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艏百丈長的運兵船幾乎是貼著海面緩緩地向前行駛,浮動法陣的光芒將水面映照得亮堂堂的,幾頭兇獸被龐大的運兵船嚇得向海底深處逃去。
兩艏運兵船一前一后,前面那艏的船身上刻著“無敵”字樣,后面那艏刻著“無畏”二字。此時無敵號的甲板上正站著數人,為首的是一名黑衣女子,眉目精致如畫,而且面色嬌艷紅潤,給人一種極極為“燦爛”的感覺,仿如一樹沾了春雨的海棠。黑衣女子身材成熟豐腴,聳峰隆臀,兩條筆直的圓潤而充滿彈性,那“s”型的身形隨便往那一站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黑衣女子旁邊是一名身形高挑的絕美女修,一張嬌艷嫵媚的臉蛋吹彈得破,實在找不出半點瑕疵,美眸清澈而不失嫵媚,艷麗而不妖冶,柳眉彎彎似輕煙,淺淺雙唇恰若兩瓣桃花,就姿容上論,直逼趙玉和凰冰。
兩名女子四周還站著七人,除了一名四五十歲的長須中年,其余六人都是年輕男修。這六名男修和黑衣女子旁邊的高挑美女都穿著統一的制式法袍,胸前佩帶一枚六芒星的徽章,徽章上刻有一刀一劍圖案,下方寫著“實虛”兩個字,正是八荒洲戰將書院——實虛書院的學員徽章。
那名長須中年身穿烏光鎧,威風凜凜,胸前別著一枚銅質的六芒星徽章,上面刻的卻是一面旗幟,正中一個霸氣的“將”字,顯然,這名長須中年竟是一名青銅戰將。
此時,海面上開始起霧了,兩艏運兵船隆隆地駛入了霧氣之中。
“丁老師,我們是不是已經進入幽翎洲和冰蘊洲的界河了?”高挑絕美女修向身邊的黑衣女子問。
黑衣女修點了點頭道:“沒錯,這里已經屬于兩洲的界河水域!”
“妃飛學妹,聽說每年的三四月份這里的春霧尤其的濃重,現在已經五月末了,海面上依舊這么大霧,看來果真不假!”身后一名英俊的男學員插嘴道。
其余五名男學員被搶了對白,喪失與美女學妹搭訕的機會,不禁懊惱不已,只能怪自己反應太慢了。
“你們知道這里的春霧現象是怎么形成的?”黑衣女修輕描淡寫地問道。
剛才開口那名英俊男學員又搶先答道:“由于地形和季風,幽翎洲和冰蘊洲沿著界河兩側的地勢都很高,就好像兩堵天然的圍墻,這時節,季風由東往西吹,受到地南北地形的阻擋,霧氣散不去,所以便形成大面積的春霧現象!”
長須中年捋著胡子點了點頭,一副果然孺子可教也的模樣,英俊男學員不禁有點得意地挺直了腰,掃了旁邊五名男學員一眼。
黑衣女修笑嘻嘻地道:“張勛,你確定?”
高挑絕美女修也回過頭來望向這名英俊男學員,清澈嫵媚的雙眸,艷如桃花的俏臉讓身后幾人都有點目眩神迷起來,就連長須中年也禁不住眼前一亮,暗道:“都說半靈族女子個個貌美如花,此女更是極品中的極品,果然是紅顏禍水啊,要不是背后有仙修公會為她撐腰,也不知被多少人搶去玩弄了!”
張勛被黑衣女修一問,本來自信滿滿的他,心頭不禁打起鼓來,這位丁教習可是整個九洲大陸唯一一位女性白銀戰將,也是八荒洲 的首席教習之一,光就是這名頭就夠唬人的。其余五名男學員見到張勛支吾不語,都不禁面露微笑,心中暗暗幸災樂禍起來,讓你丫的出風頭,現在出丑了吧!
張勛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丁老師,難道不是么?”
長須中年男子不禁皺了皺眉,捋著胡子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張勛俊臉微微漲紅。
黑衣女修似笑非笑地轉頭望向旁邊的高挑絕美女修,問道:“桃妃飛,你認為呢?”
桃妃飛輕抿了一下桃花瓣似的雙唇,回道:“張勛學長說得很好!”
張勛不禁心中一喜,正準備客套兩句,卻又聽聞桃妃飛續道:“不過說得還不夠全面!”
“哦,妃飛認為還差什么?”張勛微笑地望著桃妃飛的俏臉,眼神帶著溫和的傾慕之意。
桃妃飛柳眉輕蹙了一下,淡道:“張師兄還忽略了水流,每年的春季,這條界河的水流都是從南往北流,南方的暖濕流北上才會產生大量的霧氣,這才是這形成大片春霧區的主要原因!”
