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焚的坐在車內,還在不斷嘗試給莫寒打電話,盡管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窒息了的絕望,可是我不愿接受她離去的事實,中午我們還在一起快樂的吃了中飯,為何現在卻永不再見?
重復著的絕望突然轉化成滿腔怒火,沒等車停穩我便直奔沈曼住的那棟樓。
我用手狂拍著電梯按鈕,我好似丟掉了理智,盡管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樣呢?莫寒已經不會回來。
我一只手以一秒鐘三次的速度狂按著門鈴,另一只手拍打著門,此刻的我似乎擁有了摧毀一切的勇氣。
沈曼穿著睡衣將門打開,沒有與我正臉相對,只給了我一個背影向沙發走去。
她坐在沙發上,從茶幾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然后冷冷的看著我 不知道為何當沈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的滿腔怒火卻好似一場傾盆大雨給澆滅。
“我問你,你指使關穎去和莫寒說了些什么?”我的語氣轉冷,卻掩不住余火未消的怒氣。
“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沈曼的語氣比我還要冰冷。
我怒極反笑:“莫寒走了,她走了,你知道嗎?”
沈曼先是一愣,又抽了一口煙,卻不說話,我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將她手中沒有滅的煙狠狠的抓在手心,手心散發出皮膚被灼后的焦味,鉆心的疼痛傳來,我卻不管不顧的看著沈曼,冷冷,道:“告訴我,你讓關穎和莫寒說了些什么,為什么她要離開?”
沈曼用手去掰開我的手,語氣焦急的說道:“你瘋了嗎?”
“我沒瘋,瘋的是你們,一年了,一年我苦苦等待,終于等到一個我心甘情愿去愛的女人,為什么要拆散我們?”
“我只是前幾天讓關穎帶你去上海發展,我并沒有和她聊過關于你和莫寒的事情。”
“鬼才信你的話,那個關穎腦袋被門擠了嗎,我和她很熟嗎?如果你沒有指使她,她憑什么管我和莫寒的事情。”我情緒失控對沈曼吼道。
沈曼咬著嘴唇看著我,久久不肯說一句話,我一字、一字清晰的對她說道:“從即刻起,我張一西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都和你沈曼沒有一點關系,懇請你高抬貴手,也懇請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外面走去,沈曼并沒有送我一句“王八蛋”我的身后一片安靜.......
盡管沈曼沒有給我答案,但我已經能想象出,一定是關穎讓莫寒勸我去上海,莫寒不同意,她便說莫寒耽誤我前途,我和她不合適之類的蠢話,以至于莫寒傷心離去,一定是這樣子的。
我知道沈曼的出發點是為我好,可是她不該干涉我的愛情,我不后悔講出與她決裂的話,這樣或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果,至少王子不需要在懷疑我們的關系,至少我不會再讓她心力交瘁,她的生活中如果沒有了我,她會過的更好。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理一說,我小心呵護,這個夜晚,卻丟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直到現在我仍恍恍惚惚,我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卻感受到了支離破碎的傷痛。
風吹著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我的窗戶上,我不知道此時的莫寒在哪里,我曾經幼稚的以為,只要弄到她的電話號碼,便不會再丟了她,可是......
.或許是我們剛剛萌芽的愛情太弱不禁風,突然丟掉她,我很不習慣,我不知道是該被動的等下去,還是滿世界的去找她,或者就這么老死不相往來 躊躇中,我猛然想起,店鋪內還有一堆事需要我處理,我剛拿下了隔壁內衣店,需要一筆裝修費和鋪貨費,原本莫寒可以幫這個忙,可是現在她走了,我該怎么辦?
我的人生啊,從來沒有消停過 一片黑暗中,我掏出手機給莫寒發了個信息:“我欠你一個店鋪,你欠我一條圍巾,想撇清我們的關系,請先互不相欠把我的圍巾還給我。”
我不知道莫寒會不會看到這條信息,可我真的想她,我不愿她就這么離開我,即便非走不可,也要做到兩不相欠。
第二天我好似丟掉了靈魂一般,機械似的從床上起來,又機械似的刷牙、洗臉,甚至忘記了喊那個“逆襲”的口號,接二連三的重挫之后我好似丟掉了脾氣,已然忘記吃早餐便來到店內。
整個上午,我有些癡呆的看著電梯口,我渴望莫寒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這個渴望能夠成為現實,那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渴望終究是渴望,如果終究是如果,我只能看著莫寒曾經留下的痕跡,徒留傷悲。
中午的時候,隔壁的內衣店已經開始清場,我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內衣店一籌莫展,此刻我沒有貨款去填充擴大后的店面,如果就這么空著,每天損失的租金就足夠讓我心疼,而且現在我又雇了店員,月底是要發工資的,如果一旦遭遇生意下滑,我拿什么錢來填補這些漏洞。
天!我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在心里無助的吶喊,又一次感覺我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
我在心里暗暗發誓,等扛過了這一劫,我要去找莫寒,不管她在哪,我都會去找她,當有了這個念想,我竟一瞬間有了動力,有了迎難而上的勇氣,有時候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很幸運,我在無意中利用了愛情的力量,我真的很渴望再次見到莫寒,告訴她,我是多么的在乎她。
一個下午我都坐在隔壁空蕩蕩的店鋪里思考對策,現在我肯定是拿不出錢,再造一個店,現有的貨物也根本不夠填充這個店,到底有什么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枯坐一個小時候,我的大腦一片混沌,我沒有好的想法,當需要錢的時候,你沒錢,即便你想破了腦袋,也解決不了問題,難道這一次我仍倒不過要借錢的命運?現在的我還能開口問誰借錢?
無奈中,我又一次走進賣場的洗手間,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我知道這么做于事無補,可是心中壓抑的情緒需要隨著煙霧釋放,我不能讓過多的負面情緒影響我的思維能力。
我告誡自己:“事實上自出生那天被打上吊絲的標簽之后,我們便沒有資格為愛情悲傷或喜悅,我們能做的只是無休止的奮斗,愛情對我們而言實在過于奢侈,如果你因為愛情的悲痛,而消沉,那么便透支了未來的溫飽,現實并不會因為你沒有愛情而賞你一口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