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太凌亂了,唐振東本來還挺有信心找到這火海金蓮的,但是經過陳伯這么一說,唐振東又沒有了信心。
不過陳伯也只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并且這種事一個傳一個,最后都傳走樣了,、
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試試看。
“陳伯,小子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如果到了真正的九陰絕脈階段,是不是就算有這火海金蓮,也不能醫治。”
陳伯想了想,“這個,我真的不敢說,好像師父是這么說過,但是這世間之事,都沒有絕對,一種絕癥出來,都應該對應一種或幾種解決這種絕癥的方法,畢竟古醫術上說的也只是他們那時候自己的經驗,醫學是不斷發展的,你說是嗎。”
陳伯這話,其實是變相的安慰唐振東,其實他的師父的確是說過:一旦九陰絕脈已成,那天下就真的無藥可治了。
不過師父只是說無藥可治,并沒有說今人沒法配制新藥。
“哎,不瞞陳伯說,內人就是死于九陰絕脈,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如果我早一天知道這火海金蓮的作用,或許我真的有機會改變內人的性命,可惜,唉,造化弄人。”唐振東深深的嘆了口氣,那語氣中的傷感,是人就能聽的出來。
“哦,哎,命運就是這么無常,小友節哀順變,別太過傷心,我想弟妹恐怕也不希望你思念成疾吧。”
陳伯一陣感嘆,這個命運的確夠無常的,他如果早點聽說這火海金蓮的作用,而且他又見過這火海金蓮,或許真的能先一步找到這救命的火海金蓮,可惜啊,人生無法倒回,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
突然,陳伯眼前一亮,這九陰絕脈極其極其的罕見,絕大多數人,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見到了,而他這短短的一年間能遇到兩個身患九陰絕脈之人,這也不能不說是個大機緣,這個機緣能說明什么呢,上天也不會憑空安排這兩件不可思議的事,密集的發生在一個人身上的,老天還是比較公平的。
或許,真的會有奇跡出現。
陳伯暗暗想。
辭別陳伯后,唐振東決定立即啟程,雖然何婉容哭著喊著要跟著唐振東去,但是何鴻深曉得利害關系,那火海之中要取一朵花,何其之難。
這火海金蓮單聽名字就夠恐怖,生在在火海之上,那火海就是巖漿,滾燙的巖漿,就算隔了幾百米,人都無法靠近,更誑論這花生在火海之上了。
何鴻深人老成精,他能聽出陳伯跟唐振東語氣中的兇險,所以不管孫女高興不高興,這是她康復的唯一希望,何鴻深禁止何婉容跟著唐振東一起去。
唐振東甚至都沒來得及回何家跟鐘馥莉和連鴻達告辭一聲,就踏上了苗疆之旅。
雷公山上依舊枝葉茂密,曾經的食人巨蟻殺戮的苗人的殘值斷臂,也因為在這熱帶叢林的關系,早被分解的干干凈凈,不過偶爾還能看到剩余的白骨。
再次來到短裙苗寨,見到徐大長老的時候,徐大長老依舊熱情歡迎他們苗族命運注定的首領。
短裙苗族的人口減員的利害,雖然死了不少人,但是很多逃到遠處躲避的人,事后也返回家園,就是這樣,在長裙苗族,剩下的人口還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
“本山和龍一他們上次還來信回來說,他們在海城過的非常好,學到了很多東西,還夸首領你很照顧他們呢。”徐大族長見到唐振東,笑呵呵的招呼他喝酒。
苗人好酒,徐大族長也不例外。
唐振東有些慚愧,把徐本山和龍生一等人帶出去后,自己真是有些忽略了他們的存在,以前自己東奔西走,沒空照顧,現在愛人不在了,他自己又遠走他鄉,更是沒招呼這些淳樸的苗人分毫,沒想到人家還夸自己照顧他們照顧的好,就算唐振東的心再古井不波,此時也是騷的滿臉通紅。
不過徐大族長并沒有在意,徐大族長也是喝口酒就上臉的人,所以,唐振東的臉紅在他看來,是喝酒爽快的標志。
徐大族長喝了酒就興奮的談起,這兩年來,苗寨的建設,還有那不斷出生的娃娃,這都是苗族以后血脈的延續。
說到興奮處,徐大族長連干三杯。
“對了,大族長,月嬋姑娘回來了沒。”唐振東突然想起了那個跟自己一起闖地獄之門的苗疆圣女徐月嬋。
徐大族長搖搖頭,“沒有,她好久沒回來了,怎么她沒跟你在一塊嗎。”