黑衣女修韓和長須中年不禁眼前一亮,張勛俊臉漲紅,敢情自己剛才說的原因只是次要因素,自己連產生霧的主要因素都沒弄清,剛才還要自信滿滿地露出得意之色,還真是怡笑大方。
黑衣女修贊賞地道:“作為一名合格的戰將,必須有極強的觀察能力,以及縝密的分析能力,還要有周詳的情報收集,做到心中有數,胸有成竹。妃飛丫頭,這次突擊帶你們出任務,事前并沒有告知你們,所以你們根本沒有時間收集情報資料,你是怎么發現水流是形成春霧的主要原因的?”
桃妃飛有點支吾地道:“丁老師……!”
“姑奶奶很老么,叫我晴姐吧……哈哈!”黑衣女修玉手叉著腰咯咯地嬌笑起來,胸前那豐滿的雙峰顫悠不止,誘人之極,幾名男學員卻是不敢多瞧半眼。
這位丁晴教習可是整個九洲大陸的傳奇人物,關于她的傳說多不勝數,從九戰書院出來短短十年時間便從黑鐵戰將上升到白銀戰將;三十歲不到便結成元嬰,目前的修為更是元嬰后期了,聽說半只腳已經邁入了煉神期;最最讓男人心驚膽寒的,是傳言她天生紅鸞煞,乃男人的天殺星,哪個男人跟她粘上關系都會被克死,這不,她已經望門三寡了,均是沒過門,男人便掛掉,端的是邪門得很。所以,丁晴紅潤的俏臉看在男人眼中便成了“紅鸞煞氣”濃重的象征,即使有人垂涎她的美貌也不敢冒著被“克死”的風險接近她。而且,曾經有傳言說這位姑奶奶曾經閹過幾位紈绔,又喜歡捉弄人,七八歲便得了小魔女的稱號,再加上她身后龐大的勢力,更加沒人敢招惹她。
再說,桃妃飛聽到黑衣女子讓她叫晴姐,不禁心中暗喜,忙道:“晴姐,妃飛是半靈族,但能與海中的植物簡單地溝通,所以知道暖流是產生霧的原因!”
眾人不禁恍然,張勛聞言頓時臉色恢復了,干笑道:“原來如此!”
桃妃飛卻是淡道:“張學長,你雖然說得不全面,不過也沒有錯。但是,作為一名戰將,面對別人的反問,你缺乏了應有的自信!”
張勛不禁一愣,接著俊臉漲得通紅,剛才面對丁晴的反問,他確實是表現得信心不足,可是桃妃飛這樣當著大家的說出來,實在讓他有點無地自容,心里不禁又羞又怒,偏偏又反駁不得。
另外幾名男學員見到張勛出糗的樣子,不禁暗暗偷樂,同時心里活泛起來,桃妃飛這么不留情面,顯然是對張勛那小白臉沒意思,那自己豈不是有機會了?在場六名男學員當中,以張勛的相貌和家勢最好,一直被其他人視位“攔路虎”,現在這只“攔路虎”變成了“攔路貓”了,五人又豈能不高興。
桃妃飛才不管這些覬覦者的心思,她之所以不給張勛留半點情面,是因為這家伙糾纏自己得最兇,所以便想借機絕了他的念頭。桃妃飛當初要求進入戰將書院,便是一門心思想成為一名戰將,讓楚峻那混蛋另眼相看,同時也存了跟李香君和趙玉比較的意味,不過自從進了“虛實書院”,她發覺自己真的愛上了戰將這個職業,那種戰揮千軍萬馬作戰的藝術讓她著迷,所以她如饑似渴地投入到學習中去。
一開始,因為她半靈族的身份和絕美的姿容,惹了不少麻煩,后來丁晴出現了,于是沒人敢再找她麻煩。桃妃飛在戰爭藝術方面表現出與楚峻對其智商評價大相徑庭的卓越天賦,很快便在新人中脫穎而出,短短一年的時間便成為虛實書院排名前五的優秀學員,受到書院高層的關注,還準備舉薦她到九戰書院去學習。
兩艏運兵船快速地向前行駛了兩天,漸漸地放慢了速度,在霧氣中向著幽冥荒島的位置接近。
此時,一名斥侯降落在無敵號的甲板上,大聲稟報道:“回凜丁將軍、洛將軍,幽冥荒島上的妖兵頻繁調動!”
黑衣女修丁晴和長須中年不禁奇怪地對視了一眼,長須中年問道:“妖軍發現了我們?”
“不太像,好像……好像島上的妖軍正在演練,又像在戰斗!”斥侯猶豫地道。
長須中年面色一沉,冷喝道:“到底是演練還是戰斗?”
“是戰斗,有近兩三萬人的調動!”斥侯肯定地道。
丁晴不禁皺起了秀眉:“難道冰蘊洲,又或者幽翎洲的軍隊與妖軍開戰了,不是說好三方同時進攻么?”
“再探,把情況摸清了!”長須中年冷喝道。
“是!”斥侯領命而去。