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女并沒有被我嚇住,依舊舉著鞋子帶著暴戾的氣息向我走來,我唯恐被她砸中,大喊:“喂喂喂,美女美女,有事兒咱們好商量,這么冷的天,你光著腳我看著都心疼........何必拼個兩敗俱傷呢!”
“王八蛋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呀,我和你拼了!”跑車女說著又舉著鞋子向前跑了幾步。
我節節敗退,她卻更加的咄咄逼人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我一鐵血男兒竟然被一個女人逼到如此窘境。”這么一想我頓時怒火攻心,身子一挺,迎著跑車女氣勢十足的走了過去,然后頭一低說道:“砸呀往死里砸........有種往死里砸!”
我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瞥著跑車女,我發誓,我從未看過如此暴戾的女人,她竟然沒有被我唬住,真的舉著鞋子往下砸,眼看吾命休矣,我顧不得許多大聲吼道:“砸死了我,誰還你手鏈?”
鞋子停在半空,她做了個略微思索的表情,又冷冷的說了一句:“砸死了你,我搜你的尸體,我不信找不到。”
停了停她又說道:“再順便鞭尸。”
“我靠,你太歹毒了!”我說著趕忙又往后退了一步,這小妞簡直是瘋子,弄不好,真的讓我一命嗚呼 跑車女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過卻穿上了鞋子,我們之間的戰爭也隨之告一段落,這也虧了我機靈,要不是關鍵時刻我想到了用手鏈威脅她,她肯定還得繼續兇殘下去。
我的脖子處依舊傳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我用紙巾一邊擦血跡,一邊自言自語,道:“我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呢?”
我這句話剛說出來,剛剛平和一點的氣氛,頓時又劍拔弩張,跑車女又目露兇光看著我。
“別這么看著我啊,我就是開了一玩笑,一針好幾百呢,那么貴,真被狗咬了,我也不去打!”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跑車女伸手指著我,已經被我綿里藏針的話氣的無語了。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想和我耍嘴皮子,她還得去千錘百煉一下 我趁勢說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懶的理你!”跑車女說著側過身子,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樣子。
“哎本來還想和你一笑泯恩仇呢,看樣子你是真的恨上我了!”我說著搖搖頭,語氣充滿遺憾。
“我就是恨你,恨死你這個王八蛋了!”跑車女瞇著眼睛,做了一個要捏死我的手勢說道。
我做了個很夸張的表情說道:“你就這么恨我??.......哎!有愛就有恨,我想你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我了,我又作孽了!”
我“自我陶醉”的話音剛落,跑車女簡直抓狂:“你去死吧,蠢貨!”同時一腳又踢向了我。
這一次我卻沒有再去抓她的腳,往后退了一步,避過了她的這一擊,心中卻更加得意了。反正我是一個無聊透頂的人,再加上這小妞一副“富家女”的臭脾氣,修理她就成了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跑車女一腳踢空,并不罷休又抬腳向我踢來,我一邊閃躲,一邊想想有些好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和這小妞見面就是一副敵對的狀態,天知道上輩子我們是不是對彼此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數次攻擊無果后,跑車女終于停了下來,她有些氣喘,身子微微彎著,看來剛剛那幾下耗費了她不少的體力。
我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走近她道:“讓你息怒你不聽,這回累到了吧哎!盡干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算了,我心好,幫你擦擦汗吧。”
我以為她又會爆罵我一頓,這一次她卻好似息怒了,只是瞪了我一眼,道:“假好心。”
“我這是以德報怨........”說著我拿紙巾幫她擦了擦臉,讓我意外的是,這一次她竟然沒有拒絕........好吧,對于她的不拒絕,我理解為,她真的累了,累的連擦汗的力氣都沒有!
因為彎著腰幫她擦汗,我們兩個人的臉無限接近,曖昧的姿勢中,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呼出的如幽蘭般的氣息。
氣氛頓時變的詭異,要知道幾分鐘前我們還在用生命在和對方戰斗,我一陣心虛,匆匆抹了兩下,將紙巾塞到她手上,故作不滿的,道:“你幼兒園的吧,擦汗這種事情,為什么不自己做?”
可能跑車女也意識到此時的氣氛有點不對勁,竟然出奇的沒有和我針鋒相對,愣了一下才將我遞給她的紙巾又砸在了我的身上。
立在風中,我們彼此沉默,世界好似頓時安靜了下來,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看了看身邊的她,她手插在口袋里有些失神的看著對面商場還在閃爍著的霓虹燈。
看著安靜下來的她,我突然又產生了錯覺,好似站在我面前的就是莫寒,我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忍不住輕聲喊道:“莫寒!”
她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處于失神的狀態,我心中頓時被失望充斥著,剛剛她處于失神的狀態,完全沒有防備,如果真的是莫寒,哪怕不答應我,也會有反應,而不是現在這樣無動于衷。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又重重的吐出,心中翻滾著酸澀的滋味:“莫寒,你到底在哪里?沒有了你的陪伴,我很寂寞我已經不能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我想我可以一個人生活,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冰涼的夜里讓眼淚溫熱我........”一陣鈴聲傳來,我習慣性的欣喜若狂,卻突然想起,這是我自己的手機鈴聲,自從莫寒離開后,我就用了這個鈴聲。
我在失望中拿起電話看了看,是韓酸打給我的,估計又想到我那蹭著住一宿了,接通電話的剎那,我好似看到跑車女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我正準備看清楚時,她卻邁著小步子,散步似的緩慢的向前走著。
我一邊接電話,一邊跟在她的身后,和韓酸簡單的說了幾句,我便掛掉了電話,此時的我依舊心存僥幸,或許她真的是莫寒!
人在快絕望的時候,往往會拼命為自己幻想出一根救命稻草,此時的我便是這樣,情愿選擇相信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我想和你好好談一談,行嗎?”我又一次執著的擋在了她的前面,用最真誠的語氣對她說道。
她停了下來看著我,半晌才說道:“我知道你要和我說什么,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莫寒........我叫安琪........”
我愣在原地,許久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