“沒有,不過去年春節前,我們在沿海的島嶼上偶遇過,后來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哦,她都快兩年沒回來了,這姑娘過的也很苦,小時候就送到了九洞山,我也沒照顧過她,哎。”
徐大族長是個性情之人,高興和難過唯一的表達方式就是喝酒。
“對了,首領,你這次回來有什么事需要我們苗寨幫忙嗎。”
“大族長,跟你說過很多次,就別叫我首領了,咱們我叫你老哥,你叫我老弟就好。”
“好,好,就叫你老弟。”
唐振東接著把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跟徐大族長一說,徐大族長聽完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上次的災難,還歷歷在目,食人巨蟻殺了那么多苗人,這是徐大族長心中永遠的痛,甚至一提起來,就是眼淚。
唐振東的確是闖過了一次地獄之門,但是那次的經歷是險死還生,徐大族長也知道,如果這次再去,又是生死難料。
徐大族長把自己的擔心跟唐振東一說,唐振東哈哈大笑,心道如果死了正中下懷,那樣正好可以去跟清影團聚了,不死,就是救活一條人命,是給自己父母積德,怎么算這筆賬都是自己合算。
不過,唐振東仍舊對徐大族長的好意,表示了感謝,但是他堅持要去。
徐大族長也知道唐振東的性格,雖千萬人吾往矣,首領就是首領,別人怕的要死的地方,但是他卻毫不在意,仿佛生死只是等閑。
男子漢大丈夫,視生死如等閑,苗人最崇拜的就是視死如歸的好漢子,徐大族長更是對唐振東救人不顧自己安全的行為,表示了由衷的敬意。
唐振東的記憶力非常好,但是在這四面都一樣的雷公山叢林,他很難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地獄之門的方位,這也是唐振東進短裙苗寨的原因。
徐大族長當即派了兩個族人,帶了糧食和淡水,帶著唐振東一起前往地獄之門。
地獄之門的恐怖,在每個苗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場人與巨蟻的大戰,以人的完敗告終,那場大戰,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走了兩天兩夜,終于到了苗疆的邊上,接近了藏地。
雷公山的邊緣,一股荒涼悲傷的氣息,走到這里,唐振東已經辨明了方向。
他看兩個苗人有些躊躇,不敢往前走了,顯然那些食人巨蟻給他們留下了深刻難以磨滅的印象。
“你們先回去吧,我已經辨明道路了,麻煩你們了。”
“不,首領,族長讓我們送你過去。”
“不用送,我知道路。”
唐振東看兩個苗人的確是想送,但是又害怕的很,于是他說道,“你們也不用去送了,就留在這里等我好了。”
經過唐振東的勸說,兩個苗人才決定留在這里等唐振東歸來。
唐振東接過這個苗人遞過來竹子做的水壺,大步朝地獄之門的方向而去。
舊地重游,唐振東頗有些感慨,上次來,是兩人兩蛇,如今兩蛇有了自己愛情的結晶,而自己的愛人卻不在了,想有結晶都沒有了可能。
地獄之門前的雷區,沒有了遍布駭人的雷閃,可能是由于地獄之門未開的原因吧。
上次在山谷的盡頭,地獄之門大開,仿佛就在等著他們進入一樣,但是唐振東走出了山谷,竟然沒發現這地獄之門在哪。
難道這地獄之門不是常態存在的,而是隨著季節而變化,這也太詭異了。
上次張開了大口一般的地獄之門,現在竟然消失了。
這讓唐振東又在這山谷中反復走了兩遍,但是仍舊沒有找到這地獄之門存在的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唐振東的記憶力驚人,都會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得了失憶癥,懷疑自己曾經的經歷是不是真的,最起碼也會懷疑這里究竟是不是那個地獄之門的山谷。
但是,唐振東可以百分百確定,這里就是那個地獄之門的山谷。
找不到門,那就找那個巖漿坑。
這里的地表溫度不低,很顯然這里地下有豐富的地熱資源,找到了巖漿坑,也不走重走那尸山死水了。
唐振東練習內家拳以來,渾身的觸覺分外敏感,他找巖漿坑,沒法憑記憶,因為當時走的是地獄之門里面,上面的情況無從得知。
因此,唐振東只能憑借自己靈敏的觸覺,去感知大地溫度的細微差異,從而找到這火熱的巖漿坑。
唐振東前走三步,后退兩步,反復感覺這里地溫的細微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