的停在那里,齜牙咧嘴的嘲笑著你的自欺欺人。

  “張一西,我餓了......”馬路對面的安琪沖我喊道。

  “你過來,我給你吃的。”

  “不要,我不過去。”

  “為什么?”

  “怕你的痛苦傳染給我。”安琪用手做喇叭狀對我喊道。

  她的回答讓我笑了笑,原來這才是她和我保持距離的原因,只是我不懂,她為何如此驚弓之鳥的害怕痛苦實際上痛苦是沒有辦法傳染的,所謂的痛苦會傳染不過是她主觀臆想出來的罷了。

  我推著車子,安琪在我身邊走著,過了這條林蔭小道,我們的眼界豁然開朗,不遠處是一片工業園區,園區前擺著各式各樣的小吃攤,這對我來是意外之喜,是我的口福,卻不知道安琪愿不愿意吃這些路邊攤。

  “張一西,那邊好多吃的耶”沒等我開口,安琪興奮的拉住我的胳膊說道。

  “你確定你要吃這些?”

  “我餓啦!”安琪言不達意的說了一句,便小跑著向小吃攤走去,看著她“小饞貓”的樣子我笑了笑,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我和安琪坐在一個涼棚下面,一人點了一碗鴨血粉絲和一些串串之類的雜食。

  桌椅陳舊又沾滿油膩,我拿紙巾將自己這邊擦了擦,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安琪看了我一眼,也拿了一張紙巾有樣學樣的將自己這邊的桌子擦了擦,也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我又拿起醋瓶往自己碗里倒了一些,安琪看了看我也端起醋瓶往自己碗里倒了一些,我拿胡椒,她也拿胡椒。

  “你小寶寶啊,干嘛老學我?”我撇了她一眼說道。

  “你小寶寶啊,干嘛老學我?”安琪也撇了我一眼說道。

  “嘿你還來勁了。”我將筷子一放,故意瞪著她說道。

  我以為她會和我學,誰知道她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白癡......”

  這一次盡管她罵了我,但我卻一點也不生氣,雖然我和這個小妞見面必吵,但在一起的過程卻總是快樂的,和她在一起我沒有那么多的束縛,感覺自己是自由的,更不必擔心自己放蕩不羈的言行會惹得她生氣,此時的我已經完全相信她并不是莫寒,和莫寒在一起完全是另一種感覺,即便是演技最好的演員,也無法帶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一頓飯吃完已經迎來了傍晚,我將錢遞給攤主,安琪卻拿著方便袋將那些沒吃完的串串全部裝了起來。

  “不要了。”我趕忙制止。

  “待會兒餓了再吃呀。”安琪晃著手中的串串說道,估計她可能真的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又不是去長征,哪那么容易餓的。”我說著去搶她手中的串串,她卻將串串別在背后不給我,不滿的對我說道:“要你管。”

  為了串串和她吵架太丟男人的臉,我便妥協由她去了。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輝的彩霞中,下了班的工人們三三兩兩的走在園區的道路上,安琪像個孩子似的,一只手扶著我的肩膀,一只手拿著串串,走在凸出的狹窄路沿石上,我每每動一下,她就抱怨我,影響了她的平衡感,這很讓我暗暗好笑,原來暴戾的她,還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夜如期而至,皓月當空,我看了看時間已經7點半了,我對身邊的安琪說道:“我們回去吧。”

  “嗯,你送我回酒店,用你的總統座駕。”安琪語氣柔和,微笑著看著我說道。

  我一瞬間有些愣神的看著她,月光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美,并且這是我第一次不把她看成是莫寒,對她有了一種心跳的感覺。

  安琪并沒有去萬都廣場取車,而是非要我用總統座駕將她送回酒店,弄的我自己都相信了我的電動車真的是尊貴的總統座駕,事實上,我一輛車,都抵不上安琪車子儀表盤上一根指針的錢。

  重回市區,安琪為我引路,當到達她所住的酒店時我愣住了,她和莫寒竟然住的是同一家酒店——金石國際大酒店。

  我站在酒店前,心中不知翻滾著什么滋味,曾經就在我腳下站的這塊地方,我和莫寒數次相聚分離過去和現在突然如兩個分割的畫面又重新疊在一起。

  “張一西你怎么了?你該和我說再見了。”安琪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

  我這才回過神,笑了笑,道:“沒事兒,曾經有一個朋友也喜歡住在這座酒店。”說完我就盯著安琪看,盡管心中知道,這不過是個巧合,但還是希望能從她的眼神中尋找到蛛絲馬跡。

  “哼哼是莫寒吧。”安琪笑著點著頭說道,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揭了我的傷疤,而她的反應已經證明她并不是莫寒,如果她真的是莫寒,怎么會如此自然,我真的很傻,到這個時候還心存僥幸,南通五星級酒店就這么幾家,她們住同一間酒店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你管不著。”

  “我也沒打算管你,對了,我明天回揚州,謝謝你今天陪我”

  “不客氣”我很簡潔的說道。

  安琪對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轉身向酒店內走去。

  “等等!”我叫住了她。

  “你的手鏈還給你。”我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那根刻著“顏致遠”姓名的珍珠手鏈。

  安琪轉過身看了看我,面色由晴轉陰:“我上一次說的很清楚了,是你扯爛了它,你要對它負責。”

  “我已經還原了。”我說著又將手鏈往前遞了遞。

  “呵呵,還原?可是看不見的傷痕依然在,它終究是斷過的。”

  “你強詞奪理。”

  安琪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強詞奪理,是你不想負責任罷了。”

  “好,那你要我怎么負責任?”

  安琪正色和我說道:“現在的你還沒有負責任的能力,等你哪天真的有這個能力了,我會和你取回這條手鏈的。”

  盡管這是一句讓我一知半解的話,但我的心還是沒緣由的顫動了下,此時的安琪表情嚴肅,氣勢凌人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我突然產生了一種看不透她的恐慌。

  沒等我回過神,安琪已經邁著端莊的步子,目不斜視的向酒店內走去,氣場之強一點也不弱于職場女強人沈曼.

  一瞬間我恍惚了,甚至不相信自己整個下午都和她在一起,前一刻的她明明是一副小女孩兒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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